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转角一家茶楼里,在窗前坐下,简单要了茶点。
“将这个送到武邑侯府。”彭墨掏出袖中的一张叠的整齐的粗纸,从桌上推到司月手边,然后视线落在从茶楼前走过的小乞丐。
司月会意,拿了粗纸,出了茶楼紧跟着小乞丐,见人钻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内,看四周无人这才开口将人叫住。
武邑侯府前,一个小乞丐拿着一张粗纸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一个家丁走出来,一脚将乞丐踢倒,喝骂道:“滚滚滚,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要命了!”
小乞丐吓得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将手中的粗纸扔在地上,边跑边大喊:“有人让我将这个给武邑侯。”话说完,人也跑的没影了。
家丁将纸捡起,打开看了眼,发现只是一张墨拓印上去的图案,只是图案中间却有一个“武”字。
家丁心中一跳,想到牢里的武王,不敢耽搁,忙找了管家。
武邑侯拿到纸已经是半刻钟后,看了一眼就急道:“这是谁送来的?送纸的人呢?”
家丁想起被踹了一脚的小乞丐,自知办砸了差事,那还敢实话实说?只道:“是一个小乞丐,送了纸就跑了。”
武邑侯一听就跳了起来。“去找,一定要将这乞丐给我找到!”
管家忙就要去,刚走了几步就被武邑侯给喊回来,沉声叮嘱道:“悄悄的!知道吗?”
管家晓得轻重,忙诺诺称是,出了书房便喊了妥帖的家丁,紧赶着去找人。
书房内,武邑侯端摩着纸上的图纹,沧桑的眼睛内满是不甘。
他认得出这是武王玉佩的图样,再想到牢中受苦受难的外孙,他这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相对于武邑侯的焦灼心急,彭墨显得就很淡然了,闲逛似的在各个大街小巷进出。
俗话说,越是底层越是能听到真话,这话不假。
直到暮色沉沉,三人才回了客栈,简单用了饭食,便各自歇下了。
次日,她梳洗后,叫来了司月:“昨天武邑侯府可有动作?”
司月回道:“大动静没有,不过却是悄悄的派人找乞丐了。”
偷偷地?那就说明不敢惊动庄王了!彭墨笑了笑,将梳妆台上的纸递给司月:“这张依旧送去,不过,你暂时不要露面。”
司月点头去了。
一整夜的寻找,管家一无所获,武邑侯听后深深叹了口气,颓然道:“将人都召集回来吧,既然他不想被找到,咱们就静静等着。”
管家点头称是。武邑侯推开书房的门,一眼就看到了书桌上折叠整齐的粗纸。
浑浊的双眼内迸发出惊人的亮光,他三步并两步走近,一把抓起粗纸,打开果然还是一样的图纹。
不过这次这张粗纸不同于昨日的,除了图案之外,还附了几个字。
舒悦茶楼见!
武邑侯一刻都没有耽搁,径直去了茶楼。
舒悦茶楼对面的酒楼,临窗的二楼,一扇窗打开了一条缝,流萤看着对面楼下坐着的武邑侯,皱眉道:“主子为什么要选舒悦茶楼?”
“因为那是武邑侯的产业。”司月代替彭墨回答。
彭墨夹了一块鱼吃了,闻言抬头投给司月赞赏的一眼。
流萤点了点头,恍然想起昨日在街上听到了议论,说这舒悦茶楼是武邑侯的!
又看了眼装潢雅致,却空荡荡的大堂,撇嘴道:“一个侯爷也太不擅经营了,都没有客人。”
“说的也是,一个客人都没有。”司月塞了一口菜,伸长了脖子看了眼。
彭墨看着二人,解释道:“没有客人是因为所有人都想和武邑侯府划清界限。”
流萤瞪着眼,一脸的不解:“为什么?”
“因为新皇的打压!”
茶楼内,武邑侯已经从日出等到了日落时分,可还是没能见到那个给他传纸的人。
管家站的腿脚发麻,看了看天色,低声道:“侯爷,咱们回吧,指不定这只是谁的恶作剧呢!”
自从武王倒台,庄王登基,武邑侯府不知被多少人明里暗里奚落嘲讽,那两张纸说不定也是一场闹剧!
武邑侯没有说话,一口饮尽了杯中已经凉了的茶。
戌时,茶楼掌柜弓着腰来到武邑侯身边,谄媚笑道:“侯爷,是否再添壶新茶?”
管家点了点头,掌柜忙吩咐着人去准备了,片刻,几碟点心并一壶热茶端了上来。
彭墨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武邑侯抬头看去,茶楼门槛外,站着一个十分瘦小,风帽掩盖着半张脸的男子。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他并未全部走进来,茶楼内的光亮不足以将他照的分明,武邑侯眯了眯眼,定睛看着。
他的头微微转动,眼睛似是看向柜台后的掌柜和小二。
武邑侯顿时醒悟,忙让管家带着掌柜和小二去后院。
大堂内只剩下武邑侯一人,司月偏身走进来,一扬手,便将大堂内的几盏灯烛给打灭了。
武邑侯故作镇定的看了看桌角唯一一盏亮着的灯烛,又看了看走进来的三个男子,开口道:“是阁下邀我前来的?”话语十分的平静,只是放在膝上的手却暗暗的攥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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