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快到春节了,这官道上马车多的很,全是一些大户人家的马车,从外面就能看到其奢华,更别说里面了。
马车旁更是丫鬟小厮一大群,好不热闹,宽敞的官道倒也看起来不那么宽敞了。
余禁和曹八两个坐在马车前头,用草帽遮掩着,低低的埋着头,自顾自的赶车,也不与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厮多言。
一个小厮皱起眉毛:“那两个人怎么都不理人呢。”
另一个马车的小厮嗤笑一声:“估摸着是哪里来的乡巴佬吧,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说的也是。”小厮不屑的道。
余禁和曹八二人闻言,丝毫不想与他们做口舌之争,只是自顾自的赶车。
可是马车内的如溪不干了,她猛的掀开车帘,因为李允卿在睡觉,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悦道:“你们说谁乡巴佬呢。”
女子清脆的声音立马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特别是那些车帘禁闭的奢华马车,纷纷被人掀开了帘子,探出来的是一张张花容月貌的小脸。
如溪随意的掠了一眼,微微一愣,嘟囔着:“怎么这么多名门小姐,是选秀么。”
因为如溪生的貌美,那些马车内的小姐纷纷露出了敌意,却见她衣着普通,身上没有一点书香气,出言也是无状,不禁鄙夷的想,这可能是哪里来的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一点也不构成威胁。
面对着那么多怪异的目光,如溪瘪了瘪嘴:“少瞎嚷嚷,我们大人还要睡觉呢。”
说完,她放下了车帘,坐在马车的角落处,见碳火快没了,又加了一点。
大人?
闻言者都是一阵疑惑。
说起来刚刚那个女子不是什么小姐,而是丫鬟了。
马车里坐的也是一个拥有官位的男人。
这样一想,一群名门小姐们皆是松了口气,继续欣赏那沿途的雪景,女人多的地方戏就多,免不了攀比嫉妒,一时间官道上噪声无数。
直到将李允卿吵醒,让她不悦的皱起眉头。
如溪非常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允卿的动作,她愤愤的一挽袖子,就想要出去与她们大打一场。
说理她说不过,还打不赢么。
“回来。”
如溪刚一半掀起车帘,就被李允卿制止了。
李允卿缓慢的从棉被里坐了起来,揉了揉青丝,迷糊的呼了一口白气,轻声道:“睡得这么久,都睡糊涂了,正好清醒一下。”
“好吧。”如溪抿了抿嘴唇,也知道自己这样出去没什么好结果,便走过去给李允卿添了一杯热茶。
李允卿慢慢的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润了润喉口。
前面官道上又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神神道道的念叨声。
如溪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忍住想骂人的冲动,气愤道:“这荒山野岭的,怎么就有这么多聒噪的人呢。”
李允卿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挑开了旁边小窗的车帘,清透的目光遥遥望了还去出去。
只见宽敞的官道上马车无数,两旁白雪皑皑,在那偏头正有两三个乞儿,穿着简陋的,花哨的衣饰,在各个马车旁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第二百六十九章
第二百六十九章
瞧着那稀罕的景象,李允卿低声问道:“那是在做什么啊?”
如溪也望过去,惊奇道:“这是跳灶王啊,大人您竟然不知道。”
闻言,李允卿微微挑眉,她知道民间有这个习俗,不过没有亲眼见过罢了。
“也对哦,大人您一般看不到的。”如溪讪讪的笑了笑。
前面敲锣打鼓的声音愈来愈近,李允卿好奇的盯着他们。
那是两个大一点的乞儿,带着几个小乞儿在跳灶王,打扮的简陋,不知道的还真认不出他们扮的是谁。
乞儿们跳灶王讨钱的事并不顺利,大多数丫鬟都是嫌弃的摆了摆手:“走开走开,脏死了。”
有的名门千金巧笑道:“本小姐还是第一次见到跳灶王的乞丐呢,那个谁,你过来给本小姐磕个头,本小姐就给你银子。”
闻言,乞儿们皆是微微一顿,随后并没有理会那个千金的话,继续寻到了另一个马车,跳起了灶王。
“嘶。”被无视的千金咬了咬牙,周围是一片鄙夷嗤笑的目光,让她觉得特别没面子,恼羞成怒之下,拿起了随身携带的一锭金子,使劲儿丢向了那群乞儿,“这是本小姐施舍你们的,拿去滚吧!”
那锭金子砸在路上,发出声响,滚落到了乞儿的脚边。
可是。
令人惊奇的是,竟无一人去捡地上的金子,舞动的动作没有停顿一下。
这可把那位千金气炸了,在马车内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方才那位千金明显是胸大无脑,而且娇纵任性,比她有心机的女人,大有人在。
其中一位便作得温柔贤惠的模样,柔柔的笑着:“那位姐姐,这些乞儿也是可怜,您就不要生气了。”
说完,她低下头,怜悯的看着那群乞儿,用手递出一袋碎银子,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真是可怜,来,这些钱拿去买点东西吃吧。”
方才那位千金咬了咬牙,暗骂了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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