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消防官兵们更是汗流浃背,后背短袖的颜色从中间开始一点点变深。
因为一直在用力,个个青筋暴起,汗水顺着额角流下,他们紧紧咬着齿关,跟着贺南征的口令使劲往上推。
苏拾欢过去拍摄,俏生生的站在贺南征身边。
风起,顺着苏拾欢的方向吹过来,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是很干净的刚沐浴过后的香味。
冰肌玉骨,像是冰水里捞出来的美人,柔软,白嫩,想让人咬上一口。
站在一群黝黑黝黑的士兵面前,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
贺南征紧紧皱着眉,没抬头,“走开。”
苏拾欢拿着相机,嫣然一笑,极抱歉极无辜的样子,“啊,我打扰到你们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是动作上“特别好意思”——她往旁边稍微挪了挪,刚刚好站在贺南征的视线里。
黑色细带高跟鞋,露出的脚背和脚趾白玉似的。
贺南征咬了咬牙,移开目光。
扶着车顶的铁臂青筋暴起,肌肉绷的紧紧的,猛地用力。
“一、二、三!”
“一、二、三!”
倏地发出低吼,车子抬起来了,医护人员赶忙抬来担架,把伤者抬走。
消防官兵集合,贺南征刚要转身,裤兜被人揪住,回头,顺着细白的手臂看过去,是一张浅笑盈盈的脸庞。
“贺队,能采访你一下吗?”苏拾欢说:“请问这次的任务你们……”
“不能。”
苏拾欢收起手机,“为什么?”
“没有时间。”
贺南征转身要走,可是苏拾欢拽着他裤兜的手还没松。
“还有什么事?”
“贺队,我想问一下,我的手机您什么时候方便,我过去取一下?”
贺南征习惯性皱眉,往后撤了一步,苏拾欢松了手,“周末吧,我给你送过来。”
“你知道我住哪?”
贺南征不说话。
苏拾欢拿出笔,捞起贺南征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写下她的地址。
笔尖触在皮肤上,有点痒,有点麻。
苏拾欢睫毛非常漂亮,低下头来的时候两小片,像扇子,忽闪忽闪的,在眼底投下阴影。
“西海南大街,乾景花园。”苏拾欢一边念一边写,写完地址之后画了一个破折号,小四。
“好啦。”
抬眸,贺南征不自然的撇过头去。
这个小动作落在苏拾欢眼底,她浅淡一笑,“周末我起床了,会给你打电话。”
贺南征点点头,转身回队里了。
周澹雅他们很忙,跟车回了医院,苏拾欢便没有跟去,拍下救护车离去的一幕,苏拾欢准备开车回家。
“你是记者?”
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在用湿纸巾擦手,苏拾欢想起来,周澹雅好像叫他“聂大夫”。
“是。”
聂清尘朝苏拾欢伸出手:“你好,聂清尘。”
“苏拾欢。”苏拾欢握住他的手。
“介意留个联系方式吗?”
苏拾欢顿了一下,消防车刚好从她身边开过去,窗开着,贺南征高高的坐在上面,心无旁骛,目视前方。
苏拾欢莞尔:“好啊。”
……
贺南征上了车,刘承宇跳上车,“贺队,那女的谁啊?”
“之前救下来的伤者。”
刘承宇想起来了,“酒吧那个吧?”
贺南征:“嗯。”低头,目光胶在自己手背上娟秀的小字上。
她写“四”字和别人不一样,总是不好好写出棱角,偏画一个椭圆,里面是两条囧状的眉毛。
像个古灵精怪的小人儿。
“那部手机是她的吧?那天她给你打电话来着。”
贺南征抬起头,“什么电话?什么时候?”
刘承宇一愣,“……贺队你这么高兴?”
贺南征撇过头,目光刚好扫到苏拾欢正和聂清尘握手。
“别他妈瞎说。”
刘承宇:“……她打电话说……”
“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
……
苏拾欢把今天车祸的一切都拍了下来,晚上用笔记本电脑传给高传博,高传博给苏拾欢发来微信:做得很好!这次的视频能剪成一段接近一分钟的独家新闻。
正要回复,高传博又一条消息进来:有跟救护车回去吗?后续有没有拍。
苏拾欢:没有,时间太晚了。
一开始来电视台苏拾欢就被分到高传博的组,高传博是出了名的严厉,大家私下里都叫他的绰号——高铁。
高传博对于新闻主播的素质要求非常高,他说新闻主播不是照着稿子念的花瓶,而是新闻工作者,需要和组内工作人员一起策划,寻找新闻亮点,甚至稿子上的很多句子需要主播来修改。
所以高传博组的新闻主播基本都需要从记者做起,从第一手新闻开始,到后期的修改,剪辑,策划,全都了解了之后才有可能成为一名新闻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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