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婆婆是啥意思,去年年底,小松和那边的人打起来了,还受了伤,家里人害怕。这要是有个万一,也给他留个后。”
谢俊华说着声音渐低。
姜锦愣住了,敢情这姑娘也知道现在边境不稳,在这个时候,她没有退缩,没有害怕,反而想着的是给战士留个根儿。
她一个普通战友的新婚妻子都知道的事情,像马云仙这样应该更清楚。
怪不得她们在秋收时节,舍家撇业的来这儿。
咱们中国的老百姓啊,越到关键时候越是坚强执着,这会儿,那些妇女们不见愁苦,不说危险,不为自己,只为将来打算。
这才是军功章上有一半的军嫂的风貌的一部分吧。
没一会儿,几个嫂子都抱着提着的回来了。有一包包的旧衣服,也有些旧布料,应该是做鞋子用的。
“小姜,你起来了?瞧你这能睡的,小陈都过来两趟了。”指的是陈家乐。
姜锦笑笑,帮着大伙把地上铺垫子,把包袱里的东西都抖出来。
“来来,小姜儿,看你能干点啥干点儿啥,咱们在这儿吃白饭也吃得不落忍,好歹干点儿事儿。——你在这儿呆多久?”马云仙以为姜锦也是新婚,是为了要孩子过来的。
“再呆三天。”姜锦就请了半月的假,来回路上就要用去十天半。满打满算在这儿最多呆四天。
大家伙一愣,
“这么几天哪儿行?这好容易来这么一趟,不怀个孩子回去,等他们回家还不知道猴年马月的。”
姜锦笑笑,没说话。
“那你也别干了,趁这几天的功夫在这儿转转吧。”
马云仙倒是体谅人,其他人也没什么异议,只是,这周围除了林子就是土石山,荒凉的很,有什么可逛的?再说,这离着边境线也不太远,出了军营还是有危险的。
“没事儿,周围也没啥可看的。”姜锦从针线盒里抽了针线,纫上,也跟着忙活起来。只见姜锦的细白娇嫩的手指翻飞,被撕裂或挂破的口子被缝得严严实实、平平整整,有的地方口子略大些,对缝不起来,姜锦就干脆就绣成了朵花。
“小姜这手艺可真不错,学过绣花?”有嫂子注意到姜锦补得特别漂亮。
“嗯,我妗子会,我学了点皮毛。”
“嫂子教教我吧。”谢俊华靠过来。
于是,如何用针,如何选线,如何成花,姜锦按最简单的给她说。第二天的时候,谢俊华拿了谭松的衣服,在他的内衣上全绣上了简单的花样,有的是个月亮,有的是个太阳,有的只是片叶子。
“你们是自由恋爱?”可以看出谢俊华是很喜欢谭松的。
“也不全是。我们是一个屯的,家里邻着,我们家特别穷,小松家就常借给我家粮食盐巴的。我十七岁那年,家里为了彩礼,要把我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小松就说要娶我。只是他那会儿还小,他比我还小一岁呢,他家里也没有彩礼,他就跑出来当兵了,到现在,他津贴的一半还给我家里。”
想想陈宵参军的原因,陈宵和邢永生他们都是有追求有血性的汉子,或许,每一个参军的人都有他们各自的理由,但是有一点儿是一定的,那就是他们都是有血性、肯吃苦的人,他们开始或许只是为了某一个人,但最终却又为了整个的国家和所有的人民。
姜锦这会儿对军人的认识似乎又多了点什么。
到了夜里的时候,在与陈宵翻滚的时候,姜锦忍不住就问:“你为什么当兵?”正忙活的起劲儿的陈宵顺口就答:“为党为国为民”。这些答案刻在了骨子里,所以,在这样的非常的时候还能够自然而然的流露。
答完了,陈宵抬起头看着姜锦:“媳妇儿,你这时候问这个干嘛?”
姜锦一笑,搂了陈宵的脖子,主动把嘴凑过去:“为了犒劳你!”
姜锦难得主动陈宵只觉得血轰的一声全涌了上来,什么也顾不得,只知道没完没了的要。
早上,陈宵出完操,打完饭回来,姜锦还在被窝里睡得天昏地暗。陈宵脱了外套,又溜到被窝里。
姜锦是被陈宵给骚拢醒的。陈宵一边忙活还一边说:“媳妇儿,再给我生两闺女吧。”
姜锦使劲拧陈宵的腰:“你想得美!要生你自己生,这都三个了,还生。”
“三十个也不嫌多!”陈宵疼得真抽冷气,却还是嘴硬手不停。
姜锦不理他,等晨间运动结束,姜锦下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翻出避孕药给吃了。她虽然喜欢孩子,也没想过要生四个五个的,再说,计划生育政策渐紧,自己这要是再怀上,工作上就难保住了。
陈宵完美的继承了他们陈家人对生孩子的执念,总觉得多多益善。现在的计划生育并没有多少强制性,还没有那么严格,陈宵就没有太当回事儿。他也确实想再有个小闺女,一想能够有个像姜锦那样的小闺女,心就又火热一层,却不知道姜锦是来了药的,根本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欢娱嫌夜短。这次在一起的时间虽然才三四天,姜锦却感觉自己和陈宵的心灵从来没有那样的接近过,对军人和军嫂的认识也从来没有这么深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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