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幽梦才回来,看到依旧等着的彭墨,她低头抱歉道:“属下无能,让主子久等了。”
彭墨起身给幽梦倒了杯茶,含笑道:“我并未久等,是你辛苦了,快坐下歇一歇。”初秋的夜还是很凉的。
幽梦接过茶,握在手心里,温热的感觉驱散了身上的寒凉,道:“属下不累,多谢主子关心。”
知道彭墨等了许久,也不耽搁,道:“经过属下探知,几位王爷并未有异动,是宫中的淑妃,她今日求见皇上,意在求皇上不要因杨侧妃的事情牵连晋王,可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向皇上提议,请旨要把主子您许配给晋王。”
淑妃?想起前世这个婆母的种种作态,彭墨心中冷然,讥讽道:“皇上怎么说的?”
皇上对金睿一直是不待见的,经过商铺和杨花的事情后,这不待见变成了厌恶,淑妃有此提议,定然更加让皇上恼怒,但也深深忌惮,担心将军府有意与晋王结亲,所以便有了凤钗警告一事!
幽梦道:“皇上训斥了淑妃,关了禁足。”
彭墨闻言勾唇轻笑。“很好。”软糯的声音透着凉意。
不懂事儿的人就该关一关才能静心思过!
第二日早朝,宁王打着哈欠钻进了准备去早朝的轿子内,刚刚坐下就看到身侧放着一封信,一瞬间他困意全消,掀开轿帘,大声问道:“有谁靠近了本王的轿子!”
说着目光在几人身上巡视,抬轿之人是母妃安排的可靠人,两个小厮是跟在身边多年的心腹。
六个人不解的看着宁王,小厮卫领上前道:“殿下,并无人靠近殿下的轿子,殿下丢了什么东西吗?”
宁王看了一会也未看出端倪,放下了轿帘,道:“无事,走吧。”
六人面面相觑,不知宁王此番何意,但早朝时间已近,也未多问,忙抬起轿子走了。
天色尚早,轿帘都遮盖住,轿子内不甚明亮,宁王呼吸浅急,目光定定的看着身侧的信封。
又是这封信!
看了一会,他伸手拿过信笺,快速拆开,寻常的信纸上洋洋洒洒写着几个大字:朝堂之上相帮晋王!
宁王眸子眯了眯,这送信之人到底是谁?这些年间隔不断的送信,却又不露面。
起先他对这信很是不屑,又忌惮有人设下陷阱诱他跳下,但时日长了他并未发现阴谋,偶有一次遵着信上的做了,居然得到了父皇的赞赏,此后他又遵着信上所述做了几次事,便顺利的进入了朝堂。
☆、第一五八章 白海棠花
现在这封信却要他相帮晋王?
昨日他与渠王已经有了商议,今日早朝联手斥驳晋王,势必要把他彻底打下悬崖。
可这信...!
想起以往遵着信中所说而带来的好处,宁王有些动摇...!
墨荷园
流萤推门走进来,看着书桌后站着练字的彭墨,轻声道:“主子,该歇一歇了,练了许久了。”
“什么时辰了?”彭墨头也未抬,手中的毛笔在素白的纸张上轻轻舞动,行云流水写出一个楷书的“等”字。
“辰时末了。”流萤答。
辰时末,早朝快结束了!
彭墨放下毛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抬头看了看大亮的房间,吹熄桌角的蜡烛,柔声道:“将早朝上的消息打听清楚,汇报给我。”
流萤点头称是,退了出去。
太和殿外
散朝,百官陆续走出大殿,交好的官员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着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情。
渠王拱手与几位拥立他官员告别,面上的笑意有些牵强,但依旧是雅致的,眼角余光看到了站在台阶下与人说话的宁王,眸底闪过阴鸷的寒光,冷哼一声,抬步走了过去。
宁王虽在与人说话,但还是清楚的注意到渠王走了过来,看着围在身边的官员,拱手笑道:“各位大人请先行一步,本王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咱们改日再叙。”
几位朝官看了看不远处的渠王,想起早朝上的事情,拱手告辞。
渠王冷眼看着与宁王话别的官员,嘴角的笑意侵染上了嘲讽和阴冷,这些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总有一日他要拔干净烧成灰!
宁王走近渠王几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回首笑道:“刚刚早朝上,我与二皇兄意见相悖,有所争执,二皇兄可别生我的气才是。”
渠王收回视线,眸光深沉的看着宁王,片刻,嘴角缓缓勾了一抹笑,淡淡道:“五弟言重了,连父皇都认同五弟的话,言语间尽是称赞,反而是为兄的略逊一筹,又岂敢生气?”
宁王听着他言不由心的话,不欲多做交谈,且事已至此他们也无甚好说的了,笑了笑,拱手道:“小弟还有事,告辞。”
渠王盯着他,含笑道:“最近京中不甚安稳,五弟还要多保重才好。”
宁王听言笑意不变,面上带着真诚,道:“有些贼人最喜欢看人下菜碟儿,二皇兄身份贵重在朝中又举足轻重,这些年做的事情颇多,只怕比小弟更容易招惹贼人觊觎,小弟深感忧惧,望二皇兄体贴小弟的一番苦心,万事小心!”
论起斗嘴,宁王是从来不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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