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长叹一声,翻身下去,拿薄衾将姜琴娘密密实实地包裹起来,然后再连人带被子的抱住。
姜琴娘是在一刻钟后彻底恢复理智的,她脸红红的,稍微一动,就能感受到腿间湿热的滑腻感,不太舒服,可一想起刚才两人,她又生出依恋来。
楚辞见她清醒了,低笑了声:“不相信我么?”
从头至尾,他没有要她,只是该亲的亲,该摸的摸,不能做真夫妻,那就算“半路”夫妻。
姜琴娘羞赧,乖乖地缩他怀里,没有说话。
楚辞温情地亲了亲她鬓角:“很晚了,我守着你睡。”
姜琴娘点了点头,她翻了身面对他,将自己挤到他怀抱里,听着另外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心跳,闭上了眼睛。
发香幽幽,又酸又甜,苦橙靡靡,浸人心脾。
楚辞没有睡意,他垂眸瞅着她,借着微弱光晕,目光深刻的几乎要将姜琴娘的眉眼悉数镂刻进心里。
一夜无话。
隔日一早辰时中,姜琴娘睁眼,身边已经没了楚辞,她手往被褥里摸了摸,还带余温,那人应当才离开不久。
黑白分明的眸子亮澄澄,嫩腮薄粉,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赤朱端了洗漱的热水进来,见姜琴娘坐在床沿,青丝披散,嘴角含笑,面颊的小梨涡瞧着都像洒满了白砂糖。
而且,她说不上来,总觉得自家大夫人有点不一样,好似那种将开未开的粉嫩花苞,花苞尖带颤巍巍的晶莹露珠,仿佛眨眼之间就能娇艳怒放。
姜琴娘等人在谷里简单用了早膳,她带着苏重华和苏瑶去跟苏老拜别,苏老点了点头,让她不用担心明年新锦。
有苏老这话,姜琴娘放心了,她带着人往外走,没见到苏瑶复杂的目光。
一行人在织女窑呆了两天,这会才回县里。
回去的路途很是平静,姜琴娘和苏瑶一辆马车,后面是楚辞和苏重华。
苏瑶自打发现了姜琴娘和楚辞之间的关系,她便沉默了很多。
姜琴娘不晓得她是怎么想的,不过她想着约莫日后要往京城去一趟,遂道:“阿瑶,你想不想参与苏家的买卖?”
苏瑶抬头,诧异地看着姜琴娘。
姜琴娘微笑道:“甄选会还没出结果,但最坏的,也不过是苏家没入内府的眼,可是明年新锦出来,我要上京城一趟,府里总需要个人来理着。”
苏瑶扭着手指头,思忖片刻,别开头还是没说话。
姜琴娘继续说:“咱们家人少,我能信任的人不多,虽然我可以安排管事来操持,但总归不是苏家人,不会尽心尽力,你要是想学也好,日后不管嫁到何等人家,都是有用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叹喟一声:“世事艰难,对女子更为苛刻,所以能有一技傍身,总是好的。”
说完这话,姜琴娘便不在说了。
好半晌,就在她以为等不到苏瑶答案的时候,听到她很轻声的说:“我学。”
姜琴娘脸上笑意转浓
,小梨涡甜齁腻人:“好,我会倾囊相授。”
两人说到这,好似又没话了。
姜琴娘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不过她自问这些年没对不起苏家对不起苏瑶,所以,不管她能不能接受楚辞和她的关系,她也没办法。
马车在晌午时分进的城门,还不曾到苏家,古氏身边的老妈子白姑早等在城门翘首期盼。
“大夫人,大夫人,”白姑不断招手,“老奴有要事回禀。”
姜琴娘撩开门帘,娥眉一蹙,探出头来。
白姑一脸兴奋之色:“大夫人,京城那边来人了,是个穿红袍的小公公,人已经在府里等上两个时辰,老夫人要您速速回府。”
闻言,姜琴娘心头一凛:“加快速度。”
苏府正堂,手脚不甚便利地古氏战战兢兢地陪坐着,主位上是个面白无须,很是年轻的红衣太监。
那小太呷了口茶水,眉目生出不耐来:“还要等多久?”
古氏犹犹豫豫的说:“应当快了,贵人您再等等,草民已经差人去支会了。”
这话间,姜琴娘提着裙摆匆匆小跑着进来。
跑的我太急,她鼻尖还渗出了细密的热汗:“草民苏姜氏见过贵人,让贵人久等了,是草民的不是。”
说着,她看赤朱一眼,赤朱福至心灵,赶紧奉上茶水钱。
那小太监掂了掂钱袋,感觉里头沉甸甸的,适才露出些许笑意来:“我奉内府之命,你家的绣品入了京中贵人的眼,赶紧的吧,准备准备上京。”
本没有奢望的事,竟是成真了,姜琴娘有瞬间的不真切之感,好在她还晓得礼数:“敢问贵人,这上京需要准备一些甚?草民是个没见识的乡野村妇,还望贵人多提点提点。”
这话才说完,赤朱又赶紧奉上第二份钱袋。
姜琴娘这样拾趣,那小太监很是满意:“不是大事,从大殷各地选拔上内府的布料和绣品还需要第二次甄选,故而你此次上京,就如上次甄选会那般,直接去就是,到了京城,自然会有内府人员安排。”
乍听此言,姜琴娘不仅没放心,反而越发担心了。
她想了想问:“贵人,民妇想问问,安仁县里头,能上京的有几家,民妇也好和人搭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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