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补充:“还是免费的。”
两人对视,都不禁笑了。
远处的雪山白皑皑的,西北风从山顶刮过来,刀子一样割人的脸,洞窟里反而称得上温暖。
从一个窟到另一个,在幽深的暗窟里,彼此都把声音压低,涂南捏着手电照在一幅壁画上,说:“这就是我当初临摹出错的那幅。”她把那一笔错处点出来给他看。
石青临说:“我是不是该拜拜它,它勉强也算我们半个媒人了。”
她拿手电扫他的脸,“你怎么这么会打岔?”
他用手一盖,就把光遮住了,在暗处里笑着,五官深刻得不像话。
涂南干脆把手电关了。
光更暗,他的头低下来,蹭着她的鼻尖,意图很明显,是准备吻她了。
她也想吻他,早在车站里见到他的时候就想了,但还是生生用手隔在了两双唇中间,“出去再说,”她轻轻说:“对壁画不好。”吻起来,人的呼吸会很重的。
石青临拖着她的手出去。
从窟外下去的时候,风大了不少,他穿的少,涂南带他过了桥,去住的地方。
石青临第一次见这样的住处,门很矮,像窑洞一样,进去了倒是整整齐齐的,那是她收拾的整齐,其实就一张床,只够单人睡,铺着蓝格子的床单,同款的棉被,两只行李箱竖着靠在床尾,其余空着的地方都被作画工具占据了。
他看向涂南,“你就住这儿?”
涂南把门合上,挡住了风,“这里只是不中看,其实没那么糟。”
“这种天气,难道不会冷?”他眉头已经皱了。
“不会的。”她从角落里搬出个取暖器,按下开关,告诉他:“放心,自然条件是没那么好,该有的还是有的。”
石青临在床边坐下来,在想她在这里的生活,早在认识他以前,她就在这里了,她对这一切游刃有余,这才是他认识的涂南。
屋子很小,取暖器的作用明显,很快周围就热乎乎的了。
他眼睛看着涂南,一直看着,脸被取暖器的光映得橙红,眼里也是,像有两簇火苗。
她被盯得更觉得暖热,故意问:“看什么,就这么想我么?”
他笑,现在也会跟他**了,真是难得。他两手撑在床边,眼闭一下,算是点头,“想,浑身上下都想得很。”
涂南真不是他的对手,这男人在她面前总会耍流氓。
就在她不说话的时候,石青临朝她伸出了手。
她伸手握住,被他拉着走近,坐在他身上。他一只手按在她的后颈,压下去,他的脸迎上来。
外面寒风撞门,屋子里取暖器带着微微的电流声,他们在这小小的天地里,拥在一起,忘我地接吻。
直到外面有声音传进来,好像是有组员回来了,他们才分开。
涂南喘着气,回头关了取暖器,拉他,“走。”
离开住处,没有碰到人,好像做贼一样,出了景区,回到车上。
在车上,直到发动车之前,他们又吻了好几分钟。
接下来哪儿都不打算去了,石青临把车开出去时想着,直接回宾馆。
※※※
激情没有退,回去的这一路很认真,很谨慎,但一直没有退。
回到宾馆,天已经黑了,天上居然又开始下雪。
没有电梯,他们踩着楼梯上去,进了房间,门甩上,互相拍着对方身上的雪花,一时很安静,谁也没说话。
涂南对着掌心呵口气,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抄着水搓了搓脸,水冰凉,刺激着脸上的皮肤,反而烫了,泛出红。
石青临走了进来。
她在镜子里看到他,他也从镜子里回望她,在她身后,他两只手撑在洗手池上,把她罩住了。
“什么时候能回去?”他低声问。
“徐老师已经给了我假期,”她看着镜子回答:“不会太久了。”
“那我回去等你。”
听到这句,涂南才想起他们很快又要分开,时间挤出来,但终究会过去。
距离不算什么,他们之间宝贵的是时间。要是新资料片已经上线了就好了,他的时间就会多起来,她比谁都希望他的工作能顺利。
石青临把下巴搁在她肩上,打趣:“你那是什么表情,想灭我的火?”
她只是垂了眼罢了,眼睛掀起来,和镜中他的目光对上,洗手台下,他牵着她的手伸进皮衣里,搭在他的裤腰上,鼓励般说:“主动点。”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千公里的疲惫,低沉,略哑,让这句话听在耳朵里的效果放大了无数倍。
涂南转过身,手指勾着他的腰带,把他的衬衣拉出来,从他的衣领往下,一颗一颗地解纽扣。
解开到第三颗,人被抱住了。
太慢,等不及了。
他在她耳边说,双臂用力,把她托了起来。
※※※
这天的雪一直在下。
外面有多冷,房里就有多热。
两人做的激烈,没有停过,洗手间的洗手台上,淋浴间里,又出来到床上,肆意到了极点。
后来,石青临抱着涂南去了窗边,让她去看雪。她拉开窗帘,在黑沉沉的天色里什么也没看清,只觉得有无数的羽毛从天上落下来,身体一半在冰,一半燃火,一时激动,不小心将窗帘都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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