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柜去的时候心里瞧不上李家的混糖月饼,觉得小小的游商能卖出多少月饼,经过半个时辰的观察,再也不敢小瞧了,泛着油光的胖脸,眉头紧蹙,“好。”何止是好,是非常的好。
小二担忧道:“会不会影响到我们铺子的生意?”
“会。”这个小二在铺子里干了好几年了,是老伙计,秦掌柜的也不隐瞒他,低声道:“原本我明个要进燕城进些价钱贵的好月饼,现在不进了。”
小二目光落在铺子里面的四种价钱便宜的月饼上面,喃喃道:“难道我们铺子今年就只卖这些月饼?”
“对。就卖这些月饼。”秦掌柜的已经吃过李家混糖月饼,味道比燕城贵的月饼好吃的多,价钱不高,还是全天下独一无二,只要不是傻子,都会买李家混糖月饼,不会买燕城的贵月饼。
作为一个商人,明明知道货物卖不出去,还进什么货?
小二急道:“掌柜,我听说面香斋、刘家点心铺都从燕城进了好多贵月饼,我们铺子要是不进,主顾连进都不进来。”
“我再去打听那两家是不是真的都进了很多贵月饼。”秦掌柜水都顾不得喝一口,就出了铺子打听,结果还真被小二说对了,面香斋、刘家点心铺各自从燕城进了四千个贵的月饼。
燕城点心铺产的贵的月饼,分为三个档次,最便宜的一个十二个铜钱,中间的十八个铜钱,最贵的需二十四个铜钱。
以上只是进价,面香斋、刘家点心铺卖出去,每个档次月饼都得增加五个铜钱,这样一来,档次最低的月饼都得卖到十七个铜钱,比李家混糖月饼贵出七个铜钱。
当晚,秦掌柜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不从燕城点心铺进贵月饼,而是从周边镇的点心铺进价钱低的便宜月饼。
今年的仲秋节,秦家点心铺只卖价钱低廉的月饼,其中最贵的一个月饼六个铜钱,最便宜的三个铜钱。
县城人口繁多,又离燕城不远,来往的百姓也多,不是人人都买的起贵的月饼,便宜的月饼有很大的市场。
秦掌柜非常有商业头脑,这次的决定使得秦家点心铺没有赔钱还略微赚了,而另外两家点心铺的贵月饼卖不掉各赔了几十两银子,这是后话。
且说李家今天在长平县城接到了两千一百七十个混糖月饼的订单。
李家兄妹带着五个短工忙得脚不离地,并不知道混糖月饼的销售量已经影响到了长平县点心铺的生意。
晚饭难得休息一会儿,当一大木盆的蒜子炒猪肉端上桌,五个短工都惊呆了。
说起来李家做买卖已经几个月了,只吃过张屠夫送的猪下水、猪尾巴、猪蹄,这是第一次花银钱买猪肉。
赵氏一直把儿女的辛苦看在眼里,特别是这两日,让她心疼的都不责备李如意买猪肉炒着吃了。
除去蒜子炒猪肉,还有一木盆黄瓜炒鸡蛋,主食是黑面与白面混合做的成人拳头大的馒头。
两盆菜被众人一扫光,就连盆里的汤汁都被五狗子这个馋猫用水冲了喝进肚子里。
李健安按照李如意的嘱咐,在饭后跟五个短工道:“这是今个的工钱十个铜钱,你们拿去送到家里报个平安就回来,今晚得干到半夜,还得在我家歇息。”
铜钱没有人不喜欢的,特别是对于家境极为贫穷的五个少年少女,可是伙食这么好,今早刚给过十个铜钱,傍晚又给十个铜钱,总共二十个铜钱,这跟成年男子在燕城修城墙的收入一样高了。怎么好意思收下,都不去接铜钱。
李如意在一旁观察五人的神色,见都没有贪婪之色,便道:“你们只管拿着银钱送回家,只有一点,嘴巴要严,不要跟任何人说我们家的事。”
五狗子忙道:“打死我都不说。”
另四人跟着承诺,李家兄妹五人把银钱塞在他们手里,他们这才满脸感激的收下,而后跑着回家送银钱,很快就跑来干活。
次日,李健安、李福康去金鸡镇卖混糖月饼,又接到了五百四十个订单,离开之前去粮铺买走了所有的胡麻油,把掌柜的喜得赠送两斤菜子油。
黑痣老头特意追到镇口,高声问道:“你们家不卖葱花饼啦?”
65县令订月饼
“仲秋节过了就卖。”李福康的一句话让黑痣老头空欢喜一场。
李家一连卖了四天混糖月饼,在长平县、金鸡镇卖出六千八百个月饼,已经超出了李如意的预计数量。
卖的多赚的就多,除去所有的成本,三天的利润高达五十两白银,比卖出鸡蛋灌饼的方子还多出二十两白银。
八月十四日是李家售卖混糖月饼的最后一天,只是送货,已经不接受预订。
这个时候,长平县、金鸡镇的新老主顾也都购买完了,李家也让五个短工都回家去了。
夕阳西下,李健安、李福康怀着激动欢喜轻松的心情坐着驴车从县城平安返回家中。
下午,补眠一个时辰的李英华、李敏寒、李如意终于有了点精神。
一家人简单吃了晚饭,把帐算好,实在是太过疲劳,都去洗漱歇息,打算睡个大懒觉,明个去镇里采购然后好好过仲秋节。
不知过了多久,万籁无声,连赵氏都睡着了。
突然间院子外面传来男子洪亮的声音,“健安,我是你王伯,驿站站长刘大人驾到,你快起床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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