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拾欢以为自己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还能够安稳度日,可是意外发生了。
贺南征的爸爸在苏拾欢十五岁那年死于一场车祸,开奔驰的司机醉酒驾驶,闯红灯撞死了贺南征的父亲。
他和刘正芳之间终于没有矛盾了,可是他也永远的离开了。
那段时间苏拾欢伤心极了,就好像又经历一次她的父亲去世的悲痛一样。
在这个世界,她彻彻底底的失去了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也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吧,贺南征几乎一夜之间成长。
他似乎明白了他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需要承担起家里的重任,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混日子,他真真正正变成了一个大人。
一切都变了。
刘正芳越来越严苛,苏拾欢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越来越低,越来越尴尬。
其实苏拾欢一直都想博得刘正芳的喜爱的,她知道刘正芳看中“上进心”三个字,在学校拼命学习,考了全班第一名回来,把奖状既羞涩又自豪的递给刘正芳的时候,刘正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只是全班第一?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全校第一呢。”
刘正芳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当初的这句话对于苏拾欢的打击有多大。
大约十七岁吧,苏拾欢喜欢上了贺南征。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苏拾欢就知道她完蛋了。
她彻彻底底的站在刘正芳的对立面,站在了整个家里的对立面。
她不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喜怒的人,当她十八岁生日,准备把最美好的自己完整的奉献给贺南征的时候,贺南征狠狠地拒绝了她。
苏拾欢才知道,她现在也站在了全世界的对立面。
第二天,苏拾欢收拾好了行囊,孤身一人来到安城,在这个城市拼杀出一条血路,再也没有回过贺南征的家。
苏拾欢看着手机屏幕,看着刘正芳的脸总觉得陌生又熟悉。
“我过得很好,谢谢。”苏拾欢的笑容很得体,和当年那个一门心思讨她欢心的小姑娘没有半分相似。
“预备什么时候回家?”
苏拾欢一愣,“抱歉,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
刘正芳皱起眉头,“拾欢,你在别扭些什么呢?”
苏拾欢:“刘阿姨,我想我没有在别扭,我现在过得很好。”
刘正芳知道和苏拾欢说不通,于是吩咐道:“把手机给南征吧。”
苏拾欢把手机递回给贺南征,收回手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视频看不到的一片狼藉的下半身。
“好的我知道了妈妈,我会劝一劝拾欢的。”贺南征说完整一句,挂掉了视频电话。
苏拾欢半倚着沙发靠枕,懒懒的看着贺南征,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
“拾欢,我……”
“你妈妈的一个电话,你又不是你了?”苏拾欢先一步打断他。
贺南征伸手胡鲁了一下头发:“对不起,我不该碰你,伤害你的名誉。”
“你他妈是活在清朝吗?”苏拾欢沉默许久,忽然大吼着说,最后的一个字都已经带了哭腔,眼圈红红的,“大清早他妈灭亡了,怎么就剩下你这么个祸害?”
贺南征抿着嘴唇,不说话。
“伤害我什么名誉了?我他妈有什么名誉可以被伤害啊?上个床,怎么?明天我就活不了了?”苏拾欢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别傻了行吗?你根本就不是我哥!叫你哥哥是为了和你上床!明白了吗?”
良久,两个人谁也没有动,房间里面只有那个喑哑的女声依然在唱。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
“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
“贺南征,你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才叫真的伤害我。”苏拾欢没了力气,整个人松懈下来颓颓的坐在沙发上,最后的声音都已经是气音。
看着苏拾欢有泪却倔强的不肯流出来的样子,贺南征的心像是在油锅里滚过,疼到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没为她动过心吗?怎么可能。
谁在苏拾欢离开之后疯了一样的寻找,她的学校,宿舍,以前要好的同学,她喜欢喝的那家奶茶店,喜欢去的水果超市,家和学校之间的所有街道,一圈一圈,一遍一遍。
不管刘正芳怎么阻拦都像没听到一样。
那时候他原本在部队当兵,有晋升的机会,可是他只想找到苏拾欢,什么都放下了,错过了那个机会。
那一次,贺南征和刘正芳吵到几乎决裂。
后来部队把没有晋升的人员进行分配,是上天注定吧,贺南征被分到了消防支队。
和苏拾欢的父亲一样,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消防战士。
那几年贺南征很拼,几乎是拿命在拼,在火场救出一个又一个的人,别人不清楚,只有贺南征自己知道,这么做其实是为了赎罪。
他欠她的,这一辈子可能都还不完了吧。
偶然的一次机会,贺南征在安城卫视的晚间新闻档看到了苏拾欢。
那一刻,贺南征好像才真的看到了希望,真正活了过来。
他申请了调令,申请调到安城,随便哪一个城区,随便哪一个职位。
那时贺南征的领导手下最最出色的消防员,队里无论是领导或是首长,都非常看重贺南征,曾无数次的挽留,可是贺南征十分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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