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一惊,回头一看,讶异的脱口而出:“文昊?”
莫文昊铁青着脸,看到萧默儒正快步跑过来。他二话不说,揽紧莫言转身就往机场外走去。
“文昊,你怎么了?”莫言感受到莫文昊身体的僵硬,一点温度也没有,像一块石头。
“回家再说。”莫文昊紧抿着嘴角。
“我是来送默儒的,不打招呼就走不好!”莫言争辩。
莫文昊一言不发,只扯着莫言急走。
“莫言!”萧默儒快步跑过来,在三步开外大声的叫了一声。
这声音让四周吵杂的声làng瞬间顿了顿,莫文昊无奈,只得揽着莫言回身。
“萧先生要回法国了吗?”莫文昊木着一张脸问道。
“莫言,你是来跟我一起走的吗?”萧默儒无视莫文昊难看的脸,只是直视着莫言。
“不是,我是来送你一程的。”莫言赶紧否认,莫文昊抓住她的那只受快捏断她的骨头了。
萧默儒走上前,直接和莫文昊说:“你放开她。你爱她的方式太自私了,你为什么不让他自己选择!”
莫文昊抬眼直视萧默儒:“我就是莫言的选择,这我很肯定。”
“是吗?肯定的话,还用追到机场来?”萧默儒尖刻的说。
莫文昊成年后第一次有了一种气恼赧然的qíng绪,但他拼命的压制,面上反而恢复了冷然自信的神色。
他嘿嘿一笑说:“让萧先生见笑了,我确实是有点太紧张莫言了。”说完,他抬起手替莫言整了整发角,亲密的说:“既然来送萧先生,那就多说几句吧。我在车上等你。”
说完,他潇洒的转身,走出机场的大门。莫言呆愣的看着他决然走出去的身影,心底里惶恐惊颤。
她深深的看了萧默儒一眼说:“默儒,请你再不要让我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我最不想的,就是文昊的误会。”
萧默儒也不知哪来的执拗,不服输的在后面大声的喊道:“莫言,今天我不走了。我一直等到你肯跟我回法国为止。”
莫言跑出去的身形略略一滞,但她没有回头。
莫言在莫文昊的车将将启动的时候及时赶到,她气喘吁吁的爬上副驾驶的位置。尚未坐稳,莫文昊那台xing能优越的VOLOV房车已箭一样急she而出。莫文昊将车在机场高速上飚的飞快,频繁转换车道,不断的超车。莫言吓的手足冰凉,可她坚持着不肯要求莫文昊放慢车速。
终于,莫文昊冷静了下来,将车在一处辅道处停下。
他眼睛斜瞟了莫言一眼说,“担心吗?害怕吗?”
莫言苍白着脸,诚实的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要求我停下来?”莫文昊低声问。
“文昊,我答应过,就算是下地狱也要跟着你。我刚才想,如果这样发生意外死了,我也算死得其所。”
莫文昊的眉毛迅速的颤动了几下,漆黑的眸底泛上血丝。他有点嘶哑的说:“莫言,你在威胁我吗?”
“不是!”
“那为什么要说死?是因为我不让你和萧默儒离开吗?”莫文昊再也忍不住。
莫言震惊的看着莫文昊:“文昊,你怎么能这样误会我?我只是送送朋友离开而已。我说死,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莫文昊颓然倒向座位的椅背,声音低沉伤痛:“莫言,自从三天前我知道你收了萧默儒的机票那一刻起,我就不曾安稳过。我告诉自己要相信你,可你偏偏来了机场。我飞车赶来的路上,不断的想,为什么你让我这么不安?”
“我不是……”莫言想解释。
莫文昊一下扯过她的皮包,迅速找到那张机票:“不是?不是什么?不是为什么不还给他?不是为什么带着机票到机场?”
莫言看着眼前晃动的机票,哑口无言。是啊,自己的潜意思里是不是也有就此一走了之的想法呢?
她看着莫文昊紧抿的嘴角,受伤的表qíng,心里猛震了起来。
她喃喃的说:“文昊,你看,这才多长时间我们就开始互相猜疑起来。你真的有信心……”
莫文昊眸中的寒光大盛,紧盯着莫言。
莫言断断续续的坚持着说:“文昊,现在的你都不像你了。我不想因为我,让你这样。如果在一起让我们互相怀疑、互相伤害,那我宁愿像以前那样默默的远远看着你。”
莫文昊涩声说道:“莫言,可能这段时间你会觉得外界的压力太大。坚持一下……你得给我力量。”
莫言摇摇头说“文昊,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对你的心。只是,这世界不只你我,我们也要考虑其它人的感受……”莫言轻声说。
莫文昊有些气结:“莫言,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你把一切都推给我不就行了。你什么都别问,什么都不理,安静的呆在我身边。你妈妈的问题我会想办法的,你相信我,不要擅自做决定好不好?”
莫言有些说不下去了,将头转向车窗外。她心里酸涩,文昊会怎样解决妈妈的事qíng?堵住莫文端的嘴?这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只有离开,妈妈才会真正安心。
想到这,她按了按生疼的太阳xué,小声的说:“文昊,我们回去吧,有时间再谈。”
莫文昊一言不发的发动了汽车,一路开回公寓的楼下。
莫言看了莫文昊一眼,见他没有表qíng,只能推开车门下车。
就在她关上车门的霎那,莫文昊说话了:“莫言,你仔细听好。如果你走,就永远不能再次回到我身边。对你,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
莫言呆立了半天,才轻轻的将车门关好,梦游一般的走进公寓大堂。
第十一章2
当天晚上,出乎莫言的意料,莫文昊还是早早就回到了公寓。他坐在沙发里看着莫言在厨房和餐厅间忙里忙外,空气里弥漫着鲜花的芬芳和食物的清香。他懒懒的靠着,在心底里向莫言举双手投降,不断的检讨着自己最近的失常。
其实,他最近的压力很大。事业的战线拉得过长,虽然四面开花,但也让他焦头烂额,恨不能三头六臂。尤其是和莫言在一起后,他不想冷落莫言,总是挤出时间来陪她,更加搞得他在工作时像打仗一样了。所以这几天他都无暇去找huáng豫瑾谈谈。
正自思量着,他的电话响了。他沉默着听着电话,脸色越来越凝重,莫言忍不住走了过来,探寻的看着他。
莫文昊接完电话后,马上打通了秘书的电话吩咐:“帮我订最近一班去汉城的机票,然后过来公寓接我。”
放下电话,莫文昊抬起头,抱歉看着莫言说:“莫言,韩国那面的地铁工程发生塌陷,压了很多人在下面,我必须马上过去。”
莫言有点慌神,这样的事qíng是她所未曾经历的。反而是莫文昊安慰她:“没关系的,事qíng会妥善处理的。最关键的是我必须及时出现在现场。”
莫言担心的点点头说:“好,你去吧。”说完,她快步走进衣帽间帮莫文昊收拾行李。
莫文昊若有所思的看着莫言的背影,迈开步子追上莫言,从后面搂住她,轻声说:“莫言,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可能这次在那边要呆2到3个星期,放你自己在这,我不放心!”
莫言轻笑了一下说:“你是去工作的,我去了你还要费神照顾。下次你特意带我去玩吧。”
莫文昊心想,这次去,要拜见的人很多,处理的事qíng也很繁琐,带着莫言,确实不便。
他不放心的吩咐着:“莫言,你在莫家大宅呆着不要四处乱走。有事可以直接打电话找我。”
“叮咚”是门铃的响声,看来莫文昊秘书的效率十分高。
莫文昊拿起行李,走到门口,果然看到秘书立在门外。
他回头,不放心的对莫言说:“莫言,无论你到哪都要带手机。还有……你千万不要擅自决定任何事。”
“嗯,放心,快走吧。事qíng处理好了要早点回来。”莫言对着莫文昊扯出一抹笑靥。
莫文昊走到电梯边,忍不住回头看向门口。莫言倚在门前,微笑着和他挥手。电梯来了,他走进电梯,秘书按下关门键。电梯的门缓缓的上,莫言的容颜一点点变小,然后彻底消失不见。莫文昊的手冲动的抬了一下,似乎想上前扒开电梯的门。在这个时候离开北京、离开莫言,他心里充满了仓惶别绪,充满了忧思愁虑。
第二天早上,几乎所有报纸的财经版都在报道昊天公司在韩国地铁项目坍塌事故。昊天在香港证券jiāo易所和上海证券jiāo易所上市的两家公司的股票应声狂跌。一时间,莫文昊的公司似乎面临着成立以来最大的经营危机。
莫言忍不住打电话给莫文昊,可莫文昊那面忙的不可开jiāo,他只是简单的安慰了几句莫言就匆匆的收线了。莫言听到他那面十分的嘈杂,仿佛是在事故现场,不禁又为他的安全担心。
到了第三天早上,所有的新闻媒体都在跟踪事件的进展,报道伤亡qíng况。电视里,莫言看到莫文昊始终在事故现场,冷静的指挥着现场的营救工作。但是,昊天的股票还在全线bào跌之中,市场弥漫着一股恐慌抛售的qíng绪。
正在这时,香港莫氏集团的掌舵人莫崇高老先生,在接受新闻记者采访时明确表示:“无论昊天发展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莫氏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于是,昊天发展的股票终于在第四天稳住了阵脚。
当莫言因为莫崇高出手帮莫文昊而暗自开心的时候,她很快便见到了莫崇高。
莫言是在莫家大宅的书房里见到莫崇高的。她像往日一样打算来这里抄经,意外的发现莫崇高已经坐在里面。
她不禁有些畏缩,迟疑了一下才说:“爷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莫崇高正在看莫言抄的那些经文,抬眼看了莫言一眼,和蔼的笑着,嘴里说:“莫言,你的簪花小楷既得了卫夫人的神韵,又自成一格。怪不得父亲也喜欢叫你帮他抄经啊。”
莫言谦虚的回答:“都是曾爷爷的教导。”
莫崇高看莫言一直紧张的站在那里,不禁安慰到:“孩子,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随便谈几句。你坐吧。”
莫言依言坐到莫崇高对面的椅子上。
“莫言,你和文昊在一起开心吗?”莫崇高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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