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这会儿马和人走的这条道是谢鹤江一大早就来除过雪的,只不过现在已经又被覆上一层不深不浅的白了。
走着走着,便可以看见前头的大路和屋舍了。
村民们各自拿了用得上的工具在除自家门前的雪,远远的就能听见大人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谢鹤江说:“大路应该是通的,不过路不好走,天黑前我们能到绿水镇就不错了。”
“那小荷她们呢?还有林员外?”李玉娇问,“你估摸着他们什么时候能下山?”
“具体我也说不好,总归是要比我们晚些时候的。”谢鹤江见大路就在眼前,不禁拉着李玉娇加快了脚步。
只李玉娇却没有立马要跟上的意思。
不禁惹得谢鹤江回头看她,不无担忧的问:“怎么了?”
李玉娇扬起脸看了看他的头顶,忽然笑说:“没什么,忽然就希望这林间小路能再长一些,我们再这样多走一会儿。”
谢鹤江有些好笑:“路还长着呢。”
“是啊。”李玉娇又往谢鹤江的头顶上瞧了瞧,然后直视他双目,一双美目中包含情愫,“我们就一直走、一直走,一直到白头。”
“你……”
她在一语双关。
谢鹤江立刻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真的从来都没想过,会遇到这样一个女人,不是简单的娶妻生子,而是叫他时刻心动牵念,且不分地点场合。
谢鹤江忽然就笑了,无声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然后他放开了手里牵着的马缰,一掌撑在了李玉娇身后的那颗大松树上。
李玉娇只觉耳边生风,然后身前的男人便蓦地逼近了过来,将她抵在树上,圈在怀里。
他手上的力道刚刚好,一掌下去,大松树的积雪落的也是不急不缓,将将使得两人一齐白头。
“白了。”在李玉娇还未有开口之际,谢鹤江这样说。
李玉娇只觉得心快要撞破了胸口:“谢…”
她才说一个字,剩下的所有便被谢鹤江堵回了喉咙中。
凉凉的、薄薄的,又有些柔.软的双唇贴了上来。
李玉娇睁大了双眼,太近了,近到她已看不清他的眼睫毛是长是短、是浓是密了。
她缓缓闭上眼,感到他的唇瓣压了下来,轻轻的在摩挲,那种冰冰凉凉又麻麻痒痒的感觉她无法言喻,只任他予取予求……
☆、242 我来,不用你去!
下山的路比想象中的要顺利,镇上的雪并没有山里的大。
李玉娇和谢鹤江在栖霞镇上吃了个早午饭,又去车马行租了一辆车,往飞云山的方向赶。
经过明善堂的时候,两人去拜访了一下杜大夫。
杜大夫夫妇得知杜俨之也随谢鹤江一道回来了,欣喜之意溢于言表,杜大夫更是激动的下巴颌上的胡子都颤了颤。
只听杜夫人在一旁道:“你看儿子还是念着家的吧,等他回来了你少再跟他犟了。”
李玉娇想到杜俨之和自己说的那段往事,便道:“是啊,杜小大夫说了,今年想和家人一起过年。”
杜夫人听到这里,眼眶已是泛了红,连连点头。
往绿水镇的上的路还好,再去飞云山,那积雪却是又厚了些。
谢鹤江时不时就要下去铲前路的雪。
等铲好了再坐回去驾车,这样走走停停,速度减缓了许多。
李玉娇见谢鹤江这样来回跑,大冷的天额头上也渗出了汗。
她见了心中不忍,就让谢鹤江交她驾马车。
正在扒雪的谢鹤江听了这话,直起了腰,笑道:“你力气那么小,扯得动这缰绳吗?”
“扯不扯的动反正这会儿它也是不会跑的,它要是真的自己朝前跑了哪里还要你这么辛苦扒雪?”
谢鹤江听了,竟然无法反驳,勾唇便笑了下。
李玉娇知道他这是同意了,立刻就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她自己跳的轻轻松松,但谢鹤江却看的蹙眉,生怕她跳下来的时候滑倒,远远的就伸出手隔空扶了扶。
李玉娇见了,心中十分受用,高高兴兴的走过去陪谢鹤江一起扒雪。
谢鹤江这便给李玉娇说了几个驾车的要领,李玉娇领悟的也算是快,听会了立刻就去亲身实践,这样也算是节省了一些时间。
不过再往前,积雪太厚,车马都好再前行。
刚好又是在三里屯的地界,李玉娇便提议:“不如我们找个人家把车马寄放着吧?反正离村就两里路的距离,我们走的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赶得上晚饭呢。”
谢鹤江点头表示赞成,只道:“那你先在车里坐着,我去找个可靠的人家。这外头冷。”
李玉娇感念谢鹤江的体贴,一把拽住了他的大手,笑眯眯的说:“不用你去找啦,我知道有一家靠得住,我带你去。”
说着便牵着马车往村子里头走。
村子里的路虽然窄,但是家家户户都扫了雪,比那通往山里的大路还要好走些。
李玉娇熟练的找到了老镇长的家,带着谢鹤江便去敲了门,把这事儿一说,老镇长就爽快的答应了。
临走的时候还借给李玉娇一把伞,叫他们带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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