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她就是一场笑话。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发生了很多事,说是沧海桑田也不为过,她面上不想计较,心里却并不是没有任何芥蒂。
“季遇,你不理我了吗?”祁言收回手揣进衣兜,手指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目光落在苏南揽着季遇肩膀的手上。
放在衣兜的手紧紧攥起,手背上的青筋跳的欢快。
季遇拨开苏南绕在肩膀上的手,在距离祁言半步时站定。
“祁言,过去的事了,没必要放在心上。”季遇轻描淡写的企图把那些快乐的,难过的事情轻轻揭过。
“我回去找过你。”祁言眉头皱起,浅色的瞳孔中倒影出她的巴掌小脸。
“然后呢?如你所见。”季遇笑了,与平时的笑无异,祁言却从中看出了苦楚。
“季叔叔的事……我也很难过,我……你可以来我家。”
在s市,祁父刚刚走马上任人们就知道了祁家有个优秀的公子,在外人面前健谈的祁言这时候却磕磕绊绊起来。
“祁言我感谢你为我着想。”季遇突然笑了,像是真的在感谢他,而后随后问了一句,“你妈妈呢?”
季遇认真的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他小时候的影子,看了很久,见他面色从缓和到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脸上完美的笑出现丝丝龟裂。
祁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祁母做了这多年贤内助,几年时间帮助祁父从小县城走到s市,一般的女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本事。
她在官太太的圈子里沉浮这么久,养成了贪慕虚荣,自私自利的小毛病,季家家道中落,自然不会想沾上他们一家。
季遇从一开始就看的透彻,小时候她就敏感的察觉到祁母的高傲,那时候她还小也不会表达,只是隐约觉得不想亲近祁母。
现在,她很清楚。
如果豁上面子去求祁家一点施舍,去寻求祁家的庇护,祁父祁母看在死去的父亲面子上也不会拒绝。
其余的,不过是,冷眼相看罢了。
“好了,旧也叙了,您请便。”苏南十分欠揍的走过来,故意把季遇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着,深邃的桃花眸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半眯着,眉毛挑了挑。
好在祁言多年练就的不喜形于色,刚刚因为季遇的话无懈可击的微笑而产生的龟裂短时间内迅速修复好。
“我知道你在怨我,我等你。”祁言不动声色的把季遇冰冷的态度归结为闹脾气,这样意味不明的话更让人觉得两人的关系有着不可告人的亲昵。
祁言的话让季遇哑口无言。
她看着祁言走远,眸光有些发沉,他真的是变了不少,那个整日跟在她后面的小怂包现在变得这么健谈,她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伶牙俐齿呢!
“阿遇。”苏南唤回了她的注意力,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挲两下,见她看过来,笑了笑,“齐穆夏还等着你呢!”
“好。”季遇点点头。
齐穆夏看了全程,聪明的敛了目光。
*
祁言是转学生,一来就疑似要挖苏南的墙角,苏南积威甚重,这个节骨眼上哪里还有人敢去跟祁言交好。
当然,这只是在没有确认他爸是s市一把手的前提下。
祁言乐的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来烦他,其他人什么态度他都不关心,只有季遇,她怨他,质问他都好。
但是这幅冷冰冰看破所有的态度让他一直以来认为轻易就能获得她原谅的心有那么一点飘忽。
现在才明白季遇是真的想跟他撇清关系。
放在衣兜里的手死死抠住手心,攥的有些发麻,嘴中涌上一股酸涩,他做错了吗?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
季伯伯死的时候他们家不是没有收到消息,但是那时候正是父亲晋升的关键时期,脱不开身。
她是误会他们家因为季伯伯的死而跟她家撇清关系吗?
虽然他父母确实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但是,只要她不知道,他就能心安理得的接近她,最起码能够不让她过的那么艰难。
但是现在……
季遇啊!糊涂些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聪明?!
祁言从超市拿了一瓶冰水缓慢无声的走向教室。
还没有到教室,发现门虚掩着,他的个子高,很轻松就能从门上的小块玻璃上看到季遇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女生。
手中正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玻璃瓶在墙面上摩擦。
祁言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得越发透明,睫毛长长的半垂着,嘴角带着温润的笑,靠在墙上,从兜中掏出手机,把接下来的一幕录下来。
沈清清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还很聪明的拿走了本来要放在苏南桌上的情书。
白莲花谁不会啊!装嘛!看谁能玩的过谁。
空旷的楼道中只有沈清清一个人得意的脚步声。
直到脚步声消失,祁言才从隔壁班的空教室中走出来。
空气中还残余着香水味儿,看着手中的视频,眸光低下来,眼中带着轻蔑的笑。
*
一节体育课还没有玩爽就打了铃声,所有人尤其是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男生们都拖着疲惫又沉重的脚步走向超市和教室。
这时候正是课间,楼梯上人正多,上行的时候是逆着人流,走的很缓慢,苏南拉着季遇买了水跟在她身后一起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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