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林鑫和其他门派的人接触是什么意思?
“你再去帮我听听,”林淼想了想说,“看看林鑫和那个人要做点什么,如果能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和门派就最好了。”
少年点点头,却没有。
林淼看了他一眼,了然:“是饿了?”
少年仍是点点头,有些怯生生地盯着林淼纤细的手,却没挪动哪怕一步。
林淼自己倒是挺随便的,见少年这么说,便挽起袖口,冲他招招手。招完手也没放下,就举在那里,少年向前走了两步,刚好能接住她那只手。
他竟然能碰触林淼,没有穿过去,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林淼的手,像是在捧着什么千金难求的珍宝一样,而后递到嘴边,张嘴咬了下去——
林家不以血肉饲鬼,而直接以阴气饲鬼,阴气不好弄,祖训又不许大家为了阴气杀害生灵,林家人只得时常注意收集新死的动物尸体,或常常去墓地收集,能弄到的总量并不多。
因此,大多数新学驭鬼术的林家小辈只能养个很小的游魂,就这还不是人人都有,许多人驭鬼术是学了,始终没碰见合适的鬼让他们学习练手。
林淼就无所谓了,她自己魂魄不全,全身都散发着阴气,虽说容易被勾魂吧,养鬼却是方便得很,让崽子们咬几口就是了。
除了灰灰和门口的翠翠,其实她还养过很多东西,什么红红黄黄蓝蓝白白的,只是有些送去投胎了,有些因为某些缘故魂飞魄散了,现在仍留在身边的不多。
灰灰咬了几口,领了林淼的吩咐,身影倏地消失在原地。林淼便站起来继续打扫卫生。
她的手腕刚被咬过,却毫发无伤,只是小臂上的皮肤似乎比先前更白了一些。
做完这些,她又换了身出门的衣服,在身上贴好三十三道符,带了些工具出门。
既然三叔不在,她只能亲自去修复大阵。
林鑫回来了,三叔却恰好离开,也难怪林垚会多想,就连林淼都在心中打了个问号——“三叔真的不是为了躲开吗?”
其实当初为了这个家主,三兄弟闹的有些不愉快,这事林淼曾听父亲提过一嘴,依稀有些印象。包括后来她独居,林燕京搬出去住……其实也都有点避嫌的意思在里面,大概是为了向大伯表明“我们没有和你抢的想法”。
最杰出的那个死了,三叔无意相争,小辈还未长大……即使林洛阳在驭鬼术一道上着实十窍通了九窍,那也可以代理家主,没什么问题。
需要驱鬼,林鑫可以暂代,大伯只需要负责处理其他事即可。
虽说林淼不喜欢那家人,对这样的安排也没有意见——因为她自己不想接家主的位置。
林淼自知讨人嫌,反正她也不太喜欢那些对她有意见的人,不如避开,安心修炼驭鬼术。林长安就曾经抱怨过,接了家主后,他专心修炼的时间明显少了很多,林淼不想变成那样。
可大伯他们是不是这样想的……那就不知道了,未免他们多心,自然需要避嫌。
实际上,既然林鑫都已经回来了,又有能力修复大阵,此事找他再顺理成章不过。可林淼现在就是只窝了一肚子火的斗鸡,偏偏她情绪不太显,不懂如何发泄,快憋炸了。
她觉得这么久了大伯和大哥都毫无作为,既然如此,为了北城区的居民,她必须得亲自上阵。
这事都不愿意做,当什么家主?
这么久了都不检查大阵的运转情况,她何必给他们面子?
就带着这样的想法,林淼花了些时日,将北城区走了个遍,终于将大阵修复完毕。期间,她并未遮遮掩掩,想必大伯那边想知道她的行动绝对不可能不知道,但没曾想,大哥和大伯对她这种相当于当面打脸的行为无动于衷。
林淼正在疑惑,那一天,灰灰回来了。
他带回了一个让林淼有点听不懂的消息。
“那人姓郭……他们去见了一个大胖子……张总……地产……说是看风水……”
跟林鑫同行的人姓郭,两人去见了一个胖胖的地产商张总,说是准备给地产公司看风水。
林淼:“……”就很尴尬。
她听说过,风水分“尖盘”和“腥盘”,前者是真本事,后者是嘴上忽悠。林家早年看风水的本事也在当地富商之间很有名,但林淼却知道,林家人其实……并不会看风水。
开局一张符,赚钱全靠骗。
说骗有点难听,但确实不会看,最多就是忽悠一通,最后看主顾“印堂发黑”,画个辟邪的符给他保平安。
和风水比起来,林家的符是真东西,因此不能全说成是“骗”,但风水是真的不会。由于这个原因,从前林家接的风水局多为“消灾”而非“求财”,这样,林家就能在假的风水局中,混进真的驱鬼和画符的本事。
同样解决问题,看风水却比驱鬼更好赚钱。
可是靠骗人赚钱,即使不全是骗,那也是有族人会反对的。
林淼的父亲,前任家主林长安便是反对派的一员,好在他活着的时候,降妖驱鬼的本事是真的高,又恰逢甲子年阴阳交替,江盈市出了不少乱子,他都一一解决,名声大噪,倒也不显得不接风水的活计有多影响族中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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