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没什么好怕的。”他抓着她的手。
季遇想要拂开他,却没有力气挣扎。
见她一副厌色,想要抗拒却没有力气,陈良的面色逐渐暧昧起来。
“来,我帮你解开。”
季遇垂下去的目光微微一闪,嘴角微不可察的浮起一抹笑。
他拿出钥匙,打开她手腕上的链条。
白皙的手腕上磨出了红痕。
“啧,你看看,这细皮嫩肉的,真让人心疼。”陈良摸上她的手腕。
季遇唇上勾出一个极浅的笑,手腕突然翻转,翻身把陈良踩在脚下。
他手中的钥匙到了季遇手中,抵在他脖颈最脆弱的地方。
“如果你敢出声,不要怪我要了你的命。”季遇声音冷幽幽的,她脸色苍白,两天不见天日,白皙的肤色添了一抹阴冷。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做事哪里还能顾及到那么多的后果。
“季遇,你冷静点,那什么……我不喊,你先把钥匙放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她本来就没多少力气,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力气都在刚才趁他不备用尽了,这会儿力道稍微松了松。
陈良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也是个惜命的,就算抵在脖颈的力道松了些他也不敢再动。
直到她拿了扔在一边的铁链要锁在他手腕上时,他才发现她是真的没有力气。
这才大着胆子把她扣住,手上用力一推,勉强撑住身体的季遇一头撞在冷硬的墙上。
陈良拍了拍身上的土,耀武扬威的走过去,嘴角带着阴测测的笑,“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按住她的手,伸手要扯开她身上的短袖。
季遇咬牙直接把手中的钥匙推进他腰间,随着陈良的惨叫声,鲜血滴落在灰扑扑的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
她发了狠的把钥匙当做武器。
尽管几个动作就要停下来喘息几口气,她还是撑着一波接一波冲刷上来的眩晕感,机械性的抓着他的头往墙上撞去。
直到……
原本挣扎的厉害的人动作越来越微弱,他头上几个血洞冒着血,流在她手指上。
她的手腕上是被他划出的深深的伤口。
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
凌晨两点半。
浓重的夜色沉下来,带着朝露的湿气,流浪汉裹了裹身上的棉大衣,在破旧不堪还露着棉絮的褥子上蹭了蹭发痒的身体,露在外面的一截脏污的小腿上被咬了几个大包,他闭着眼皱着眉伸手抓了抓发痒的蚊子包,又挥了挥还在耳边嗡嗡直叫的蚊子,往身上盖着的大衣里缩了缩。
恼人的蚊子和苍蝇不断地吹着冲锋的号角,他烦不胜烦的坐起来,烦躁的挥开身上的衣服,靠着墙,汲取那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凉爽。
他眯着眼睛正盯着天空发呆,却发现远处跑过来一个女孩。
淡漠的目光被那道慌张的身影吸引,等到看清跑过来的人时,浑浊的眼睛中有亮光转瞬即逝。
后面的酒吧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叫骂声,吵吵嚷嚷的,似乎要寻找什么人。
女孩躲进黑暗的小巷,小脸带着灰尘,还能看出来很苍白,额头上有血渗出来,手腕上的上似乎更严重,血流不止。
他就坐在旁边,看着女孩乞求的目光。
季遇并没有认出流浪汉。
他伸出干枯的手指,指了指小巷深处倒扣着的破竹娄,里面覆着一层油布,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
如果不仔细看没人能看到阴影中扣着一个竹娄。
在季遇钻进去几秒后,一群人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躲在竹娄里的季遇,心猛的提起来。
“哑巴!看没看见一个女孩?”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
季遇攥着胳膊,不让血流的那么快。
流浪汉目光淡漠,像是因为被这群人吵醒而烦躁,摇了摇头。
“艹!老大是死是活不知道,那女人下手那么狠!继续找!今晚一定要找到她。”那人踢了踢流浪汉,不一会儿就又转头跑开。
远处响起救护车的声音。
季遇全身都在打着颤。
想着在她离开那间房间之前陈良倒在血泊中,不知是死是活。
她可能……
杀人了!
这双手上沾了血。
季遇拼命地搓着手上的血迹,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她已经完全没有资格再和苏南有什么交集了。
他将是人人艳羡的青年才俊,而她是被卖到赌场,手上沾了血的煞星。
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掐灭了。
苏南。
她流着泪,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
好像这样会离他更近一些。
*
与此同时,国际机场一架飞机落地。
苏南拎着一行李箱的零食和各种礼物走出机场,想到她看见他惊喜的目光,他眼角就藏不住笑意,一路上他都在想,小姑娘会不会高兴的扑上来。
他嘴边噙着笑,他的女孩应该又长高了。
季遇告诉他接下来半年不用上学,他就决定要把她接到美国去,飞机票已经订好了,这次无论她同不同意,他都不会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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