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连那边说越军那边有动静,好像是知道咱这边有团队来慰边,想进来捣乱。”
“这群杂碎!”陈宵狠狠的吐一口唾沫,几步跨出招待所的院子,跳上外面的机普车。
通讯员已经拿好了东西在车里等着了。
陈宵把枪支匕首等一件件在身上安插好。
“小聂去营地传达我的命令:一连到二号地去埋伏,其他连队按时常的分段压到最前沿,给准备好衣服。”
半夜里,姜锦被虎子给叫醒,她这才发现陈宵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他那半边儿没有一点热乎气。
姜锦给虎子拿了尿盆,又把皮皮闹闹拖起来把了尿,再回到外屋。
就着灯光,姜锦发现他们是翻了被子盖的,下面的单子更是被弄到了床脚处,即使这样,褥子上也还有一块块的湿痕,被子的上面也是。
姜锦红着脸把被罩取下来,折叠了一下垫在了身下,然后躺下。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月亮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一点蒙眬的光,照在地板上,却格外的苍白。
“今天是十五来是十六来着?”姜锦习惯了用公历记日,倒一时间算不出农历的日期,但是看窗外那月亮的亮度,应该还是月圆那几天的日子。
突然就想起了那首《十五的月亮》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
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我(你)守在婴儿的摇篮边,
你(我)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
……”
十五和十六的月亮,从来只能是交错而过,不能真正的团圆。
姜锦想起陈宵在台上时泛起的泪光,在看到孩子时那倾流不尽的柔和,在哄孩子时那无尽的耐心,甚至给自己和孩子洗衣服时那神圣的表情……
因为相聚太稀,所以珍贵。可为了千万人的相聚,他们甚至都不能和老婆孩子一起醒来。
此时,他是愧疚还是难过?
姜锦并没有猜对,陈宵现在只有满腔的怒火,他可以一天三百六十五天和敌人扛,可是这些鬼东西偏偏不能让自己和老婆孩子好好的呆几天,简直是找死。
陈宵的怒火需要敌人的血才能够熄灭。
自从上次偷袭得手,敌人老实了好久,陈宵也保守了很多。这些鬼东西还以为咱这边是改成吃素了。
本来军部就有大规模进攻的计划,只是时间是在年后,现在么,先来个开胃小菜。
敌人的优势是地形熟悉,气候适应,他们利用丛林和山地进行游击战,让我军非常的被动,
陈宵这次就想让敌人自食恶果。他让手下的士兵都换上越军的军服,随身带三到五天的食水,每一个小队都配备一个越语比较好的,再配备一到两个工程兵或者是精于工事的,混于莽莽丛林和起伏不绝的山丘,让他们遇到小股敌人就歼灭,遇到大股就逃跑,如果不能更多的消灭敌人,就让他们草木皆兵。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管是敌方还是我方,只要藏好了就行。当然,为防己方人马相遇,都有特殊的符号标志的,这不必细说。
陈宵这一走就是好几天,边区的慰问演出还在继续,前线却陆续撤回受伤的战士,也有些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姜锦的心一直揪着。
她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样深刻的体会到军嫂的痛苦,不只是孤独,不只是寂寞,更多的是揪心扯肺。
昨天还在为两地分居以至子不认父,父不识子而悲哀,今天就在天人永隔的恐惧中战战。
靴子落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靴子落地的过程。
因为那晚上三个孩子的演出不但没有鼓舞士气,反而引发了战士们的伤感和挂念,所以,这接下来的日子三个孩子没有节目,姜锦可完全没有耐心来陪他们,心情的烦燥是止也止不住,好在,相比于日日相处的妈妈,三个孩子对军营和军训更感觉兴趣。天天要陪同他们的战士带他们参观军营,训练场,厨房,宿舍,甚至食堂,一个地方就够他们看大半天,特别是在训练场,一些后勤的士兵日常还要操练,他们对打靶特别感兴趣,对能够摸到真枪真炮非常兴奋。在场上就不愿意出来。
相比于孩子们的安然,姜锦日难饮食,夜难寐,有时候打个盹都要给自己吓醒。
第三天开始,有陆续撤下来的伤员和几个永远不能再睁开眼睛的烈士,姜锦的情绪绷到最紧处,连三个孩子也看出了妈妈的不对劲。吃了早饭,几个孩子坚决的要拉着妈妈一起去训练场。
姜锦也不敢再留在宿舍里,独自一个人的遐想真的能够吓死自己。
在训练场,看皮皮和闹闹钻那些防御工事,虎子则由战士手把手的教军体拳。姜锦立在边上,看场上的战士挥汗如雨,心里实在不能够忍受他们今天还活蹦乱跳,明天就可能永远睁不开眼睛想像场景。转眼儿,发现虎子拿了把小手枪,对着靶子,“叭叭叭……”
姜锦的心一霎时停止了跳动,猛扑过去“不——”姜锦踉跄几步摔倒在地,那手还是伸向虎子。
把嘴里正在伴奏的虎子和陪虎子的战士给吓了一跳。姜锦一个
“嫂子——”
“妈——”
战士赶紧的过来扶姜锦,虎子也把小手递给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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