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姜锦顾不得。这一下子生了两个,她得结结实实的养两个月。可是现在天气这么热,坐月子真是受了大罪。一动一身的汗,还又不能扇不能露的。
何况,两个娃的难带程度是一加一大于三。一个哭了,另一个一定哭;这个还没喂饱,那一个又哼叽起来了。
可是,再怎么能耐,姜锦也不能同时给两个孩子喂奶,偏两个都是急性子,饿了是一点儿也不肯等的,非得立时吃到嘴里,吃不到嘴里就哭。两个孩子又都是大嗓门儿,一哭就是惊天动地,明明知道他们没什么问题,就是让大人急,急得人一身的汗。
特别是夜里,孩子们隔一会儿,不是尿了就是吃奶。一个人拉尿三次,吃两次奶,姜锦差不多就得醒七八次。一次还得忙活十几分钟。就没有能够睡个安稳觉得时候。
前一世的时候,姜锦特别羡慕人家生双胞胎的,现在自己也生了双胎,才知道,双胎的妈简直不是人做的。
幸亏虎子并不是个特别缠她,否则,再加个争宠的小主子,她就甭想有个合眼的时候了。
陈宵虽然是勤快,可是,他事情是真的多。
同学们,同班的,不同班的,同级的,不同级的,沾着点面子情的就都过来探望,他自己还得瞅空拜访学院的领导老师们,特别是这两年戴红英把他们家的社交圈给扩大到了家属楼的每一户,人家都敬心敬意的来探望姜锦和孩子,陈宵怎么着也得趁在家的时候回访人家。因此,他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这一忙就是四五天,直到陈宵要回南京的前一夜,大家伙才体谅的没有再上门,给这一家个话别的时间。
也难得两个宝贝今天没有哭,给爹娘个说话的空。
“我这一走,晚上你和娘就转不动,要不,接娘或者大姐来呆几天?”
陈宵这几天白天忙着应酬,夜里帮着照顾孩子,他可是算是真正的领略到媳妇照顾孩子的艰难了,姜锦、戴红英加上一个他,也还是忙得一夜睡不了多久。媳妇这养月子呢,也睡不上觉,丈母娘更是瘦了好些,天天睡不醒的样子。
陈萍也怀着孩子呢,是不能来帮姜锦的。
姜锦仔细的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婆婆或者大姑姐来。她和她们都不熟,再说,婆家人、娘家人的挤一起的容易起矛盾,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处。
“算了,她们家里也是一摊子的事情。我和爹娘自己忙活吧。”
“他们天天这么闹腾,你和娘都睡不成觉,时间长了怎么行?”陈宵是真担心,姜锦怀这胎就够受罪的,这生下来了,又不能自己说了算,全是孩子闹腾了。媳妇亏了身子可咋办?
“他们闹腾就闹腾吧,不过也就是哭两声,又摔不着碰不着的。等我们适应了,就能够睡着了。”
陈宵听了感觉有理,反正孩子还不会翻不会爬的,掉不到炕下,不过是哭几声。再说又是大夏天的,也冻不着他们。
“明天后天的就换沙土吧,你们也少洗少换尿布。”
这倒是实在的,沙土不用一泡一换尿布,而且还省得洗尿布,也不容易腌孩子屁股。姜锦点头答应着。
陈宵本来想嘱咐点啥,却又感觉千头万绪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让媳妇歇着点儿?三个娃子呢,这作还是息,哪里是媳妇说得算的?
再说,这光说虚的话,也没有啥意义。最后只能和大多数的男人一样——用钱说话。
他翻出从进了家就没打开过的背包,拿出一条纱巾,一件裙子,还有一摞的票子,递给姜锦:
“这是学校宣传部里给我的补助,你留着花。以后我到了部队,让人把津贴直接发到你这边来,你别舍不得花,自己吃好点穿好点儿,我也替你受不了累,你就自己多疼自己一点。”
陈宵越说越感觉对不起媳妇,这几天他是真的感觉养儿不易了。姜锦也让陈宵给说得伤感。不管怎么说,陈宵是真的很有担当,把自己和这个家放在心上的。他每个月的津贴一分不留的全寄给自己,弄点补助,还巴巴的给自己。
特别是他那“多疼自己一点儿”的嘱咐,真是入心入肺。姜锦就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有种不想让他走的冲动。
但她毕竟是理智的,也就是分神一霎,就回过神儿来,把钱留了一半,另一半推给陈宵:
“这钱你拿着。你要回去活动分配的事情,去了部队也要花销。这事儿上别省,宁可现在费点子事儿也别将来后悔。别错了机会。”
军人一旦安下了,很少有调动的,这要是弄到什么西藏、新疆的,这辈子就甭想立功了。
这个时代的人纯朴,就是当官的人也朴实,并不兴送礼什么的。陈宵倒没想到平时这么清高严谨的媳妇对这事儿看得开。一想,丈母娘就凭着她那一双又一双的鞋,在这个学院里站稳了脚,不光给自己弄了个临时工的名额,还给自家打开了一大圈儿的社交圈儿,自以为明白了:媳妇这是家学渊源。
其实,戴红英还真没那么精明,她就是个热情不肯沾人便宜的性子,特别知人的恩,做鞋子本是为了还人情,只是这人情就是这么你来我往的交下的。
陈宵怀着一颗既得意又不放心的心登上了征程。
这边姜锦赶紧的让姜大山去学院里给老陈家和姜家各拍了封电报:六月六日生二子,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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