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里也并不如何思念,这一见,才知道心里的留恋。
☆、贪婪的赵秀芳
因为南屋的床只有一米二,考虑到姜槐一家三口睡不开,戴红英就让姜槐三口睡到客卧一米半的大床上,自己和姜大山跑在南屋里睡。姜锦心里过意不去,想把自己的主卧让出来,自己和孩子去南屋,戴红英哪里肯:“这天一早一晚的可凉着呢,这南屋又久不住人,哪里能让孩子住呢,你这身板比我还不如,你甭管了,我和你爹在这儿住正好。你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睡可得警醒着些,勤给孩子盖着些,也别压着他胳膊腿的。”
虽然虎子一直是跟姜锦一个床上睡,但是,一直是戴红英揽着的。姜锦两世都不敢把孩子放一个被窝里睡。唯恐自己睡实了压了孩子。可是她和老头子这多半年也没见了,当然也想一起亲热亲热,特别是姜大山那热炭似的眼,一直跟着她转,让她的心也是暖暖的柔柔的。好在虎子这么大了,又有力气,真压了也知道哭。
夜里,赵秀芳躺在暄软的新被窝里,新单子、新被罩、新棉花,都发出好闻的气味。赵有秀芳不禁把头埋进被子里,使劲的吸两口:
“真好,真暄和。槐子,你说小锦咋这么有福,在家,啥也不用干;这出嫁了,还摊上个这么好的女婿。真是好命啊。”
赵秀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住新棉絮的被子。她嫁人的时候,娘家陪送了三床被子,全是旧棉套重新弹过的,摸着暄和,一睡就硬板了,一点儿也不暖和。为了省布料,被子尺寸卡得太紧,她自己勉强能够盖过来,姜槐要是盖,那就真是顾了头就露了脚的。幸亏戴红英给姜槐也准备了被子的,否则新婚夜,姜槐就得冻着了。
这屋里还有电灯。不用火柴,一拉绳子,啪,就亮了,鸡蛋大的一个东西,把一大间屋子照得明晃晃的,像白天一样。
那窗子上镶了透亮亮的玻璃,不但透亮得很,还一点儿也不透风。那门也严实,这门一关,外面声响听不到,也不怕屋里的小声响传出去,还不怕晚上的风凉了孩子。
更好的是,那厕所就在屋里,拉了尿了,用水一冲,就干干净净的了。对了,还有水,那水管一开,就来水,洗手洗碗方便的很,根本不用再担着水桶去挑,还用不完。
这哪儿是人过的日子,这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赵秀芳真是给迷花了眼儿,满心的激动想跟姜槐分享,可惜,她念叨了半天,姜槐一开头还应付她一两声,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气得赵秀芳狠狠地挣他胳膊,可是,姜大槐一身的腱子肉,硬硬的,根本掐不疼。
赵秀芳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摸着虎子的那白白的细棉布剪的规规整整的尿布,赵秀芳只想哭:我都没有这样一块手巾,人家就用来当尿布。
就更加的睡不着。
同样没有睡好的还有姜锦。
虎子自出生,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伺候,心里不踏实,孩子离得近了不放心,离得远了不放心,盖得多了怕孩子热了蹬被子,盖得少了,怕夜里降温,冻了他。
就这么一会儿眯一会儿惊醒的过了一夜,早上起来就有些头昏脑涨的。但是,这还不能歇,后天就是国庆了,宣传室里得盯着些。这时候活虽然都做得差不多了,但只要有活就是个急的,不能等。
戴红英看姜锦脸色不好,知道夜里没睡好,当下愧疚的不行:“今天晚上还是我和你睡吧。你这还得上班,睡不好可不中。”
“没事儿,这几天事情没那么多,我也就是盯着点儿。到班上我打个盹儿就行。”
说话间,一家人都起了。只有两个小孩子还在暖和的被窝里呼呼大睡。
戴红英让姜大山看着孩子,她和姜锦一起去上班。一会儿给他们打饭回来。
这几天姜锦也要上班上去,她要在家看孩子,但也没耽误了打扫卫生,都是早上很早去清扫,回来再替姜锦去上班,一点儿也不晚。今天没起那么早,反正孩子有人看着。
戴红英和姜锦一走,赵秀芳立刻就精神了,姜锦没有与人分享卧室的习惯,又有戴红英盯着,她昨天连姜锦的屋子都没瞅清楚。今天一定要看看这个小姑子还存了啥好东西。
三个床上都是新被窝、新单子,白白的新棉布做尿片,怪不得娘家娘给看个孩子还给钱。
赵秀芳倒并没有胆子偷东西,就是特别的心痒,想心里有底儿。至于对人家的东西她非要有底干嘛,她是并不考虑的。
“我守着虎子,可别掉下来,捎带着给小锦收拾一下床铺。”
对这个借口,姜大山和姜槐当然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还得夸儿媳妇(媳妇)周到。姜槐见没他什么事儿,就又爬回床上,守着妞妞睡回笼觉去了;姜大山就伺候院子里那两小块菜地,其实菜地被戴红英伺候的挺好,真没什么伺候的必要了。但是,姜大山太闲,也不能再爬床上去睡觉,就拿了小耙子,细细的耙那点地去了。
赵秀芳进了姜锦的卧室,看到本来一米半的床,在里侧又接了四十来公分的板子,显得整个床很大,床尾是躺柜,上面放着叠得整齐的白白的细棉布尿片,还有一叠孩子的衣裳。衣裳还不少,怎么也有四五件,件件都是新的花棉布做的,不像乡下孩子都是用旧衣服改的。有缝了边,有的还绣了简单的花。旁边还放着两双细棉线的袜子和精致的小布鞋。
52书库推荐浏览: 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