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目光却是冷的。
顾离亭发现她总有办法把话题扯到她要报仇这方面。
“所以我们要赶紧上去才行。”
“不,不是上去,是出去。”
顾离亭起身,余光瞥到她被左手握住手腕的的右手,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暗了暗,伸手过去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却被她躲开。
“你干什么?”安深蓝犹疑地看着他。
“没事。”
他答道,也不再去试,走在前面出了山洞。
等到了地方,顾离亭才知道她为什么说不是“上去”,而是“出去”。
这个山崖几乎是呈垂直线的,崖壁布满了苔藓,陡峭而光滑。高度惊人,轻功完全没用,既没有用来攀爬的东西,也没有借助物,下来的人很多,能上去的目前还没有。
要上去几乎是痴人说梦的事。
之前说要合作上去,也不过是想要找那仅存的一线生机罢了,虽然都知道那线生机或许并不存在。
他只想着该如何上去,却没有想过原来还可以横着来——毕竟打通山脉这种事……谁都不是穿山甲。
进入山洞,光线瞬间暗了下去,像是从白天突然转入黑夜,冷湿气味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强烈的阴森感。
顾离亭下意识把身前的安深蓝扯过来塞到身后。
安深蓝:“……”
“虽然被保护的感觉很好,”安深蓝眯了眼,用食指戳他后背,很愉悦的口吻,“但你是不是小看我了?”
他身子瞬间绷紧,僵硬了片刻才放松下来,他扭头看她,目光淡淡的,像是在看一只咬了吕洞宾的狗,“哦,抱歉。”
说完他再次扯过她的手臂,把她拉到他正前面。
迎着安深蓝一脸卧槽的表情,语气云淡风轻,表情再正经不过,“不是你说的吗?”
安深蓝回头,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冷冷地看着他,一个字没说。
顾离亭有些想笑,却还是忍住了,放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把剑握得更紧了。
“你既然刚受了伤,就不要逞强。”他表情淡淡的,却没有再次把她拉到身后,而是走到了她的前面。
顾离亭顿了顿,像是怕她觉得他是在小看她一般,他回头补充道,“就算是报恩了。”
安深蓝不理会这句话,眯了眼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刚才拉你的时候顺便摸了下你的脉搏。”
他又一顿,迟疑片刻道:“抱歉。”
在山洞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状态有些不对。只是她既然会瞒着他,肯定是不愿意让他知道。他能看懂这一点,但无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顾离亭都觉得有些心堵。
他方才是故意的,故意拉了她两次来试探,也是故意说出她受伤这点。
安深蓝却并不惊讶,看了自己手臂一眼,只“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不甚在意的样子。
顾离亭抿着唇不说话,她的反应太平淡,有种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受的伤?”
顾离亭看她一眼,“你是怎么受的伤?”
“你的口气像是在问“你是怎么作的案,老实交代”,”安深蓝懒懒地看他一眼,“其实我根本没打算告诉你。”
说完,安深蓝冲他笑一下,配合话语非常容易让人有揍她的冲动,即使明知道自己打不过她。
顾离亭移开眼,表情毫无波动,习以为常的态度。
“好了,不逗你了。”安深蓝耸耸肩,“是我不小心碰到墙上什么东西。”
“碰的?”顾离亭冷笑一声,“然后没擦破皮,而是受了内伤?”
安深蓝:“……”
她说的是实话,她碰到的是石壁上的机关。
安深蓝并不打算解释,顾离亭也不需要她的解释,他完全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知道了原因。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顾离亭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幸运e。
她上次来的时候已经把所有机关弄残废了,安深蓝很确定这点。然而到了她和顾离亭一起,安深蓝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以为的残废了的机关,此刻却在证明着它们的存在感,以明晃晃的长箭和暗器。
顾离亭一边应对着,一边不忘回头对她:“抱歉。”
这些机关基本上都是他触发的,即使他已经做到了十二分谨慎。
安深蓝望着他应对自如、游刃有余的姿态,沉默了片刻,问:“你好像很熟练?”
“习惯了。”
因为习惯了触发在别人那跟死了一样、在他那就各种活力四射的机关阵法,所以应对起来无比的熟练从容。
安深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对他抱以同情的一眼。
他说让她不要逞强,她便松松地握着剑看他,以一种不符合此刻紧张气氛的悠闲姿态站着,淡定从容。
被斩断的箭身箭刃落在脚边,纷杂错乱的叠压着,给安深蓝一种,她其实并没有清理过这里的感觉。
不然哪来的这么多。
她正想着,就听见前面的顾离亭突然来了一句,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郁郁的感觉,“我知道你是怎么受的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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