苏锦清觉得凤吟夏总是喜欢跟在人家后面走,这习惯不好。
“你小子......”她很小声很小声的朝着许怀翎的方向看去,许怀翎却嘴角微微一抿,眉间狠色隐现,震得苏锦清内心连连撂狠话“算你狠。”
“苏锦清!”那文院生总管气质本上佳,但此时脸色铁青难看不说,还气的有些发抖。
他快步上前一把抄过她手里的饼。
“你......真是不知悔改!起来!”
苏锦清百无聊赖,闻声站起。
文院总管声色俱厉,正待发作。
“且慢。”温煦柔和的声音传来,苏锦清内心向凤吟夏做了个揖:“多谢。”
两院总管见太子上前发话,一时间都颇为愣怔,凤吟夏笑意盈盈:“院生初来乍到,难免不喜管束,况且钟林山人本就性子洒脱,不喜束缚,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一句话,惊四座。
“殿下,这......”
武院总管似乎还没从看事的心态里跳出来,有些愣愣的看着凤吟夏。
那贵人笑盈盈:“你们文院虽总是不乏爱说笑的,这几年也出了不少武艺上能力出众之人,你当高兴。”
苏锦清不以为然,就是嘛,不过打个架罚也罚了,干嘛呀没完没了的。
苏锦清当然不知道,大家的这种反应都是有原因的。
来仪凤吟夏,人称凤太子,那可是来仪国皇宫人人皆知的外柔内狠的角色!
当年太子妃离世不久,就因为几个刚入宫的文院生无意间说了几句闲话,连带的家族都遭了秧,那事在三年前闹得可谓人尽皆知。从那以后,这文院生在皇宫就跟罪人似的,文院总管因着这事被武院总管精神上压了一头,总是郁郁不乐,偏偏那武院总管还总爱和他一起逛来逛去,实在是烦。
可眼下是什么情况,太子一改三年来的刻薄,竟然为文院生说话了???
这......就很喜乐了!
至今那面上一片愁云惨淡的文院总管这会儿已经是精神为之一振,似乎这三年来的一切悲催哀怨都已经随着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劝慰随风化去。
“谨遵殿下之意。”
凤吟夏办完了事朝着苏锦清不着痕迹的颔了颔首,就领着两人离去了。
“嘶————”
许怀翎跪的太久,此刻早已是膝盖酸痛两脚发麻,见掌罚的人走远了才马上朝一边歪坐下来,闭着眼睛一脸生无可恋。
苏锦清没去看那边许怀翎的样子,她快速起身,扑了扑身上的土,整理了头发,一个甩发就走开了,走着走着,忽的想起什么倒退几步,停在许怀翎身边。
她朝许怀翎眨眨眼睛。
许怀翎:“......”。
“要我扶你吗?”
“......哼。”许怀翎斜瞪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以手撑地勉强站了起来,慢慢走远了。
苏锦清勾了勾嘴角,摇了摇头无所谓的跟在他后面,可走了几步,她就被另一条道路上的景致吸引了。她走进庭阁,才发现这是一处雅地:庭阁四面纬纱,雕栏花柱,造型古朴奢华,四角位置分别摆放着琴棋书画,庭阁朱台上还挂着管弦器具。
苏锦清乐了,取下长笛就是悠扬一曲。
她这一待就是几个时辰,期间吹弹不断,累了就小憩一会儿,有宫人自亭外观看驻足,她也毫无避讳,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是以等她回到文院馆的时候,天空早已经是暮色四合。
她摸着扁扁的肚子回到文院馆,没抱太大希望上至四楼,见还有院生吃饭,几名宫人也还在忙,就前去讨了几个小菜一个人坐在那里吃起来。
她初来乍到,又加之因着白日里的事,回来时不少还在吃饭的院生见到她还颇有忌惮,不过有宫人喜她随意性格,忙完了就找了外面的位置坐下,坐在她附近。
“这四周全是位置,干嘛坐地上?”苏锦清劝。
“不可,院生的位置,哪里是我等能随意做的。”
苏锦清心知来仪国人很是崇尚礼仪文明,微微点头算是理解。
“郎君今日回来晚些了,掌厨的宫人走得早,菜都有些凉了。”
苏锦清微微一笑:“你们这地方天这么热,凉的反倒好,我喜欢。”
那人只是摇摇头轻轻笑了笑:“郎君不计较。”
苏锦清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郎君为花会巡猎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花会巡猎?”苏锦清疑惑问。
“咦?”宫人也惊奇起来。
“您没注意楼下的告示?”他又笑起来。
“......可否先告知一二?”
苏锦清隐隐觉得这宫人似乎很喜欢和自己说话。
“是......很快就是武院生进宫的日子,你们文院生入宫较早,武院生因着比武考核逐个过关所以用的时间比较长,眼下人已选定,就待入宫了。咱们皇帝陛下很是高兴,想看看文武院生的风采,故而,要举行皇宫花会,隔日一早开始巡猎,依照狩猎区选择以及猎物大小和难易程度有奖赏。”
巡猎,苏锦清能理解,毕竟涉及六艺之一,所猎地域因难易程度也可自由选择,文武院生差不多都能行。可来仪皇宫花会......苏锦清不是没听说过,据说那是相当受大家尤其女孩子喜欢的,眼下却要文武院生参加。来仪国没有公主,这花会也没有到正经时候,苏锦清真真是怀疑君王到底是啥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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