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皱眉:“林?”
什么古怪的名字,还要用林做姓氏,听着就晦气。
林是她的姓,而她讨厌这个人,因此心生不满。
“用我的脸,还用我的姓。”林淼冷冷道,“鸠占鹊巢么?你怎么不干脆取名叫林淼算了。”
“我都说了,我就是你啊,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你听不懂么。”林忘川搁下茶杯,笑容敛去,面色变得阴沉。
“谁会信?”
“你不信也得信。”林忘川站起来,“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这里吧,等……之后,我自然会来收拾你的。”
说罢,她拂袖就走。
林淼站起来:“你打算把我关在这儿?以为我真出不去吗?”
林忘川不曾回头,步伐飞快,三两下不见踪影。
她走路的背影飘渺,看得林淼一怔。
而后,双眼微微瞪圆,手不自觉地颤抖。
一种恐惧在心底生根、发芽,瞬间开枝散叶。
那背影就像是……老宅库房里挂着的那幅……画……
难不成……她说的是真的?
……
林淼的身体站在阵法当中,谢长寒不敢妄动,试着喊了几声,然而没有得到回应。
酆都入口还在,林淼怕伤及无辜,围绕着客厅布了一圈防御用的符阵。
谢长寒环顾四周,忽而听见林垚从卧室内部敲门:“谢哥哥,是你进来了吗?我能出去吗?”
出来……林垚还是个小孩。
但这件事又确实需要林垚帮忙。
他想了想,从手腕上褪下一串檀木制的珠子。
珠子跟了他许多年,一直戴着修炼,应该有些辟邪的效果。思及此,他拿着珠子去开林淼的卧室门。
以他的原则,姑娘的闺房一般是不会进的,甚至于这样主动开门都已经是逾越了,若不是情况特殊,想必他不会从权。
谢长寒打开门,将珠子交给林垚:“这个你拿着,用来辟邪,一会儿你……嗯?”
他正说着话,身体里突然涌出了一股滚烫的感觉,与此同时,在林淼的卧室内,有什么东西发出了金光。
这股异常的波动就连“学艺不精”的林垚也感觉到了,两人同时回头,就看见那东西正躺在架子上,被一块红绸包裹着。
趴着的乔治受到惊吓,“喵”了一声,一下跳到架子上,走到那个东西前,极其不懂事地将红绸掀开。
一柄……发着光的,看上去十分古旧斑驳的旧剑,就这样映入两人眼中。
“剑……”
谢长寒怎么也没料到,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在这里,看见这么一柄剑。
剑在剑鞘中,并不很长,若不是发着光,简直像件死去多时的古董。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破碎的画面,想要仔细去抓的时候,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时杂念交织,他愣在当场。
林垚没他那么多想法,她走过去将剑连着红绸一并拿起,调侃道:“诶,三姐姐这里还有谢哥哥的东西吗?”
她就说他俩肯定有一腿嘛……
林垚背对谢长寒做了个小鬼脸,转身将剑递给谢长寒。
“剑……”接过剑的时候,谢长寒那双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住它。
“谢哥哥?”林垚狐疑地看着他几乎灰败的面色,“你没事吧?”
“没事,我……”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身体中有所残缺的一块被拼上了的感觉,不全是高兴,或许是有点激动吧,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激动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救林淼。
不需要人教导,他自然而然明白了该如何将剑收入身体之中,金光就此散去。谢长寒定了定神,让林垚戴上他的那串珠子,到客厅里坐着看。
“我打算下酆都一趟去找她,这期间,希望你坐在这里不要走开。”他说,“如果林淼她出现什么痛苦的表情,你就找些尖锐的东西刺她手指。”
“为什么啊?太残忍了吧?”林垚被这大胆的要求吓住了,“她是我姐姐啊,再说……”
再说要是被林淼知道她敢拿东西扎她,一定会弄死她的。
“十指连心,刺手指比较疼,她才容易醒过来。人一旦醒来,说明魂魄归位,那就没事了。”谢长寒拍了拍她,“这是很重要的工作,你姐姐的命就握在你手上了,千万不能心软。”
“啊?哦哦……好、好的。”
“珠子你千万拿着,酆都门里有阴气出来,没这串珠子,我怕你承受不住。”
林垚点头。
她虽然学艺不精,年纪也不大,好在有足够自知之明。
谢长寒嘱咐完这一切,便走到那扇敞开的酆都门前,闭眼、掐诀、念咒,义无反顾地一头扎了进去。
一阵光闪过,原地已然不见了谢长寒的踪影。
林垚微微瞪大眼睛:“为什么这个人进酆都都不需要灵魂出窍的……”
然而,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林淼双目紧闭,魂魄不在肉身之中,客厅里除了林垚,就只剩下了乔治这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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