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意不变,虚抬一手道:“起来吧。”
淑妃闻声起身,淡笑而立,落在皇上身上的视线带着爱慕与敬畏。
金睿看到母妃,行礼道:“儿臣见过母妃。”
淑妃自从上次禁足就没有再见过金睿,往日宫中经营的人脉一朝尽毁,数日之内华羽宫中就布满了各宫的眼线,她被严密看管,就连一封书信都传不出去,自然也无法探知晋王府内情形,焦急自是不必说的,只是她焦急担忧之余还要防着各宫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每日疲惫至极,以至短短数十日便消瘦了一圈。
这会儿见到忧心许久的儿子以后,很是欣喜,再看儿子除了精神不太好之外并无大碍,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再想着这数十日他的日子定也是不好过的,那几位王爷岂是仁慈的?不禁又是心疼,红着眼睛刚想扶起他,就看到一旁的女子“咚”的一声直直跪在地上,道:“杨花见过母妃。”
母妃?自己没听错吧?这女子叫自己母妃?这是什么情况?再看二人身上的喜服,莫非....!心中被自己的想法惊得说不出话,瞪大了眼看向金睿,金睿对上母妃的眼神一阵心虚,最后艰难的点了点头淑妃面色瞬间惨白,不可置信的摇头,仓踉后退,头上的金步摇一阵摇晃。
皇上面上尽是和煦只是眼底一片冰寒,冷冷看着发生的一切,犹觉不够似得,和蔼笑道:“杨花真是聪明,这是睿儿的生母,淑妃,以后也就是你的母妃,你叫的很对。”
杨花被夸奖,非常开心,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淑妃正好看到“儿媳妇金灿灿的笑”,柔和端静的脸色登时就维持不住了,浑身的力气彻底被抽干,脚下发软,一翻眼,晕了过去。
皇上看着心中冷笑,淡淡开口道:“淑妃是欢喜的无法抑制晕厥了,快把人扶下去。”说完便有宫女上前把人扶了下去。
金睿看着母妃倒地,心中满是压抑,额角青筋暴起,面色阴沉厉害,只是他胸中有万千的不满愤恨,却也不敢说出一个不字,因为自己没有权利!
没有权利便只能任人鱼肉!这是皇室的生存法则,微微垂下头掩盖住面上的狰狞,心中恨恨的想着:那个位子,我一定要得到!
杨花看着被人扶下去的母妃,担忧不已,道:“在我们哪里若是有人开心的失了心智就要狠狠的打她几个巴掌,打醒了就没事了!”
皇上听着嘴角抽了抽,这儿媳妇胆子不小,连宫妃都敢扬言打耳光,只是看到金睿与淑妃有苦吐不出的样子,这儿媳妇大胆不尊的言辞就忽略了!
扶着淑妃的两个宫女听言,对视一眼,脚下不敢停,这晋王侧妃真的痴笨不成,淑妃哪里有开心的模样,明明是承受不住打击晕厥了过去!她这番话到底是偏向谁的?
打醒?金睿侧目看着杨花,眸光犹如毒蛇一般阴寒。
皇上看着杨花,哈哈笑道:“你有这般孝心就好了,只是今日你是拜不成你母妃了,等到婚礼以后再拜也是一样。”
杨花一听顿时一阵脸红,低下了头,绞着手羞涩道:“谢谢父皇。”
而即将被搀扶走出殿门的淑妃听到此对话彻底的晕了过去。
皇上又是哈哈一笑,心情颇为愉悦道:“你过来。”说着冲着杨花招了招手。
杨花笑着上前;金睿不解,抬头望去,就见父皇从孙公公手中拿过一金色龙纹令牌递与杨花手中,这令牌大庸国只有数枚,代表了父皇本人,如此珍贵之物为何要给杨花?
“这是朕赐你的令牌,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拿出这个令牌降服他!”皇上说的和颜悦色,满怀慈爱。
金睿眸子瞬间一缩,随即冷寒,父皇摆明了是在针对自己了!
杨花没见过这物件,但听说能免于自己受欺负便喜滋滋的道了谢,宝贝的揣在怀里。
走出皇宫的时候,迎面吹来一阵夜风,金睿打了个寒颤,早已被冷寒浸湿的衣服又冷又黏。
皇上一整日的“细心询问”让金睿用光了精力,此时蔫头耷脑的上了晋王府的马车,同行的是新赐婚的“侧妃”,皇上说大婚前她就住在晋王府了。
杨花从来没有坐过这么豪华宽敞的马车,一上车便对车内七彩琉璃灯,雕花小方几,描金茶壶茶杯,精致吃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瞅瞅摸摸欢喜不已。
金睿疲倦至极,已经无力呵斥这疯女人的行为,只是闭目,眼不见心不烦!
二人回到晋王府已经是巳时。
府中灯火通明,众奴仆俱是没有歇息,因为今日大街上都在传言说王爷外出时候,遇到了一名民间女子,深深爱慕,亲自进宫求旨纳为侧妃。
众人这么晚不睡也都是好奇,想看一看这位民间侧妃是何等魅力,能让王爷进宫求婚。
只是等了一日让众人期待已久的侧妃却是让所有人看的张口结舌,呆若木鸡!这又老又丑的女子是王爷下旨求的侧妃?王爷脑子坏掉了吗?
金睿听着这交头接耳的闲言碎语,眸光瞬间犀利,好似带着柄柄利刃,射向众人,这些狗奴才也敢嘲笑自己!
咬牙切齿道:“给本王滚出去!”
一众奴才被这怒吼吓得一颤,忙收了心思,溜之大吉。
管家毕竟是年纪大了一些,纵然心中对这位侧妃好奇,面上也是不显的,弯腰恭敬道:“王爷您回来了,是先歇息还是先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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