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人们的眼睛都随着孩子走的,看乔旗安站在哪儿不走不语的本就奇怪,两个孩子过去了,妞妞喊姨姨乔旗安不应不说,对姜大山这个老人都不敬,也是愕然,安安这孩子是在她母亲过世后来这儿住了几年的,那时候只是任性娇纵些,没想到这都三十了,竟然连寻常的礼仪也不讲了。集体默了。
虽然乔旗安这样,这里呆久了的人也不会傻的去指责或者背后议论乔旗安,只当没看到这些,谈起天气和园子里的菜来。
这几年,园子里的菜越种越出花样了。第一年种各色菜比较多,后来,戴红英发现,这个院子里住的多数吃食堂,基本上不自己做饭,于是从第二年就开始种些瓜果。现在是什么花生啊,葵花籽,草莓,甜瓜、脆瓜、西瓜等等零吃碎食的。倒是让大家更期待。
戴红英性子更直,看乔旗安这样,脸就落了下来,把妞妞叫过去,一边喂她喝水,一边骂她:“你这个没记性的,前天儿差点被她踩到,今儿还向前凑!你是欠收拾!”
其他的老人还不知道这一出,听得这个也只是互相看一眼,就乔旗安刚才的样子,真撞了妞妞也很有可能。
这些人虽然嘴上不说,回到家到底是免不了唠叨一二,告戒自己的家里人以后离乔旗安远些。
邓主任的父亲也是学院里的老教师,听得父亲的唠叨,忍不住说:“这算得了什么,过几天,这小姜一家就要被赶走了。”
他心里最不舒服,虽然姜锦不坐班,但是,对工作从不推诿,质量上更是一丝不苟,只要自己提了要求,几乎没有完不成的。这几年自己宣传部向上交得一些手写报告,也让上级很欣赏,自己还得了好些表扬,小姜写的公文简洁清晰又有文采,非常实用。可惜,这小姜一走,自己还到哪儿去挖这样的人才?
老邓老师惊奇的问:“这是真的?这可是咋说的?”
“谁知道乔旗安怎么想的,非要赶走小姜一家。自己跑到院长办公室,对着小邱说了一通什么保密什么安全的上纲上线的话,把乔院长也给架上去了,这不让走是不行了,要不,以后这学院里万一出点啥事儿,谁也担不起。”
“这是为什么啊?难道她想去宣传部?”老邓老师想不通。
“她倒没有这打算,院长还让我打报告向上级要人呢。”
“那既然小姜一定要走,还是让她们一家早走吧。这学院里没事还可以弄点儿事儿出来,到时候,可不害了小姜一家子?”
邓主任一听,出了一身冷汗,这乔旗安不能用常理来推,这万一她弄点夭蛾子,小姜一家可担不起,学院里也是麻烦啊。小姜可是在他手下呢,自己可是直接负责人。
“那我去和陈院长商量一下,这事儿既然定下了,就别瞒着小姜同志了,也好让他们有个准备。就这么一大家子,突然回了老家,估计住都是个问题。”
“回来,回来!”老邓老师叫住儿子,
“要是这样的话,我给小姜推荐一下,看看你姑父那边学校里要人不。小姜这孩子是个妥帖的,字也是真好,现在这一代里字能到她这地步的寥寥了。这样的人才回家种地就太可惜了。明儿我给你姑父打个电话。”
邓主任的姑父是北大的古文学教授,□□初期被下放到了农村,不过很快就给放回来了,现在又恢复了原来的工作,写得一手好毛笔字,邓主任的字就是小时候跟着姑父学过几天的,现在学校好像正要恢复,目前没有学生可教,他就专管了学校的人事处。
“要打就今天打吧,这时候我姑父正好在家。”
老邓老师跟着邓主任去办公室给妹父魏世华打了电话。
魏世华比邓老师一家子消息都灵通些,这一两年里国家必要恢复高考了,以前的老教授们死得死伤得伤,十年浩劫也让人才接续不上,听得邓家父子两个都倾情推荐,答应的很爽快。让她们一家子都过来吧,反正学校里的房子空得很多。
邓主任得了这信儿,心里高兴,知道陈副院长和姜锦一家关系近,把老爹送到楼上,家门也没进,就颠颠的去了陈副院长说了。
陈院长一听当然高兴,也就没把自己和乔院长让姜锦回原籍县城学校的打算说出来。能到高处当然就不去低处了。何况自己的儿媳妇也在北京,老伴和自己这没几年就得退休了,自己一家子和小姜一家住得近些也便宜。
以前陈院长两口子认了陈宵这个硬扒上来的侄子,是图个热闹,可是没想到这几年是真的得了这个侄子的济了,姜锦一家一直拿他们亲人待,这几年家里的针线被姜家一家给包了,三个孩子也亲近他们,爷爷奶奶的叫得欢,他们可舍不得这三个宝贝蛋,能在一起还是在一起的好。
这事儿起早不赶晚,在邓主任这儿得了准信儿,看天色还早,陈副院长又颠颠的去找了乔院长。
乔院长当然不会不满意,自己闺女这个炕爹货让自己骑墙难下,现在虽然还是让姜锦走,但人家是上升,面子里子都好看,也让他的愧疚之心得了抚慰。当下决定,给姜锦要正式的调令,两个学校正式的交接。
这样一来,姜锦就是过了明令的调动,对那边安排工作和其他,都是很有好处的。而且,这样,姜锦的户口粮油关系也可以挪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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