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银子对于普通人家已经不是小数目。赵氏以为足够给孕妇瞧病的。
谁知,没到半日,孕妇的家人又求上门来,孕妇在县城药铺把死胎打下来了,但是孕妇大出血,药铺的郎中说想要保住孕妇的性命就得给她吃参片。
一片参片要价七两银子。
孕妇的家人在李家大门前把头都磕破了,求李家再借七两银子。
这个时候,李山已经在家了,李如意也知道了此事。
赵氏心里十分纠结,坐在大厅里跟李山父女道:“我已经给了他们二两银子,怎么还要七两银子,前后九两银子,他们家拿什么来还?”
“还钱您就别想了。”李如意蹙眉道:“您上午应该给我说一声,我能开药帮孕妇把死胎打下来,也不会让她大出血奄奄一息。”
赵氏急道:“你就算能,我也不会让你去。你要是去了,以后再有这样的孕妇求上门来,你管是不管?”
李如意解释道:“这个孕妇是我们家的佃农,不一样的。”
“佃农!”赵氏瞪眼瞧着同样是满脸纠结的李山,气呼呼道:“你瞧瞧,佃农的房子倒了,我们家要出钱修,人病了,我们家也要出钱治,还没到秋天,前后用掉了许多的银子。”
就在下午,另一家佃农求上门来,让李家出银子给他们修房子。
他们看到李家借给孕妇家二两银子,觉得李家好说话。
李山是泥腿子出身,去年这个时候还在地里种田,一直对佃农心存怜悯,佃农提出来的要求基本都满足。
赵氏也是心肠善良,不然明知孕妇一家没有能力还银子,还给了二两银子。
李山长叹一声,“我真没想到佃农的事这么多,要花这么多的银钱。”
赵氏急得都要哭了,“我们家要是不给,他们会说为富不仁,到时我们的名声就毁了,我的几个儿子怎么参加科考?我们家要是给了,今天这个要银钱,明天那个要银钱,当我们家的银子都是大风吹来的。你说现在怎么办!”
李山憋红了脸,“人命关天,还是把银子给他们。”
赵氏问道:“他们要是还嫌不够,还来要银钱说救人,你说应该怎么办,还给不给?”
李山失声道:“人参能把人救活。他们不会再来。”
“万一再来呢!”
李如意见一向好脾气的赵氏发怒要跟李山吵架,连忙起身道:“我带着人参去县城一趟。”
赵氏问道:“你有人参?”
李如意道:“江哥哥、县公爷送了我一些人参,数量不多。算了,就当我们家积德行善事。”
人参是留给自家人应急用的。
她不是观音菩萨,连那个孕妇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一开始就把人参拿出来。
赵氏见李如意说的平静,可又不是傻子,知道人参很珍贵来之不易,自责道:“我的儿,都怪我们无能,都怪我们没有本事,让你抛头露面不说,还让你操心管这管那。”
李山道:“我跟闺女去一趟。”
赵氏瞧都不瞧李山一眼,跟李如意嘱咐道:“你一切小心,早点回来。”
李如意取了几根参须,又拿了银针,就跟着李山及孕妇的家人去了县城的药铺。
孕妇在药铺的里间躺着,奄奄一息,快要死了,身旁只有她的婆婆守着。
药铺的老郎中带着两个药徒出急诊了不在。
留守的青年郎中也就是给孕妇开药引产的那位,回家吃饭去了,只剩下一个药徒。
此药徒是个少年,身材矮小,有些势利眼,见是那家穷人,目光带着一分蔑视,问道:“银子凑够了吗?”
“没有银子。”
“没银子那就把你家的人抬走,别死在我家药铺。”药徒就开始赶人,突然间见到李山父女,赔着笑脸问道:“你们是要瞧病还是买药?”
李山板着脸俯视着药徒,道:“我们不瞧病也不买药。”
李如意冷声道:“你们家已经收了患者的二两银子,在给患者打胎时令患者大出血生命危在旦夕,这是医疗事故,理应保住患者性命。”话毕不等药徒反应过来,就进了里间去瞧看孕妇。
药徒瞪眼问道:“你们是谁,管什么闲事?”
李山理直气壮的道:“我们是他们家雇主,管得不是闲事。”
药徒大声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你们串通一起来讹我们药铺的人参!”
“人参,我们有。”李如意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我看你们这家药铺医术不高明还欺辱患者。”
268取胎盘救人
药徒气急眼了,“好啊,你们果然不怀好意。对了,你们家的佃农上午还说主家是礼村人。礼村人曾在金鸡镇讹药铺被县令大人重罚入了大狱。我知道了,你们是效仿他们讹我们药铺的人参!”
李如意高声道:“我家佃农没跟你们说我爹是堂堂七品军官,跟县令平起平坐吗?”
药徒一下子傻眼了,上午佃农一家人来时,他只听了几句就去后院熬药,并不知道李山是军官。
李山可以向长平郝县令告药徒诋毁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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