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彭家已经党附与朝中的任何一股势力,或许还有一二可能做这些事情,可彭家自彭老将军死后那是鲜少过问朝事的,就连本王的那几位兄弟想要拉拢,也是被彭昊以二位哥哥不在府中为由婉言拒绝了。”
这些事情自然瞒不过相互监视的各位皇子,所以彭家有没有党附是显而易见的。
“你若无能,查不到线索就明白告诉本王,不要牵扯不相干的人来扰乱本王。”金睿心中本就烦躁,现在又被文戈一通胡言更是消耗了所有耐心,睨着文戈说道,满眼满语的不满意。
文戈一把年纪两鬓斑白,又为金睿出谋划策多年,此时被这般不客气的言语一怼顿时脸色涨红,唔囔着说不出话。
金睿看着更是不满,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让他退下;文戈恭敬告退,待走出门一张脸彻底沉下来,双眼内闪着阴鸷的光。
彭氏念完经便来到墨荷园,看到所有丫鬟都在外间候着,便压低了声音问着怜风。“墨儿休息了?”
“回夫人的话,小姐说有些累,便歇下了。”怜风恭敬道,自宸王殿下走后,小姐就精神不好的样子,也不知为何?
彭氏点头,越过屏风,看了看床榻上的女儿,才又退了出来。
“小姐若是醒了,派人来回。”彭氏嘱咐道;怜风应下。
彭氏看了一眼怜风,不知道墨儿为什么突然就冷淡了相处多年感情颇深的如雨,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想着问上一二,但现在一看怜风心细妥帖不比如雨差,又想着墨儿此举或许是有原因的,所以便打消了询问的心态,她院子里的人由她自己做主。
彭氏出了墨荷园,依旧回到了自己的荷香园。
巧云在跟前儿伺候有些蔫蔫的样子,几次三番的望向彭氏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开口。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彭氏看到巧云的样子,笑道。
“夫人,有句话奴婢不说出来就憋屈。”巧云看着彭氏哀怨道。
彭氏看着她,不解道:“何事?”
巧云和巧思是彭氏身边服侍久了的,巧思心思沉稳,遇事不慌,做事有度,所以很多事彭氏都交给巧思来做,而巧云恰恰相反,性子活泼,耿直,有话憋不住的小丫头,为彭氏添了不少乐趣,不过这一静一动倒也互补,此时看巧云一脸纠结的样子,彭氏倒有些好奇她想说什么了!
巧云听到彭氏的话,便把心中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小姐病了这些日子也不见姨夫人和表小姐来看一眼,枉夫人您这么在乎她们,况且,小姐可是去她们府上被拒之门外淋了雨才病的,她们到现在连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声音愤愤不平,说得又急又快,可见是憋得很久了。
“巧云,别说了。”巧思看着彭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喝住了还想往下说的巧云。
巧云也看到了彭氏难看的脸色,嚅了嚅嘴,小声道:“我说的是实话...。”
巧思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就是太实性,什么话都说,惹得夫人难受。“去把这花样子描描去,夫人明日要用的。”说着把手边簸箕中的描了一半的花样子递给了巧云;巧云看了看彭氏的脸色确实不好,也不忍再说,毕竟是亲姊妹,夫人肯定更难受,接过巧思手中的花样子,福了一礼退下了。
巧思看着彭氏的脸色,倒了杯茶递给她,想了一下轻声道:“夫人,巧云心直口快,您别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少爷和小姐还不心疼?”彭氏最在乎的便是四个孩子,所以彭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巧思总是那小姐少爷来开慰。
彭氏接过茶,却只是拿在手里并没有喝。
巧云的话彭氏自己何尝不知道,又何尝能不生气?只是,这京都之中,所剩的骨血亲戚也只剩忠勇侯府这一家.....。
只是,看忠勇侯府的作态.....,以后还是远着些吧。
“夫人....。”巧思看着彭氏沉思不语,也不敢再说什么,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彭氏吸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道:“你下去吧,我再念一会。”说完也不等巧思说什么,拿起佛珠就跪在佛龛前,闭目念了起来。
巧思看了一眼,心中叹了一声,这忠勇侯府的人也太过分了,巧云说的一点也不错,只是,可怜了夫人,一直把她们当成至亲来对待呢,得来的却是这般忽视。
皇宫之中,勤政殿内;皇上端坐在龙椅上,埋首案牍,处理着国家大事。
皇上花甲之年,面上早已没了年轻时的飒爽之态,剩下的只剩眉梢眼角勾心斗角的岁月痕迹。
子嗣虽不少,有能力接位的却没有,整日的尔虞我诈,兄弟情分早已消弭其中,他看着就觉得厌烦,心中也着急,可身出帝王家这样的事情也是无可奈何,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走过来的?所以近几年他有意放权,想要以此来看这几个候选人谁的才德更佳,更有能力胜任这帝王之位。
批阅完一本吏部奏折,又拿起一本京兆尹府的上奏折子,只是这本折子却是让喜怒不显于色的皇上皱了眉头,再看下去脸色越发阴沉,直至看完奏折之中的内容,以及附在奏折之中一位姓孙的掌柜的证词,龙颜彻底大怒。
豁然拍桌而起,带着怒火的离了勤政殿向着后宫走去,苏公公不解其因,觑着皇上脸色也不敢细问,只是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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