硚长晨眼睛瞪得更大了,何忆齐是破罐子破摔了吗?
何忆齐给硚长晨一个微笑,继而扭头对夏父说:“那么,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他起身拿起自己和硚长晨的外衣,拉硚长晨离开这顿令人各种不适的晚餐。
走出温暖安适的酒店,一阵冷风侵袭而来,他们呼吸了一口自然的冷空气反而放松不少。人为的舒适永远抵不上自然的畅快。
好冷,但是好舒服。
何忆齐突然叫了硚长晨的名字,硚长晨脸一热,立马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路旁明亮的暖灯模糊了她的轮廓,那双眼睛却还是那么明显。他知道她今天晚上承受了很多压力和隐藏的痛处,但就如此,此时此刻那双眼睛里的感情,还是温暖而直接。
直接的像是从没受到过伤害一样,一如既往。
硚长晨有些不明所以,“现在不是才八点吗,哪时间不早了?你这借口也太牵强了吧。”
何忆齐把外套递给硚长晨,眼睛一弯,露出满满的亲切感,“当然不早了,都不够带你去吃饭了。”
硚长晨一脸疑惑,“我们不是吃过了吗?”
何忆齐看着她,“你吃了吗?”
硚长晨才反应过来,说是去吃饭,其实她真的一口都吃不下。中午累的要死也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的确饿了。
“那我想吃……”硚长晨突然不知道吃什么,她现在脑子里进不去任何食物,更不敢想任何肉类。
何忆齐用胳膊抵着她,“走吧,几天前看到一家店,你一定喜欢。”
许久不见,硚长晨从现在的何忆齐的神情中看到了更多的豁然开朗,有一种将要拨开迷雾的清晰感。何忆齐对她的感觉依旧亲切熟悉,但这种感觉更像豁然了的久别重逢的亲密朋友,少了以前那种何忆齐硚长晨之间专有的距离,反而有些生疏,也许是她又胡思乱想了吧。
硚长晨坐在舞台中间,缓缓的歌词仿佛一段独白娓娓道来:“如果你被他伤的很痛,请感谢他好心折磨。如果你对他感到愧疚,请感谢他慷慨磊落。在我们相遇相爱之前,多亏有他让你成熟。如果你现在孤独寂寞,请感谢这美丽等候……”
唯一的伴奏是何忆齐的键盘,一首只有两个人的歌里,流露着隐秘的温柔,像是一个经历了起落后对过往的回忆,更像是一场自己对谁人诉说的暗语,何忆齐是第二个导师。
彭不染在台下,静静欣赏着两人和好久违的温馨画面,然后她的手机很不合时宜地响了。她一看是陌生来电,直接挂了。那陌生电话却还挺执着,用不停的响铃催促着彭不染赶紧接电话。
“你好哪位?”她收着自己的脾气,尽量用平和的语调说。
“我大学学了四年不感兴趣的专业,连学的内容是什么都没搞懂,跟我的未来毫无关系,后来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我喜欢的职业去工作,是不是很帅?”电话那头满是戏谑的语气,还有一种迷之自豪感。
“——艾阳?”彭不染疑惑地问,艾煜阳干嘛又用陌生号码给她打电话,上次都被识破了,不是已经说好不管用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是赵辰宇。”
“哈?你怎么有我电话?”彭不染略不好意思,她忘了有这种惨淡遭遇的远不止艾煜阳一个。
“找我干嘛。”
“作为另一个你,想请你喝杯咖啡……顺便问问关于何忆齐和晨儿的……一些事。”赵辰宇说话有些结巴。一向不走心地活跃于各朋友圈,他好像第一次感觉自己有点底气不足,自信不够,他有点嫌弃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好弱。
“他俩没什么事。还有我跟你一点都不像,不要把我和你归为一类谢谢。”说完,她习惯性毫不留情地挂下电话。不过挂完电话,她突然觉得心里一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台上的两个人,她笑了,眼睛里映着轻柔的光。
第五十五章
彭不染在窝里织起了细线的套头围巾,线的另一段牵着肖雨扬正在缠的毛线球,毛线球的另一段线连着余一biang两只手撑着的毛线圈。
“来得及在寒假前织完吗?”肖雨扬问。
“我出马肯定来得及,长长每年生日都在寒假,我们一次都没帮她过过生日,这次必须得把我第一个织的围巾送她带回去。”
“生日而已嘛,心意最重要。”余一biang大咧咧地说。
“咱们都能一起过啊,虽然没什么正经礼物,”说着她瞥了一眼余一biang,“但有大餐有蛋糕啊,长长都没有。”肖雨扬晃着毛线球,扯得彭不染也跟着晃来晃去。
“我就回去,别引出我泪水,尤其明知水瓶座最爱是眼泪。若然告别是下一句,可以闭上了你的嘴。无谓再会要是再会更加心碎……”余一biang不由动情地放声高唱。
“只希望长长别再因为忆齐哭了。”雨扬叹了口气。
“你们好好啊……”
离春节还有15天,北京高铁站。硚长晨围着彭不染织的围巾,看着彭不染和大家,眼睛有些湿润,里面的水安耐不住地想往外冒。
肖雨扬赶紧抱上硚长晨:“你可别因为我们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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