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花厅中,顾谦焦灼道:“父亲,这可如何是好?若渠王罪名一旦坐实,那...那咱们顾家多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真是贪心,竟然妄想一箭双雕,同时除去宁王和哲王...。”顾相声音中透着厚重的疲倦,话未说完,便低叹一声,闭目片刻,再睁眼,沧桑的眼睛染了怒意,扬手砸了手中早已凉透的杯盏,咬牙道:“糊涂啊!”
早就告诉过他,官场之事切莫莽撞,他倒好,竟然私自做下这等祸事,如今引火烧身,可如何收场才好?
顾翎羽冷眼看着祖父和父亲一脸愁苦的样子,无声冷笑,拂袖出了花厅。
宸王府
金修宸自宫宴回来后就唤来了千面,吩咐道:“你去将南燕国使臣的驿馆烧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人敢觊觎他的墨儿,简直是该死!
“呃...。”千面膛目,他没听错吧?殿下吩咐他去烧南燕使团的驿馆?
金修宸放下茶盏,挑眉道:“站着做什么?还不去!”
千面轻咳一声,忙道:“殿下,属下这就去!”说完不敢怠慢,转身就走。
彭家门外,彭墨和周氏依次下了马车,小彭礼已经睡沉,茹敏接了过去,抱着先回了院子。
“主子,您回来了!”幽梦迎了出来。
“恩。”彭墨点头,同周氏一同往荷香园去请安。
幽梦跟在彭墨身边,浅声回禀道:“主子,今日您进宫后,赵吴氏和赵姨娘上门来了,夫人现已将沐泽园腾出来给她们二人居住。”
彭墨诧异止步,赵吴氏?赵姨娘?莫不是吴小柔和赵青樱吧?还不等彭墨发问,就听身旁的周氏拧眉道:“你说的是赵吴氏是前忠勇侯府的那位?”
幽梦点头道:“正是那位夫人。”
周氏也是诧异不已,那些时日她虽不在京都,但是忠勇侯府的事情她还是知晓的,现在母亲将她们留在府中,是决定摒弃前嫌了不成?不过,这么突然的就上门来,怕是动机不纯吧?
“墨儿,母亲向来仁厚,若她们二人哭诉一番,母亲心软了也是有可能的。”
周氏说这句话是怕彭墨心中对彭氏产生了心结,毕竟那时候吴小柔和赵青樱可是没少欺负柔善的墨儿的。
彭墨明白周氏的意思,抿唇一笑,道:“嫂嫂多虑了,咱们先去荷香园吧。”
有点意思,她倒是要瞧一瞧这二人还有什么手段可用!
周氏点头,二人刚走到荷香园门外,就看到了掀帘迎出来的巧思。
“奴婢见过大奶奶,四小姐。”巧思屈膝福礼。
周氏点了点头,问道:“母亲可歇下了?”
“夫人不曾歇下,大奶奶,四小姐请。”说着掀开帘子让二人进去。
彭墨含笑上前给彭氏请了安,这才看向房间内站着的两个人,吴小柔明显是憔悴沧桑了,穿着一身粗布缝着补丁的衣裳,头上裹着烂头巾,低垂着脑袋看不到神情,而交叠在身前的一双手干枯粗糙,皲裂出了许多的小口子,看来是受了不少的苦。
再看赵青樱,白巾敷面,倚靠在吴小柔身边,半瞌着眼睛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周氏也同样看着她们二人,嘴角带着冷笑和讥讽,但她没有开口询问,而是等着彭氏来说。
彭氏张了嘴,还未开口,就看赵吴氏拉着赵青樱的手,“噗通”一声跪在了彭墨面前,拉着彭墨的衣裙,声泪俱下道:“墨儿,以前是姨母猪油蒙了心,让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对,还请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和你表姐的糊涂行为吧。”
☆、第二五九章 姨母表姐求收留
姨母?表姐?彭墨心中冷笑,面上却好似被这二人的作态惊了一下,呆愣在了原地,竟是实实在在的受了二人的跪。
吴小柔本以为彭墨定会躲避,所以才舍下老脸结结实实的跪了一跪,却不曾想她充傻装楞的受了这一礼,心中暗恨,但当着彭氏的面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将头垂的极低,让人看不到面上狰狞的神情。
彭墨微微垂眸,长睫盖住了水眸中的笑意,垂首凑近二人面前,仔细辨识了一番后,掩唇恍然大悟道:“这是...赵夫人?怎生落得如此地步?”言语间流露出怜悯之态。
赵青樱被吴小柔猛地拉拽,没有一点防备,膝盖重重的跪在地面上,一阵肉疼,睁开就看到了彭墨眼中的悲悯,顿时胸中似是一团火再烧,想当初,她也曾是侯府嫡女,京都的名门贵女,没曾想,今时今日却要沦落到跪求度日的地步,她怎能不恨!
吴小柔听着这句赵夫人,面上有些羞愧,微微低了头,道:“是...是我。”说着想起了往日侯门的情景,一时悲上心来,兀自落泪。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彭墨收回了视线,不解的看向彭氏。
彭氏将彭墨拉到身边坐下,拍了拍她的小手道:“赵姨娘患了恶疾,被齐家给赶了出来,赵夫人也是受尽了欺负,二人走投无路,来到了将军府门外。”
眼看就要入冬,若将军府不收留,只怕她们要冻死在外了,纵然以往她们做了许多错事,彭氏却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彭墨听着母亲对她们二人的称呼心中定了不少,莞尔笑道:“既然如此,就好生住上几日再走,可找了大夫看过?”后半句是对着赵青樱说的,患了恶疾被驱赶?倒是个不错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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