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头子的孙子看到邻居家的小孩子吃混糖月饼,哭闹要吃,不给吃就满地打滚,把他急的也不心疼银钱了。
李福康有些得意的笑道:“混糖月饼已经卖光了。”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气呼呼的道:“你们怎么不给我留一个?我答应给我乖孙买一个吃。”
李健安见老头子神色懊恼,忙道:“明个一早我们兄弟会来卖混糖月饼。”
驴车缓缓前进离开了金鸡镇,返回礼村的途中又拉了四个妇孺,赚了三个铜钱。
李家兄弟还没进村,去镇里卖鸡蛋回来的两个妇人就添油加醋的把他们卖混糖月饼的事跟村里的人说了。
“李家的月饼卖的很贵很贵,十个铜钱一个。”
“这是金子还是银子做的月饼,怎么卖那么贵?”
村里的老人坐在村口大槐树下晒太阳,见到全村独一无二的驴车驶进村,纷纷问道:“你家的月饼在镇里卖到十个铜钱?”
“有人买吗?”
“今个回来的这么早,买卖好不好?”
李健安露出招牌似的腼腆微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答道:“买卖还行。”
李福康坐在李健安的身旁,头扬的高高的,眼睛精亮,平素话多的他今个却是嘴巴紧闭。
“李家的五个娃娃可真能干。”
“李山不在家,赵氏是个孕妇,李家五个娃娃愣是做买卖置办了这么多的家产。”
“健安、福康,你们还没说你家十个铜钱一个的月饼有没有人买?”
村里的老人的声音从驴车后面响起,李健安、李福康没有一个答话,等到了家里,不用再掩着藏着,连忙把好消息告诉家人。
李如意正在后院的一间房里清点着混糖月饼的数量,这几天每天白天四个烤炉都在生火烤混糖月饼,除去自家吃掉的,还有一千一百五十个。
混糖月饼在眼下的天气能够存放二十天。刚烤出来的混糖月饼需要晾油。
浓郁的饼香充盈着整个房间,为了防止老鼠偷吃,所有的混糖月饼都放在悬挂在半空中的大竹篮里面。
李福康兴冲冲的进来,穿过悬挂于空中的十个大竹篮,找到了正在计算成本的李如意,“五妹,都被你说中了,镇里的人银钱多,舍得花十个铜钱买我们家的混糖月饼,只是今个一早,就有十三个主顾向我们家预订了五百三十个。”
李如意心里暗喜,问道:“订金都交了?”
“交了。银钱、收条都在大哥那里。”李福康激动的搓着双手,“五妹,我们下午去县城,你说县城的订混糖月饼的数量能不能达到一千个?”
“应该有的。”李如意听到外面传来三个哥哥爽朗的笑声,这几天他们都在担心混糖月饼价钱太贵,不会有人买,这下事实摆在面前,总算放心了。
李健安快步走进来,问道:“五妹,我们要不要再做些混糖月饼?”
“当然要。”李如意伸手拍了拍悬挂于眼前的大竹篮,笑道:“照今个的预售情况来看,这个仲秋节我们家能卖出去五千个混糖月饼。”
李敏寒激动的叫道:“五千个混糖月饼就是五十两!”
“小心隔墙有耳。”李英华伸手捂住李敏寒的嘴巴,小声道:“你别忘记成本。胡麻油、菜子油、糖、芝麻、白面都得花钱。”
一斤白面、二两胡麻油、一两菜子油、一两糖、一两芝麻,成本三十个铜钱,能做出十二个混糖月饼,如果不计算柴木、人工、烤炉磨损费等,利润是九十个铜钱。
混糖月饼的利润高达三倍。
李如意摊开双手摇摇头道:“胡麻油都用光了做不了。”又道:“三哥、四哥这就去镇里买八十斤的胡麻油,再买十斤糖、十斤芝麻。”
“五妹,今个让我们去。明个让他们去。”李健安见李英华、李敏寒一脸失望,解释道:“粮铺掌柜跟我说过,胡麻油每斤给我便宜两个铜钱。他不认识你们,不会给你们便宜。”
李如意嘱咐道:“大哥、二哥,你们赶着驴车去。路上不要拉人了。”
李福康兴高采烈的跟着李健安又赶着驴车出家门了。
赵氏坐在堂屋瞧到长子、二子又出门,从宝贝女儿嘴里得知这个仲秋节大概能卖出五千个混糖月饼,欢喜激动的心扑通直跳,都静不下心来做绣活。
院子外面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他婶子在家呢。”
60如意打恶妇
李如意从厨房里走出来,见是个矮小肥胖的中年妇人,方脸厚嘴唇,穿着六成新灰色棉布交领中腰襦裙,梳着圆髻,戴着一根锡钗,手里拿着几根两尺长绿色的大葱,原来是王海的大儿媳曲红。
赵氏与王海的继室丰氏关系好,这丰氏与曲红是对头,这些年就没有踏进过李家的大门。
今个曲红不但来了,还提着几根大葱送礼,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赵氏的年龄比曲红小五岁,只因与丰氏同辈,辈分比曲红大,又不喜欢曲红,就没有走出来相迎,站在堂屋门里,缓缓问道:“你来有什么事?”
曲红把大葱递给李如意,朝赵氏道:“我不是听说你们家缺葱吗,这就雪中送炭把葱送给你们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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