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她势必会动手……
谢长寒想到这里,手中已经不露痕迹地攥上了两张符箓,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常可雨”。
谁料,对方还没动上手,林淼已经率先掷出一张符箓,冷声道:“空间不对,我便劈开它,有什么值得害怕的?说,常可雨被你的同伙带到哪里去了?”
符箓飞出去的速度极快,还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飞到“常可雨”的面前,然而空气中却像是有一道屏障似的拦住了符箓的去势,在半空中僵持着。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就是一张符箓直直地停在了半空中,即不落地,也不朝前移动。
“常可雨”冷笑一声:“你以为凭这种东西就能够伤到我么?想让我开口,这点东西还不够。更何况,你身上,有多少张……这样的符呢?”
“不够么?”林淼凉凉地抬了下眼皮,那眼神仿佛就在看一个死人,“我倒是觉得……”
她手中结印一变,那符箓便重新动了起来,逐渐在那空气墙上,挤出了一道可以容它通过的小口,一寸一寸地往前挪。
“足够了呢!”
而后,就在那张符箓可笑地往前“爬”出几公分的长度之后,第二张符箓接踵而至,准确地将第一张符箓推进了空气墙范围内,而后自己也飞了进去。
这一切,都是在瞬息之内发生的,若是眼力不好的人,或许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常可雨”来不及说话,手一挥一捏,就将其中一张符箓拦下了。
而另一张,却飞快地擦过她的脸,在那张和林淼一模一样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而后擦过她的耳畔,割断了几根碎发,又直直地向后飞去。和先前一样的空气墙再次出现,符箓又像爬虫一样,一寸寸钻了出去,最后钉在了地上,被雨一淋,失去了效力,软趴趴地落了下来。
“你看,你流血了。”林淼摊开手,“而且你确定要攥着我的符箓吗?”
“常可雨”面容森寒,这才看见她手上摸过符箓的地方,皮肤如同被火灼烧过一样,竟然发生了变得焦黑同时翻卷剥落的现象。
她直接一把把符箓甩在地上,冷哼一声:“哼,雕虫小技!”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雕虫小技只要数量足够,还是可以发挥作用的。”林淼不怎么在意她的嘲讽,“就算周身防御被我破了,还是不肯说么?那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那个‘同伙’究竟是什么来头,能让你这么维护?还是说……它根本就不存在?”
“一个小小的溺死鬼罢了,还不值得我维护。你要是找得到,就去找,希望你们要找的小姑娘在那之前还能活下来。不过,你想离开这里,得先过我这一关。”
说完,她便动了。
千千万万鬼影不知不觉已爬到离二人很近的地方,“常可雨”的身形化成雾散开,很快这片地方就被一片灰黑色的雾气弥漫包围,只能看见爬到近前的鬼影,其他地方看不清了。
谢长寒向林淼那个方向走了两步,快速掷出一圈符箓,口中念诀施了个小法术,暂时隔绝了怨灵爬到他们身边的可能,而后问:“现在怎么办?”
林淼冷着脸,视线直直地看向前面仿佛化不开的浓雾:“杀了她。”
“别冲动,”谢长寒劝她,“对方战力不明,不清楚胜算,而且常可雨还在她同伙手上,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救人。”
“你信我么?”林淼突然问。
“什么?”
“你信我么?”她什么都没解释,只是又问了一遍。
谢长寒愣了愣,不过还是点了头:“自然是……信的。”
“那就先等等,”林淼说,“杀了她,我自然能找出那东西去了哪儿。”
谢长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这弥天大雾,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好。”
……
后来的事,落在谢长寒眼中,就像须臾芥子里的存放的影像,又像是一场慢放的老电影。
林淼说完那些话后,从身上摸出一张符箓,卷成尖锥型,然后倒过来冲着自己胸口,就这么慢慢地推了进去。
无尽的风,吹起她松松绑在脑后的发丝,表情竟有一丝决绝的味道。
符箓做锥,百鬼不侵,自然化成了对恶灵的凶器,她将那柄“凶器”面色毫无变化,空气中无处不在的雾气中却反而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呼,这声痛呼不太像常可雨的声音,倒是更像林淼一些。
就像是……那符锥没有伤到她,反倒是伤到了那个假的“常可雨”一样。
那以后,雾便忽地散了,四周风骤停,树影不再摇摆,千千万万的鬼影亦不见踪迹,就仿佛方才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幻觉。
接着,林淼连出五道符,以五行方位送了出去,手中掐指计算着什么,不多时,便拉上谢长寒,向着一个方位冲了出去。
两人赶路的速度非常快,大约十分钟后就来到了丰南的另一头。
此处也有河流,如果林淼和谢长寒对丰南的地形能再熟悉一些,就会知道这里的河流正是嫦月弯那里的上游。此处水面宽度较窄,河道一往无前,水流湍急。河上有一座不算大的石桥,供人步行通过,河岸两旁种植树、灌木、花、草等植物,隔了一段才有像样的建筑,非本意的将河岸边上两块地方围成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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