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我看是找你拿钱去做生意吧!”
“妈,我哪还有钱?我的钱都还人家的修理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个倒是实话,因为是大额汇款,寄钱是秦大英陪着去的,可这依旧不能成为她同意的理由:“不行,正果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能照顾你?”
“妈,我小舅舅都已经十八岁了,外婆不是都要给他说亲了吗,怎么还小啊?”
“正因为要说亲,才更不能去青山市,不然人家姑娘来了看什么?”
瞧这张这破嘴!鲁志萍忍不住想打自己俩耳光,没事提这茬儿干嘛?唉,算了,死贫道不如死道友,要卖就互相卖吧。
“妈,我小舅舅有喜欢的人了,不会同意外婆给他说对象的,所以我看还是让他先去青山市吧,等过段时间他把那个女同学忘了再给他说亲,那时候才可能会成。”
看到秦大英那要吃人的目光,鲁志萍才发现自己说的似乎太超前了点,忘了宝宝才“十岁”哦。
秦大英紧紧盯着鲁志萍:“那个女同学是谁?还有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也搞对象了?”
“妈,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才多大呀!”就是她想搞,也得有对象看上她吧?!鲁志萍暗暗翻了个白眼,“是我们班的钱月娇,不过她爹是乡上的干部,估计不会看上我小舅舅。”
秦大英一下子变得横眉竖眼的:“她看不上还悠着你小舅舅不放?这什么人哪,我找她去!”
鲁志萍忙说:“人家没有悠着我小舅舅,是我小舅舅单相思。”
秦大英表情更难看了:“叫你读书,你整天关心这些干什么?难怪你脑子不够用了!还去什么青山市,搁我眼皮子底下看着还不一定放心。”
“妈,我?”鲁志萍作茧自缚,理屈词穷了,可是她又非说服秦大英不可。
因为她刚刚想起来,小舅舅就是在今年冬季严打中被抓的,理由是流氓罪,其中好像就牵扯到这个钱月娇。
鲁志萍有点怪自己记性差,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差点忘记了,不过现在也还来得及,至于怎么说服妈妈网开一面,让她将舅舅带离这个是非窝……
鲁志萍想了一夜,也没能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最后只好瞎掰了:“妈,我做梦梦到鬼喊我,要我不读书跟‘它’走。”
秦大英打了她一巴掌:“小娃娃混说不得!不然鬼差真的来抓你!!”
“是真的,那个鬼差还用铁链子来绑我,不过‘它’说‘它’只在龙源县抓我,出了龙源县‘它’就不管了。”
秦大英被她煞有介事的表情吓到了:“三萍,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鬼差有没有说‘它’还要抓哪一个?”
这是找我问生死来了?鲁志萍暗笑,顺着她的话说:“没有,‘它’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我小舅舅打跑了。”
秦大英若有所思的说:“哦,那让我再想想。”
鲁志萍不敢在秦大英面前多作停留,生怕秦大英发现她话里的漏洞,连忙推出鲁庆山的大永久,斜跨三角架“骑着”寄信去了。
鲁志萍对《学妹向前冲》很有信心,不过为了保险,她又多投了一家香港的出版社,为找这个地址,她在图书馆泡了一天,否则昨天就该寄出去了。
寄完两封超重挂号信,鲁志萍的财产只剩九毛钱,想着牛身子都去了,也不心疼牛尾巴,索性花光再回家。
可是这一闲逛,却让鲁志萍充分领略了一回什么叫做“为身名所累”,她没想到自己被拐的事情竟然传得这样广,连卖冰棍的老太太都能喊出她的名字来。
而且还不等她走远,就听见有大人在教育孩子了:“不要乱跑,不然就会像鲁志萍一样被人贩子拐去卖掉。”
去吃碗凉米线也听见有人说:“少吃点,不然吃成‘鲁志深’就完了,被人卖掉了都不知道。”
鲁志萍泪奔,可嘴长在人家身上她又管不了,唯有躲开龙源县这个非议的中心,幸好秦大英终于同意她去青山市了。
既然要出龙源县才能躲开“鬼差”,秦大英也就不管她脑子够不够用了,就算最后读成傻子,好歹命还在。
鲁庆山却不像秦大英那么好糊弄,“鬼差”还有只管龙源县的?真是“鬼”才信!
所以鲁志萍一回来,就被叫到里屋去问话去了:“三萍,你到底在急些什么?为什么梦里都在说要快点长大、快点挣钱,还说不想当祸害,谁说你是祸害了?”
鲁志萍郁闷的说:“本来这次就是我害得咱家的馆子被盘给别人嘛,要是我再长大点,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鲁庆山说:“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我们做大人的没有保护好你,还有奶奶的病也不关你的事,她老人家年纪大了,不为你也会因为别的原因生病。”
鲁志萍感慨不禁,找理由这种事情她上辈子做得“最好”,真是难为她爹这么卖力气的替她找出这么“合情合理”的两条来。
鲁志萍都感到不好意思抬起头来,低着头说:“爹,我就是想多挣点钱,这样你跟我妈就不用为钱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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