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要是姜家和陈家崩了?”
“别瞎说!别说道平家的(陈宵你陈道平)不是那个性子,就是小三儿,好容易娶个媳妇,哪里舍的?又不是两口子闹别扭。看吧,转身,道平家的就得去亲家接媳妇……”
“这个钱玉秀就是个傻的,逮着一只羊尽着薅,这下子好了,人家再不让薅了,这小孩子吃馋了,再收可就闹腾吧,看她给孩子吃啥……”
☆、神转折
姜锦跟在姜槐的身后向家里走。天热,她又是孕期,特别怕热,身子还没劲儿,这没走多远,就感觉脚都挪不动了。姜槐鼓着气闷着头走,越走越快,等感觉不对劲儿的时候,发现妹子已经快没了影。等了半天,看她三步挪不了两寸的,就踅了车子回来,姜锦看到哥哥调头,索性在一棵大树下放了包袱,坐在了上面。
“小锦,你咋得了这是?没吃饭咋地?”
姜锦嘟了嘴:“哥,我跑不动。”爱娇的情态扑面而来。
真是好想念可以自由撒娇的时候啊。姜锦心情一时大好,把对陈家人的失望给抛到了脑后。
“咋的跑不动?这才几步路?”看妹妹就是那么委屈巴拉的嘟着嘴看着自己,姜槐受不了了,
“行行行,小姑奶奶,哥推着你。”
把车子上的东西归置到推车的一边绑牢了,
“来,坐这儿,让哥推着你,咱得快走,要不,等都收了工,看你怎么向村里人交待。”
难得姜槐能够想这么远。出嫁不久的闺女回娘家也不是不可以,可这么大包小包的回娘家,那村里人瞧乐子的可就多了。
姜锦听了也不矫情了,立刻坐到了小车上。她个子高,腿长,坐在小推车上,侧身坐了,把腿攒到胸前。还别说,姜锦前后两世加起来,坐过各样的车子,就是没坐过独轮车,感觉还挺新鲜的。更多的是奴役哥哥的一种心理平衡,这心态大约就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非要向亲近的人耍一回赖一样。
亏得姜槐这身大力不亏的,这小车,一边一百多斤,一边五六十斤,半斜着,竟然也走得稳稳当当。
其实,姜槐这心里美着呢。妹妹好久没像这样和他撒娇耍赖了,怪受用的。
这边没心没肺的姜槐推着同样没心没肺的姜锦美滋滋的回姜家了,陈家却是炸了营了。
眼看着三婶跟着那个吓人的男人走了,陈桃半拖半抱着弟弟去田里找她妈去了。
陈桃找到钱玉秀的时候,正是大家伙儿都在地头上歇息的时候,陈桃离着老远,气喘吁吁的冲她娘喊:“娘,娘,不好啦,俺三婶跟人家走了!”
瞧这劲暴的用词!霎时把民众的脑子给调动到无可比拟的香艳的想像空间。
钱玉秀立刻也兴奋了:
“啥?你三婶跟人跑了?”声音高亢尖利,刺入周围所有人的耳朵里,而且用一个“跑”字代替“走”字,深谙国人用字精髓。
“嗯嗯……”陈桃把溜到地上的弟弟再向上托托:“一个好凶好凶的男人。”
“啊?你三婶跟男人跑了?”钱玉秀再次智能翻译。
“二弟妹,你咋呼啥!——小桃,把话说清楚,别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汪金花狠瞪一眼钱玉秀:这个蠢货,就不明白一大家子,她丢人你也不好看?下面可是都有儿有女呢。
何况,这青天白日的,能跟谁跑?钱玉秀这个傻子!
陈萍走过去,抱过陈杨,拉着陈桃走到人们歇息的树下:“小桃,告诉小姑,你三婶跟谁走啦?上哪儿了?”
“回娘家啦。”陈桃使劲儿从马甲的兜里掏出钥匙,递给陈萍,“小姑,这是三婶给你的,她说要去娘家住几天,让我告诉奶。”
汪金花再瞪一眼钱玉秀,拨高了声音问:“是谁来接你三婶了?”
“是他哥。三婶管他叫哥,好大好凶。”陈桃想起姜槐就想打哆嗦,
“毛毛哥说娘说的,说三婶是个傻的,娘家也是个傻的。三婶的哥就生气了,把三婶就叫走啦,还把鸡也抓走了。”
虽然陈桃说的东一鎯头西一棒子的,可是村里人没秘密,姜锦管陈家几个孩子吃饭的事情不是秘密,钱玉秀到处说姜锦是个傻子更不是秘密。
没有香艳的八卦可听,有这样亲家闹矛盾的大戏可看,也勉强凑和了。
大家有志一同的盯着钱玉秀。
汪金花和陈萍尴尬的想钻地底下去。而钱玉秀关注点显然不和她们在一个频道上:
“是毛毛说的?这个兔崽子,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一个男人家家的传话学舌的,也不怕下辈子变哑巴……”
“钱玉秀,你胡咧咧啥?你能说,别人咋就不能传了!你有能耐上你三弟妹家说去,在这儿发威风算啥!……”杨毛毛的妈能够和钱玉秀处得来,当然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对钱玉秀迁怒于自己儿子的行为坚决不能纵容,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吵了起来。
“吵吵啥吵吵啥!有这个劲儿,多干活促生产。还不去做事儿!到时间了,别歇了,快去干活!”生产组长不由分说,赶着人们下了田。
人们又开始钻玉米地、豆子地、棉花地里除草的除草,捉虫的捉虫,女人们有了新的话题,也不觉得累,隔着庄稼,你一声,我一声的说得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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