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柔一听就急了,忙推门进去,赵青樱不耐烦的跟上,只见房内一地的杯盏花瓶碎片,赵仕正坐在床上破口大骂,地上跪着几个小丫鬟,哭的满脸的眼泪,口中不住的求饶,瑟缩的身形在赵仕的怒骂下显得越发的萧条可怜。
赵青樱一阵皱眉,真是丢人现眼,在外面逞不了威风,在家骂咧有什么用?有本事就去找彭昊报仇,找金柔嘉报仇去!心中厌恶,也不进去,直接在外间找了一个干净的座坐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似那个重伤的人不是她的弟弟。
“我的儿,这是怎么了?”吴小柔冲了进去,心肝肉的喊着。
“娘,你看她们啊,笨手笨脚的把汤撒了我一身,烫死我了。”赵仕一看到吴小柔,顿时收了骂人的气势,乖巧的好像一只小狗,抱着吴小柔控诉。
吴小柔对着赵仕的时候是一个好母亲,可对这些下人便成了恶魔,听到儿子这般说,顿时气得眉头倒竖,喝骂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丫头,连主子都服侍不好,留你们何用?来人,把她们拖出去发卖了。”
几个丫鬟一听,顿时大骇,这侯府里被发卖出去的丫鬟,左不过就是被卖到那些腌臜地方,一生受辱,还不如直接死了干净。
一个小丫鬟看着姐妹面如死灰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夫人,是少爷在奴婢喂汤的时候...摸...摸奴婢的腰,所以奴婢才不小心失了手的...。”越说道最后声音越低,低垂的脸红的不像样。
原来,赵仕那日被彭昊踩断了右手手骨后,接着便被扔进了大牢里,受人“关照”了几日,新伤旧伤接连不断,这断手也就失去了最好的诊治机会,大夫诊治后说,这手骨就是痊愈了也无法再恢复以往了。
言下之意,这手算是残废了,所以,他吃饭,洗脸,如厕等日常活动都是要有人服侍才能完成,这般屈辱折磨的境况让他的性情越发的暴戾,时不时的便要打杀几个丫鬟解气。
吴小柔知道儿子心中憋闷,也不拦着他,只不过几个蝼蚁般的丫鬟而已,他喜欢就由着他去折腾。
“哼,照顾不好主子就是没用,找这么多借口做什么?”吴小柔眼睛一瞪,扬手把手边的药碗砸了出去,这小丫鬟登时被砸的额头淌血。
“人都死哪去了?还不把人拉下去,留着碍眼不成?”吴小柔又是一声大喝,门外登时冲进来几个婆子,不由分说的把这几个小丫鬟给拉了出去。
吴小柔看屋子内清净了才又转身去哄赵仕。“儿啊,娘再给你找几个机巧的丫鬟来服侍你如何?”
赵仕喜滋滋的搂着吴小柔,谄媚道:“还是娘疼我。”
赵书常一路急行来到前院,远远就看到院中站着一男子,男子身着粗布衣服,身形消瘦,略显书气。
男子听到声音看了过来,赵书常与他打了个照面,瞬间定住了脚步,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男子也看着赵书常,眉头深深蹙起。
半晌,赵书常找回声音,走近男子身边,看着他道:“你说你有信物?”
男子眉头皱的更深,看向赵书常的眼中带着犹疑,但最后还是从荷包内掏出一物,摊于掌心,递给他看。
赵书常把眼光从男子身上收回,落在他手掌心上,只见上面摊着一支素银簪子,簪头镶着一颗成色不怎么好的珍珠,如此成色如此做工实在廉价粗陋,可赵书常看了后却身形一顿,嘴角轻微抽搐,眸中带有质疑,震撼,无措。
男子清楚的看到了赵书常眸中的情绪泄露,眸光中唯一的一点温情都不见了,冷冷一笑,握紧簪子转身就走。
赵书常一怔,忙开口叫住了他,竖眉怒道:“与长者说话,怎么能够如此无礼,你母亲怎么教你的?”
男子止步,转身看着赵书常,冷笑道:“侯爷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见面之后首先质疑我的身份,再者就是厌恶我的存在,我虽穷苦,却还不至于要寄人篱下忍受这些。”
☆、第一零七章 主子,殿下出事了
赵书常被他说的脸红,刚想要喝骂,随即想到了他母亲耿直的脾性,一时口中的话倒也说不出来,哽了一会,道:“即来了便住下吧。”不等他反驳,转身吩咐道:“管家,收拾出一处院子来,好生照看。”
管家看的一愣一愣的,何时有人敢如此与侯爷说话?但看侯爷的样子也不像是生气了,倒好像有点愧疚!又听到他的吩咐,忙收了心中的揣测,点头答应。
男子看着赵书常,眼中带着迟疑,本来他做出一系列的质疑后,自己不该在呆在这里的,但想到自己空的掉底的钱袋子,又不得不点了点头。
“你母亲给你取了什么名字?”赵书常看着男子的样子,又想起了多年前的旧事,一时间有些无力感。
“赵彬。”赵彬说着低头,若是有选择,他宁愿不要这个“赵”姓。
赵书常无力的挥了挥手;管家心中忐忑,忙领着男子往客院去。
这日,彭墨正坐在皇觉寺的客院中喝茶看书,忽的来了一个小沙弥,客气道:“彭四小姐可在?”
小沙弥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白白胖胖,一身僧服在身有些圆滚滚的感觉,很是可爱。
流萤看着小沙弥的样子,走了过去,好笑道:“小和尚,你找我家主子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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