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最明白她的!“我知道。”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入睡。
听着清浅的呼吸声,他染了丝丝的笑:“这里凉,去床上睡吧。”
没人回答,他使坏的挠了挠她的腰际,怀中之人果然动了动,鼻音浓重道:“...嗯...别闹。”
慵懒惑人的声音听得他脊背微僵,摇头轻笑,给她拢了披风将白皙的脖颈遮严实了,将人抱起往内室去。
看着人睡熟,他出了门往彭昊处去。
彭昊房间的灯还未熄,看着他来,笑道:“等你许久了。”
“让三少爷久等了。”金修宸从善如流的回答,随意择了椅子坐下。
“病好了?”倒了杯茶推给他,调笑问。
金修宸端着茶嗅了嗅,闻言抬眼去看他,笑问:“伤好了?”
“宸王殿下费心,在下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彭昊说着顿了顿,微微敛了笑正色道:“倒是殿下,还是好好的将养身子,免得我妹妹又奔波劳累的去半条命。”
“是我的疏忽。”金修宸吸了口气,缓解心口的隐痛。
这件事情简直是扎在他心头的刀子,只要想到彭墨那些日子的无助和惶恐,他就自责的发疯。
本就是玩笑话,见他自责,忙道:“既是疏忽,就别在提了。”他们一个队伍,连连受了骊姬的计谋,他实在没有立场去责怪金修宸。
金修宸点头,喝了口茶低声道:“金哲对我们起了疑心。”
彭昊脸色一沉,冷冷笑开:“我知道,已给大哥二哥去了信。”
摩挲着手中的杯子,金修宸沉声问:“你怎么看?”
彭昊看他一眼,目光一转看向墙壁上悬着的剑,黑亮的眼瞳带着寒意,勾笑道:“大哥二哥我不知道,但我不是愚忠的人,若有人对将军府发难,我不会坐以待毙!”
“很好。”金修宸点了点头。
还好将军府中不是所有人都想彭展彭硕那样愚忠!
次日一早,金柔嘉的轿撵来到了将军府门外。
王氏刚刚迎到二门,就看金柔嘉一阵风似的快步走了进来。
忙停步,福礼道:“公主大驾,臣妇有失远迎,望公主责罚。”
“夫人不必这样见外,我来看彭墨的。”金柔嘉上前搀起王氏,笑语晏晏的说着,一点架子都没有。
“三妹在墨荷园,公主请。”王氏含笑,率先带路。
本来招待的事情一直是周氏在做,只是现在“周氏因儿子失踪的事情抱恙在身”,所以这外面的事情就都交给了王氏。
瑞泽园,彭昊听说了金柔嘉来的事情,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往墨荷园去。
赶到的时候,周御医正在诊脉,他眸光一沉,脚步慢了下来。
“三哥。”彭墨半躺在床上,看到了走进来的人。
金柔嘉一听转身,看到彭昊后,脸色瞬间染了绯色,但还是忍着娇羞,认真的将他上下看了一遍。
清瘦了些,气色和精神头还不错,她放下心。
“公主。”彭昊没有忽略她眼中的担忧,微微抿了笑表示没事。
“我来看彭墨。”金柔嘉说完忙垂下眼睫,咬着下唇绞着手中的帕子。
周御医收了手,起身低缓道:“郡主身子虚弱,还需好生静养些时日,身体内的寒气也要好好的用药压制压制,等到天气彻底热了,再用药疏发出来,方是保养之法。”
“多谢周御医。”彭墨含笑颌首。
周御医顿了顿又问:“再,郡主近些日子是否睡得不好?”
“是。”彭墨点了点头。
在外的这些时日,她确实是没有睡过好觉,也就昨夜才睡了个舒服觉。
金柔嘉一听,顿时紧张问:“怎么了?你又做恶梦了?”说着看了看悬在床边的桃木剑。
王氏听着接话道:“她是担心礼儿。”
金柔嘉听着皱起了眉,思妍劫持的人质中,现如今只有彭礼还一无所踪。
将军府派人四下搜寻,只是一直无果,彭墨与彭礼的姑侄关系又是极好的,现在担忧也是人之常情。
“会没事的。”彭昊上前,微微含笑道:“已经加派了人手继续搜寻,前儿还传了消息,说是有了些眉目。”
“当真!”彭墨眼睛一亮,欣喜的看着彭昊。
“嗯。”彭昊点头。
金柔嘉听着忙安抚彭墨:“你看,彭昊都说没事了,你就别担心,好好的养好身子才是正事,不然等到彭礼回来,你却病倒了,岂不是不美?”
“是,我听公主的。”彭墨点头,淡淡笑开。
周御医听着,出门去开了方子,王氏忙跟着送了出去。
这边,金修宸入宫,比起昨日的风尘仆仆,今日看起来焕然一新。
入了宫,直接去了皇上的寝殿。
床上的人身形枯槁,脸色青灰,呼吸微弱,一副膏肓之样。
金哲微微躬身伏在皇上耳边,低语道:“父皇,九皇叔来看您了。”
床上的人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金修宸眉宇间露出心酸和伤感,沾了沾眼角的湿润,他侧身问青鸟皇上日常起居和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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