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扶方向盘,左胳膊随意搭在车窗上,看着前方,“那要看你值什么价。”
一句话勾起江念的好奇心。
顺话问:“你觉得值多少?”
顾行南扭头看她,“要听实话么。”
江念点头,“当然。”
顾行南语气微淡:“对我来说,你不值钱。”
江念愣怔。
猛然想到了大年三十在医院那天江北辰说的话——换江娆的命,也要看你的命值不值分量。
心情沉重了。
江念想,她这辈子,再努力,再好,也比不过江娆重要。
至始至终,她可有可无。
一直是。
从来都一个人。
江念有些难受,心尖上一阵酸楚堵塞。
转念又想,顾行南的话也没什么错。
对他而言,她连朋友都不算,的确没什么分量。
没什么可难过的。
江念转移话题:“你上次是真迷路了吗?”
顾行南知道她的疑虑,一副心不跳眼不闪神色自若的回答:“是迷路了。我真没骗你。”
江念问:“看你方向感不差啊。”
顾行南:“那山地势复杂,路不好记。”
江念继续追问:“你为什么半夜带我去那里。你不怕吗?”
顾行南笑说:“你是指怕鬼吗?”
江念没答。
顾行南故意吓她说:“带你去是想找个人壮胆,看半夜有没有萤火虫。”
江念没明白他意有所指,说:“冬天山上没有萤火虫吧,不该夏天才有的?”
顾行南凝起眉,稍微严肃说:“我说的是鬼火,一跳一跳的那种。我听人说,那座山上埋了很多人,不少是以前丢弃或夭折的女婴。包括上次你呆的那个亭子,之前就是坟堆,后来建风景区修凉亭被人推了。”
听完,江念毛骨悚然。原来一个人在那鬼地方呆那么长时间。
嗓眼顿时被什么东西堵住,手指紧抓着包,内心沁入阴寒。
顾行南扭头看江念一眼,她睫毛轻颤,面色微白。
她被吓住了。
顾行南继续开车,面无表情。
要知道,现在没几个女孩不胆小怕鬼。要不是褚子越连续三番五次的阻拦,提醒,他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江念。
相比带给江娆的伤害,江念所经受的遭遇,根本不能与之相提。
这些,江念都不知道。
顾行南也不打算说。
这是他一个人为江娆做的事。
江念还沉浸在恐惧里。
顾行南又讲了以前他半夜上山,呆在深山里撞灵异事件的经历,江念瑟瑟发抖。
害怕又隐忍。
鸡皮疙瘩起满全身。
她声音微颤,又问了一遍:“你就不害怕吗?”
顾行南轻笑着说:“刚开始会害怕,次数多了也就不怕了。没那么恐怖,活人还怕死人不成。”
江念喃喃道:“真有吗?”
顾行南一本正经回答:“很多东西科学的范围无法解释,只能看运气。只要你胆子够大,别想些有的没得,那就可以说是个人挑战了。”
江念没接话,低头想着事情。
手机突然响了,江念吓了一跳。发觉自己的后背冷汗涔涔。
她刚才在想那天深山里遇到的事。
心还是会狂跳。
从包里翻出手机,是陆帆打的。
从上次咖啡厅见面分别之后,两人就没再联系。
盯着屏幕几秒,江念平定情绪。
接起,“陆帆。”
陆帆语气透笑:“还担心你不会接我电话呢。”
江念说:“不会。”
不做恋人依旧可以是朋友。
顾行南在一旁没吭,江念继续说着电话。
她不知道此刻的顾行南,已经将那天撞见陆帆的一幕在脑中过了遍。
陆帆,一个很厉害的刑事案件律师,仪表堂堂,风度十足,家世中上,能力出众。
一个很优质的男人。
一面之缘之后,顾行南就找人查他了。
只是,江念不知道。
聊了些有的没得,江念听到电话里有书页翻过的磨砂声。
想了想,问:“又遇到棘手的官司了?”也只有在遇到阻碍没思路的时候,陆帆才会在工作中打给江念。
陆帆没否认:“脑中有些乱。”
随后,陆帆又问:“下周五是不是江娆的入职酒会?念念,有时间我就过去。”
江念惊讶:“小娆告诉你的?”
陆帆回答:“不是,陈汐跟我说的。”
她“喔”了声。
江念讲着电话,没注意到提江娆时顾行南渐变的眼神。
天黑透了,路上车辆不多。
顾行南左打方向盘,拐弯,绕进一条偏路。一分多钟后,上了主路。
江念见他的车左拐右拐,也不知道拐到哪条路上去了。
一路上也没见着个指路标牌。
车驶进一条宽阔却四周黑漆的水泥路。
周围也没什么建筑物。
好像是新开发的地段。
江念完全陌生,不知道哪儿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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