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扬他们一回车厢,其他人也就醒了,周平很不客气的把包袱解开,里面是一些吃食,几个咸鸡蛋,几个淡鸡蛋,一摞葱油饼和一大包的点心。这本是姜锦为了家人准备的路上的食品,戴红英也来不及分,就全塞给他们了,数量不少。
司哲捻起一个鸽子蛋大小,上面洒了白芝麻的点心丢到嘴里,点心酥脆,一咬就满口的香:“嗯,还真不难吃。”
其他人就你一个我一个的拿起来放到嘴里。姜锦做的点心不像一般店里卖的那样齁甜,而是淡淡的甜,香也不是特别的香,而是清香,因为她里面放了绿茶沫子,所以,点心的味道很是特别,粘在外面的芝麻也不是炒的,而就是生的,并不香的发腻,怎么吃也不厌烦。
周平又撕了一角葱油饼,里面不只有葱花,还放了姜锦自己配制的五香粉,味道很好。
“不但长得好,孩子生养的好,这做饭都好。”周平感叹一声,“不知道咱这战友是哪里修得福气,人生得此佳妇,复有何求!”
司哲踢了他一脚:“也不看你自己的德性,做梦呢!”
好几个人跟着起哄,一群人闹成一团。
姜锦当初给陈宝和姜槐各发了一封信,陈宝乖觉,一接到电报就赶到姜家,和姜槐商量着两人一起到省城接姜锦他们。从N市回老家,要先做火车到省城,然后从省城再做车去县里,再从县里坐车回镇上,这一路的倒腾,三个大人管四个孩子,实在是有些难。他们就是要在省里接了他们,和他们一起倒车。他们从早上出发,下午到达省里,吃了东西,就在这候车室里等着,一直等到这会儿。只是,从省时直达县里的车只有下午一点的一趟车,还有晚上八点的一趟过路长途车,要想早到家,就得再去市里倒车。
戴红英是近乡情切,倒是想立刻做去市里的车,到市里再去倒车。去市里的车也得是八点后了,再倒一遍,比直达车最多早到家两个小时。姜锦还想在省城里转转,于是,劝着戴红英先到旅馆里安顿下,都好好歇歇,然后下午做直达的车回县里,姜锦让姜槐陪着去城里转转。于是,一家人就在旅馆订了个房间,陈宝陪着姜大山两口子看着几个孩子,姜锦和槐直接出去转转。
他们出来的时候天也刚亮,街道上的人很少,但是,很多的早食摊子已经开始摆了出来。看着倒还是不少。姜锦领着姜槐专门钻胡同。
城区里有些破败,浩劫之中,多数人没钱也没心没胆收拾宅院,一些解放前留下的老院子原来精美的女墙被破坏,雕花的门窗被撬坏,但是,毕竟是在人口集中的城市,即使这些老院子里精美建造没被保存,但里面住的人也并不少。这几年添加的人口不少,下乡回城,拖家带口的回来的更不少,于是,很多的院子里搭满了自建的小屋子,有的楼房里也隔了好多的小间。
有的胡同头上都被人堵了搭成了屋子住了人。
钻了好几个胡同,姜锦问姜槐:“哥,你看出啥来了没有?”
“啊?看出啥来了?我就是看着这城里住得特憋屈,你看这一家一家住的,院子小的转不开身。一个院子里住那么多人,一帮子的人在那儿排队上厕所,接水,还不如在咱家里住得舒坦。”
姜锦失笑。
“咋了,小锦,我说的不对?”
“不,你说得对。哥,你看,这人们的日子总是越来越宽松了,孩子们越来越多,以后住就是个问题……”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说我以后就可以让我的建筑队来给城里人建房子了?”姜槐可是时刻记得妹妹给他出得主意呢,
“可是,我那也算不得什么建筑队,就是会垒个墙、搭个屋子的,这城里的房子咱真不会弄。”
姜槐的那个所谓的建筑队,就是有几个泥瓦匠,几个肯下力气的年轻人,在农闲的时候帮着周围村里人盖房子,农村的房子简单,最难的技术不过就是垒灶,建火炕及烟囱,再就是上梁柱的事情。
“慢慢来,先从容易的开始,接些小活,慢慢就会了。省城的建筑公司不也是有工人的?到时候真接到搭楼的活,可以请他们帮忙指导啊。”
“这倒也行,我打问着有那实在肯干的,以后真有了活就请人。”
姜槐是个实心的人,他也不懂什么现在的形式,将来的发展,她妹妹说让他组建建筑队他就组建,让他学机械就学机械,也不管现在的建筑队一年也接不了几个活,队里的机器就那几样,他倒干得都挺上心。反正他妹妹又不会害他。
“我看这城里建房子都爱用个砖和水泥,用土坯倒少,回头我问问看能不能向这城里卖砖,咱自己队上的砖,我和大伯说一声,价上可以便宜些拿,用咱的砖咱的人,就给他们便宜的建,我就不信他们不会用咱。”
姜锦觉得他哥难得的能够举一反三了,高兴得不得了:“哥,你真厉害,都能想到这法子了。”
姜槐摸摸头,嘿嘿的笑:不管多大岁数,妹妹崇拜的目光总是让他特别高兴。就为了妹妹的夸奖,他也得好好的干啊。于是,从此,这姜槐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到哪儿都注意看看人家的建筑情况,终于提前了半步,抓住了改革开放的东风,成了有名的建筑商,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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