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咳嗽、挖耳、挠腮都不能引起鲁志萍注意的情况下,辛蓦尘也只能选择融入其中。
鲁志萍对辛蓦尘的加入深表欢迎,虽然不会吆喝,但是人家算账快啊。
于是三人分工合作,鲁志萍专门负责吆喝和与顾客讨价还价;秦正果负责找衣服、换款式;辛蓦尘则专管收钱。
乱哄哄的摊子,愣是被他们整出一点流水线的感觉来。
眼看大有直接清摊的趋势,鲁志萍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可就在这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诧异的声音:“尘尘哥,你怎么能干这个?”
鲁志萍不用看都知道,是人家小青梅来了,她也想看看辛蓦尘面对青梅惊愕甚至是嫌弃的表情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辛蓦尘不悦的说:“我干这个怎么啦?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
秦娜脸上委屈顿现,眼泪汪汪的样子煞是好看,至少,在鲁志萍看来是这样,因为她就一直学不会这种招之即来的表情。
而且多应景啊——只见辛蓦尘立即就收起不悦,改为歉疚了:“娜娜,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先回去吧,我忙过这一阵再走。”
秦娜咬咬嘴唇说:“尘尘哥,要是张阿姨知道你在这里做小商贩,还不知道该多生气呢?”
辛蓦尘皱起眉头说:“你不说,我妈怎么会知道?”
秦娜轻轻扭了一下身体,说:“可是,王叔叔知道呀,他一定会告诉辛叔叔的。”
辛蓦尘的表情微微变了变,但还是没听有她的,“没事儿,爷爷一向支持我到不同的地方体验生活,他会让爸妈不生我气的,你就别替我操心了。”
秦娜一跺脚:“可是人家担心你嘛,你看这里乱糟糟的,什么人都有,要不是伤到你怎么办?”
鲁志萍实在听不下去了,接过辛蓦尘手里的钱说:“快跟人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辛蓦尘想不到他好不容易才跟人家有了点“共同语言”,人家却嫌弃起他来了,不由得也生起气来:“刚刚用得着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不该来这里了?哼,有的人,被人欺负的时候没本事还手,过河拆桥的本事倒是比谁都强。”
鲁志萍听到这话不禁有种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像被人打了一耳光一样,细数下来,她确实欠人家良多。
可也都非她所愿啊,况且,“修车的钱我已经寄给你了,不过既然李明波说要大修,那下差的钱我等会儿算给你。”
辛蓦尘似笑非笑的说:“你算得可真‘清楚’!”
鲁志萍有点看不懂的表情,就当作嘲讽吧,不过嘲讽她也要说,趁今天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还有你昨天帮的忙,如果用钱来衡量恐怕会有辱你的身份,但如果你愿意接受金钱上的感谢,我也乐见其成;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只能说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帮你。”
辛蓦尘见她如此想跟自己撇清,不由深感失望:“鲁志萍,是不是在你眼里,什么都可以折算成钱,或者就是一个还人情的事?”
“啊?这个,本来就是这样的啊。”鲁志萍想不出自己说的哪儿不合情理。
“哦,我明白了!”辛蓦尘郑重的点点头,“最后确认一下啊,是否无论什么事情,只要你能做到,你都愿意为我去做?”
“那当然!”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嘛,鲁志萍一点儿也不觉得这话有什么毛病。
“好,记住你的话!”
鲁志萍觉得辛蓦尘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过她也没在意,小孩子故意耍酷装深沉,很正常的表现啦。
秦娜不喜欢辛蓦尘这样郑而重之的跟鲁志萍说话,那种表情应该对她才是!轻咬一下嘴唇说:“尘尘哥,你是想以后还跟这种人打交道吗?可是,叔叔阿姨是不会让你跟这种人扯上关系的。”
“我们这种人怎么啦?!我们这种人不偷不抢,凭本事吃饭,怎么到你嘴里就低人一等了,啊?”
一连被人说了两次“这种人”,秦正果也恼了,“三萍,你差辛蓦尘多少钱?马上算给他,让人家好走人,免得跟咱们呆久了,害得人家染上铜臭味!”
辛蓦尘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一下难堪不已,鲁志萍想帮他遮掩下又觉得无从下口,好像事实也差不多是这样,“体验生活”?呵呵。
秦娜见辛蓦尘不说话,赶紧替他说:“尘尘哥也不想跟你们在一起,赶紧拿钱,我们还要赶回京都。”
秦娜故意“京都”两个字咬得很重,京都人的优越感跃然其中。
秦正果听得火起,打开皮包说:“三萍,到底差人家多少,我好数钱。”
鲁志萍轻吐两个字:“一万”
秦正果差点咬掉舌头:“多少?一万?!”
鲁志萍耸耸肩,表示理解,背过身子去掏钱,整钱都藏在贴身衣服里,外面只有零钱。
秦正果也跟她一样的动作,虽然他刚刚很吃惊,但他是男人,说出去的话要作数。
辛蓦尘看到两人如出一辙的动作,只觉得刺眼之极,但他向来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在心情不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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