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看完这些,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司月和流萤对视一眼,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晋王次日的斩首彭墨并没有去看,前世今生,她与金睿的恩怨已经结束。
带着真儿和月儿来了破屋子,看了眼已经奄奄一息的思妍,道:“她不仅是你们的仇人,更是我的仇人。”
真儿眉心轻蹙, 眸光带着不解的看向彭墨,道:“郡主的意思是?”莫不是要抢杀思妍的权利?
看真儿紧张,彭墨和润的笑了笑,道:“若换了其他人,思妍我绝不会交出去的,但你们……。”她说着停顿了一下,声音软了几分:“你们的这一番作为,经得起我的相让。”
对于两个如花的女子,在这样美好的年龄,抛弃了一切之为复仇,这种毅力,这种决心,这种孝心无疑都是让人动容的,她又怎么舍得剥夺这最后的胜利?
真儿和月儿对视一眼,感激道:“多些郡主。”说完竟是微微红儿眼眶,她们这一路,太不易了!
不过,幸好结局是让人满意的。
“去做你们想要做的吧。”彭墨说完,最后看了思妍一眼,举步走了出去。
流莹递上了暖炉,看着脚下的积雪,担忧道:“主子,天冷,咱们先回去吧?这里有齐木看着,保准妥当。”
齐木也出声附和,听流萤说,主子昨儿半夜起了烧,定然是这两日奔波劳累又受了冻。
坠湖时身体内的寒气本就没有彻底的清除,若还是这样不注重保养,这病根可久落定了。
清冽的空气吸入肺内,彭墨舒服的喟叹一声,闻言够了勾唇角道:“不急,再待一会吧。”说完随意走动几步,站在墙角下,看着长在墙砖夹缝中的一株枯了的草。
枯草随着冷风吹得东倒西歪,让人看的颇为凄凉。
破屋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流莹听着看向彭墨,见她仰着头,静静的看着墙壁发呆,不禁问:“主子在看什么?”
“看这一株草。”彭墨微抬着下巴,下巴和脖颈有着完美的弧度,葱白的手指探出斗篷,指了指墙缝中的枯草。
“草有什么好看的?”流萤瞪大了眼,这草有什么稀奇的?
“这株草,以坚韧的生命力在夹缝中生存下来,最终却没能躲得过自然法则,挨不过这寒冬冰雪。”彭墨说着,声音愈低,眸中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她的重生就是有违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从母亲死的时候她便时常害怕,她和她在乎的人能否改变前世的命运呢?
她是否会像这一株草,拼了命的活下来,拼了命的想改变前世的重重,却最终难逃命运的齿轮?
她不敢去想!
思妍死了,模样异常惨烈,彭墨没有将尸体销毁,而是让齐木妥善的冰存起来。
仇敌虽死,但彭墨的心情却依旧阴霾,回到将军府,她先去了祠堂,在父亲母亲面前上了香。
抚摸着没有一丝温度的牌位,水眸泛红,空旷的祠堂内响起了低浅的抽泣。
娘,女儿不孝,耽搁了这么久才为您报了仇!
背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肩膀上沉了一下,有温度传来,接着王氏清脆的声音传入彭墨的耳中:“傻丫头,别多想,礼儿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彭墨点了点头,等着王氏上了香,二人同行回了后院。
“大嫂这几日精神不济,府中有劳二嫂操劳。”
王氏看着彭墨,嗔道:“说什么操劳不操劳?一家人莫说两家话。”
彭墨知道王氏的直脾气,笑了笑又道:“顾氏和孩子,还望二嫂悉心照拂。”
“我知道,顾翎羽于将军府有恩,对待恩人的家眷和孩子,咱们自当敬着。”王氏说着顿了顿,放低了声音道:“你想做的事情,你需要做的事情只管去做,这府中有我和大嫂在,乱不了。”
彭墨怔了怔,看着王氏眉宇间的英气,不绝抿唇笑开。
晚间,彭墨坐在房间内,忽的觉得十分的空荡,她有些不适应,困倦至极却也睡不着,索性披了衣服来到外间,随意拿了一本书,静静翻阅。
司月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看书桌旁有些昏暗,忙手脚麻利的点了两盏蜡烛放在彭墨身侧。
彭墨抬头看她一眼,笑着问道:“怎么不休息?”
“白天睡得有些多,现在还不困。”司月嘻嘻一笑。
彭墨抿唇笑了笑,忽的想到了什么,敛了笑,拧眉道:“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司月自然知道彭墨说的是谁:“这几日殿下都没有传信来,不过,咱们这里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出去,到时候殿下听到了,肯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彭墨笑了笑。
他知道后,会担心吧?她想要写信的,却又搞不清楚他具体的位置,怕信送出去也找不到人,索性就不写了。
边关比京都还要寒冷,不知他们可能受得住?大哥的毒是否彻底的解了?骊姬是否安分?
看彭墨还是一脸的担忧,司月有心缓解:“王妃,您不知道,现在大街小巷都在传送修罗盟的正义之举呢!”
“还有这事儿?”彭墨微微诧异。
司月一瞪眼,骄傲道:“当然了,那些被救回的官家女眷可是非常敬仰修罗盟的,她们在上流圈子内又都是举足轻重的,所以逢人便说起这事,导致整个京都都在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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