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俞棉从门口回来,担心问,“奶奶,你脚疼不疼?”
白玉心摇摇头,“棉儿不用担心奶奶,奶奶刚刚走得很小心,不会有事的。”
苏俞棉不放心,蹲下看了看奶奶脚,敷着药看不出来怎么样,“奶奶,那你坐会,我去找些野菜回来煮粥,顺便看看我们家水田。”
白玉心看看天色,已经黄昏了,“棉儿,天快黑了,随便摘些就快点回来,水田明天看也行的。”
苏俞棉担心水田的稻苗,“没事,奶奶,我还是去看看水田吧。”
白玉心想了想,“去看看也好,不知道那黑了心肝的吃饱了撑得慌的狗东西,有没有拔我们家稻子。”
“嗯,奶奶,我一会就回来了。”
太阳下山有一小会了,天边满是彩霞,预示着明天也会是个大晴天,苏俞棉快步行走在乡间小路上,有风轻轻吹动小草,地上草屏很厚,踩在上面软软的,草尖尖的尾端划过她脚背,痒痒的,抬眼望去,一片绿油油整齐的稻田,很养眼,让人看了后,郁闷的心情都不禁好了一些些……
苏俞棉到她家那两亩水田边,细看,有点不放心,扎起裤脚,脱了鞋,准备下去查看。
苏俞棉其实很怕水里吸血的虫子,叫水蛭,简直怕死了,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了。
鼓起勇气,下脚,田里水至脚眼上一点,水被太阳晒得温温的,脚板陷进田泥里,又感觉凉丝丝的。
向田中间走去,细看周围稻苗,还好,稻苗都长得好好的。
突然苏俞棉受惊吓低叫一声,猛退后几步,她感觉脚踩中滑滑的,会动的一条东西,被吓了一大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一条黄鳝!
噢!
苏俞棉条件反射扑向它,捉它,追着捉……
一会,苏俞棉直起腰,微微笑,捉到了!手指粗的一条黄鳝,今晚竟然有肉吃!心里有些高兴。
走回田埂她脱下鞋子哪里,找了根草藤绑着黄鳝,查看脚上有没有黏上水蛭,还真有!一小条粘在脚背!苏俞棉跳着脚,忍着恐惧扯了一把草把它快快刮去了,心里极力安慰吹眠着自己,这是只蚊子,这是只蚊子。
跟蚊子一样都是吸血的,就跟蚊子差不多了,没事!没事!蚊子,蚊子而已!
完后洗干净脚,穿上鞋,就在田埂处拨起刺儿菜,这刺儿菜有些人也叫刺狗牙菜,现在是挺嫩的时候,去了头整棵都能吃的。
天已经很暗了,蟋蟀已经在夜鸣了,苏俞棉快步流星,回家。
远远看见奶奶坐在屋门口,张望着,等着她回家,此情此景让她的心又软又酸。
她的奶奶正等着她呢。
“奶奶!我回来了,我捉了一条黄鳝,奶奶你看。”
白玉心扶着墙站起,看了看苏俞棉手上,“棉儿真厉害,这黄鳝好大条。”
苏俞棉把野菜和黄鳝放下,扶着她奶奶,“奶奶,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再生火,你走来走去对脚伤不好的,奶奶,你去客厅坐会。”
白玉心笑眯眯,“没事,奶奶小心着呢。”
苏俞棉扶她奶奶坐凳子上,“奶奶,我们今晚吃黄鳝菜粥,肯定好吃!我去杀黄鳝。”
白玉心想起来,“棉儿,我们菜地里原先种姜的地方,姜苗是被冲没了,但地里的姜还在,你挖一小块放进粥里,粥就不腥了。”
“哦,好啊奶奶,就去挖。”苏俞棉当然记得姜之前的位置,过去挖了一小块,就着炉子的火光,洗干净刺儿菜,切姜丝,把那条黄鳝杀了,切成段,全放进奶奶煲开了的白粥里,滚了一会,香气就出来了,勾人食欲。
撒了点盐,盛出来端进去放桌子上,“奶奶,粥好了,好香啊!”
白玉心早闻到了,慈爱看着她乖孙,“真香,棉儿快吹凉了就吃,担水累坏了吧!都怪奶奶,就不该扭了脚……”
“奶奶,没事的,棉儿有的是力气,奶奶好好把脚伤养好,我们家种了葵花籽后,会越来越好过的,你说对不对?奶奶?”
白玉心也挺期待,就是有些担心,“棉儿,奶奶真怕有人又来糟蹋我们家庄稼!这葵花籽可是金贵着呢!”
苏俞棉想了想,“奶奶,不如我们请秋生叔晚上帮我们去地里守夜吧,给工钱,就是不知道秋生叔愿不愿意。”
白玉心边吹凉粥,边说,“他来帮我们家盖厨房的时候也问问吧,棉儿,如果那些黑了心肝的这几天还拔我们家庄稼的话,不如去请黑牛官差帮帮忙,吓吓他们,就是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帮我们。”
苏俞棉把吹凉的一勺粥送进嘴,安抚下抗议的胃,“如果情况还在变坏,我们就去试试,村长不帮我们,只能这样了。”
白玉心想到刘栓子那条老狗,心拔凉,真想扔他几鞋底子,刘拴子就是村长那老狗,这老狗确实做得太过了,这样子做村长?还有往日跟她们家关系挺好的一些人,那所作所为,心真的凉透了……
“棉儿,快吃,这黄鳝又滑又清甜,多吃一点,让我乖孙补补身子,肩膀疼不疼?”白玉心把她碗里一段黄鳝肉勺苏俞棉碗里。
苏俞棉笑笑,“有一点点疼,奶奶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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