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过之后,方士行就说起了定亲仪程。
一众官员不管内心如何作想,但当着金修宸的面都是讨巧附和的,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勤政殿,此时被喜事充斥着。
皇上眉心直跳,头疼欲裂,听着他们依旧在絮叨,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低喝道:“圣旨还未下,订婚之事为时尚早。”
众人见此状都噤了声,暗自思忖,皇上解决了将军府与宸王府拖沓已久的大事,怎么看起来还是不开心?
金修宸抬眼看了看皇上,他并没有漏掉他阴沉的目光,微微垂眸,上前一步拱手道:“皇兄切莫为臣弟气坏了身子,以后臣弟定不会再惹皇兄生气。”
皇上深深的看了眼金修宸,只觉得碍眼至极,冷声遣退了众人,独自在龙椅上出神。
与一众官员辞了别,金修宸径直上了马车。
马车上,他顽劣的神情被沉稳取代,眉心彻底舒展,眼底的笑意遮也遮不住。
回了府,他嘱咐齐辛将宫中的消息传至将军府。
彭墨听到这个消息后,不自觉怔住,直到流萤将她唤回神,她才察觉脸色凉丝丝的,抹了一把手指一片水渍,竟是落了泪。
流萤看的皱眉: “主子,这是好事,您怎的哭了?”
“是啊,是好事,好事。”彭墨点头应和,又是哭又是笑。
“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彭昊自外面走进来,看到彭墨这般,口上说着打趣的话,心中却是酸楚,以后墨儿出嫁母亲是看不到了。
“三哥。”彭墨嗔了他一眼,他就爱看她笑话。
“去沏茶来,刚得的好茶,便宜你个小丫头了。”彭昊笑了笑,将手中的茶包递给了流萤。
流萤去了,不多时端了茶点进来。
彭昊品着茶,微微笑道:“他果然有办法,竟然就让他办成了。”说着又想起了彭墨说过的一句话:金修宸的能力我从不质疑的!
“就怕皇上会多想。”彭墨捧着茶杯,微微拧眉。
“金修宸既然有计划,就不会虎头蛇尾,你不用担心,他定有办法消除皇上的疑惑的。”彭昊看她一脸凝思,抬手敲了敲桌子,笑着宽慰。
彭墨好笑的看着彭昊,他如今倒是好,用她安慰过他们的话反过来安慰她。
宁王府
顾翎羽看着房间内突然多出来的信笺,眸子一缩,忙上前一把抓起,打开三两眼看完,捂着嘴哭了出来。
吴氏为他生了个儿子!他当爹了!
看着信纸后面印着的拇指长短的红脚印,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他忍不住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惊喜过后,他又想起了他来宁王府的任务,这些时日宁王对他的话并不重视,以至于许多事情没办法施展,看着日益壮大的宁王党,他又是心惊又是焦急。
如此耽搁下去变数实在太大,他要立即找一个同盟,尽快做成此事,也好与妻儿团聚。
南燕国驿馆内,明王和武王看着前来报信的士兵,听着他口中的消息,都是震撼的说不出话。
父王遇刺了??
谁有如此能力,又有如此胆量?
刺杀了国王,他能有何好处不成?
想到此,他们二人同时看向对方,但又在同一时间否认。
他们远在大庸,对南燕国的掌控力本就削弱了许多,根本不可能刺杀宫里的父王,再者说,若真是刺杀成功,他们人却远在千里之外,岂不是白白留了机会给其他人?
莫非有人趁着他们二人在外,要趁机谋权?
这般一想,他们那里敢多做逗留?
虽然他们二人是最有希望继承王位的,可若父王意外死亡,继位诏书还未留下,那可就糟了!
又或者是留了诏书,却被国内的其他几个兄弟给涂改了,那他们拼斗了这些年,岂不白费了!
所以,他们必须赶在父王死之前,赶回南燕国。
即刻辞了大庸皇帝,二人舍弃了马车,带着亲卫策快马出了京。
彭展几人密切的关注着南燕国驿馆的情况,一收到二人出京的消息,这边就紧锣密鼓的开始了行动。
夜间,金修宸如期而至,抱起书案后的人他低喃道:“我这颗心终于定了。”
彭墨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抚着他的脊背,她轻声道:“可圣旨还没下,再说,我怕皇上会起疑。”
皇上对将军府和宸王府的忌惮他们是深知的,现在两府结了亲,这忌惮只会有增无减。
圣旨未下,她还未嫁给他,她就不能彻底安心。
“一切都有我,你尽管放心。”金修宸弯腰抱着人来到了内室,将人放在床上,用棉被裹住,这才在一侧锦兀上坐下,道:“我过两日会举办一个宴会。”
“什么宴会?”彭墨看着他,有些不解。
金修宸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睛,柔声道:“完善最后一步计划的宴会。”
次日早朝后,皇上收到了一封婺城国的书涵。
上面写着,不日锐王便会抵达京都,为的是为思妍送嫁,也是为了感谢大庸救下锐王的恩典,特意送了一座城池,作为谢礼。
皇上眯着眼,捏着手中的书信,这个时刻他想的不是两国之间的事情,而是锐王的“前身”:承恩候世子,也就是彭墨的前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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