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容老大也好,还是什么景先生也好,这些本来也就是她试图要摆给外人看的形象。一个沉稳可靠、卓越非凡的老大。
在徐筱筱的面前,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容家小二吧。
“筱筱,我来念。”
可是,当容景欢在看清楚了纸面上的字迹的时候,恨不得就要以头抢地,以此好让自己存得几分清明。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将纸上龙飞凤舞的字给一字一句地念出来。
蔫了,蔫了。这回她就是彻底地放弃了挣扎。
徐筱筱在瞧见了容景欢这样无精打采的样子以后,心里存着的几分逗弄也全部都消失殆尽。
容小二不禁逗啊,还太嫩了一点儿。
要说那纸上记录的东西,可不就是容景欢小姐近期因爱而荒废的事业状况吗?
如果只是如此的话,这会儿的功夫,容景欢估计还是可以嘿嘿地傻笑一会儿。
虽然距离她一开始所说的将景行重振旗鼓、再创辉煌的目标,相差了不是一小截。但好说歹说,景行现在的样子,总不至于是会陷入土崩瓦解的局面。
可,眼下,挨着景行近况的是徐筱筱手下的聚千院,一比较,景行瞬间就黯然失色,灰扑扑的可怜小样子,真叫人心疼不已。
容景欢看着由徐筱筱亲自誊写的文件,心里不安的空洞一寸寸地放大、再放大。
嗯,相当地不错!
她只是粗略地一瞅,这可是要把她的小心脏都吓了出来。
筱筱小姐的聚千院,不说是富可敌国,也是可以称得上一句富得流油吧。不过再看看她的景行,哦,几个已经蒙了尘的桌椅板凳,有的都还断了脚,竟然还堆在仓库里!
不过,筱筱小姐的草图,画得还真是活灵活现,颇有一种灵魂画手的风范。
“筱筱,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嘛。”
容景欢黑亮黑亮的眼睛使劲地朝着徐筱筱的方向,瞅去,闯入她眼帘的不过就是徐筱筱凝了一层霜雪的眼睛。
徐筱筱敛眉,抬眼,道,“容小二,景行都入不敷出了,你都不管管?”
说着,徐筱筱就不禁地想到了之前她撞见阿福的那次。
那日,她不过就是顺道地去景行溜一圈,刚一进门,便就看见了蹲在地上,唉声叹气的阿福。
她对于阿福还是有几分印象。只是,哪一次阿福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怎么竟然还可以被她撞见了这样期期艾艾的样子。
出于她的好心和善良,她简单地询问了一下阿福,并且还道,“阿福,有事可以找你们的景先生。”
刚才还唉声叹气的阿福,在一听见“景先生”这三个字以后,便就飞快地从地上蹿了起来。
只见阿福一手指着敞开的仓库,一手猛拍自己的脑门,那力道之大,看的徐筱筱都要担心是会把阿福他自己的脑门儿给震碎。
阿福说,“徐小姐,你有所不知。我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能联系上景先生了。现在我们几个想要收拾一下景行,但除了平时活动的几个地方,其余的全都是一群废铜烂铁。景先生不回来,我们也不好随便处理。”
徐筱筱虽说向来不会过分注重什么绮丽的东西,但是也是绝对无法忍受自己入目之景,全部都被一堆乌烟瘴气给霸占了去。
好家伙。
容景欢小姐不是说,景行现在要想把和煜解决了,那绝对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如果真是如此,徐筱筱倒是觉得她是因此就大开眼见。毕竟,按照景行的境况,要想解决狼虎之辈的和煜,无异于是在异想天开。
就冲着一整个仓库的废铜烂铁和破旧桌椅,徐筱筱就敢笃定容景欢这人,绝对是在做着黄粱一梦。
她可爱的小欢,是打算抄着那一把明显地生满了红锈的锄头,帮和煜的土,松一松吗?千万不要这锄头都还没有碰着了土,自己就先跌了。
阿福看着徐筱筱越来越黑沉的脸色,心里间一下子就被塞入了十五个打着水的吊桶。
“徐小姐……”其实,景先生还是有照顾我们的,至少我们还饿不着。
但这一会儿的功夫,徐筱筱就已经彻底地乌黑了脸。
“把景行对外的营收,拿来。”
此话一出,阿福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垂下,只见他的下巴抵着胸口,眼观鼻、鼻观心,绷着站立的身子随着粗重的呼吸在微微地颤抖。
“徐……徐小姐,这个月景行的收入是负数。”
说完,阿福颇有一种上沙场去赴死的神态,闭紧的眼睛、皱起的鼻子,以及已经涨红了的脸,毫无疑问地是在害怕。
呵,负数。
徐筱筱想到这里,看着容景欢的眼神宛如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毫无留情地剐着容景欢的皮肉。
“容景欢,能够把景行玩到亏空,你也真是有本事!”
容景欢听着,身子猛然一颤,两双眼睛压根儿就不敢去直视徐筱筱。只是,她怎么觉得兜兜给她的纸条上的信息,根本就和她的管理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呢?
“筱筱,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正事?你先自己反省!”
徐筱筱冷哼一声,看着容景欢的样子,简直就是痛心疾首。她怎么会搭上了一个这样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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