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五官长得挺秀气的,绑一个冲天辫,只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全是补丁,还很瘦,他手上的皮肤很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
“还要吗?”他问。
姚鲜花当然想要,于是又“咿呀”地叫了起来。
这也绝对是生理反应,小屁孩的身体就是不够成熟,见着点吃的就兴奋。
“那再给你一个!”小男孩又喂了姚鲜花一颗,这次同样是被酸得皱眼睛鼻子,可她却对这味道欲罢不能。
田里,姚铁树见状,不由地问了一声:“宝……宝山啊,你给……给鲜花吃什么呢?鲜花她……还小,不能……乱吃东西的。”
“空心泡,”那个叫宝山的男孩答道。
原来这小红果叫空心泡。
“哦,那、那行,别、别的……就不能喂了啊,”姚铁树放心道。
“知道的,铁树叔,”小男孩看着姚鲜花吃,这时候的姚鲜花才长几颗小牙丁,不会嚼,只能像个老太婆一样吮着,嘴里的口水一直流到下巴了,宝山见状,连忙用袖子轻轻地替她擦了擦。
姚鲜花冲他笑了笑,一笑,那口水就流得更多了,一双眼睛弯成两条月牙儿。
然而,就在姚鲜花以为自己还能吃到更多空心泡的时候,一阵凶神恶煞的声音突然从另一个水田边传来了:
“好吃懒做的东西,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家家都在忙着插秧,你这便宜货倒好,我才去一趟茅厕的功夫你就又偷懒了,我让你偷懒,让你偷懒……”
水田边出现一个粗壮的中年妇女,她随手就在水田边捡了一根手指粗的棍子,一边骂一边朝宝山身上揍,宝山担心这棍子会打到姚鲜花,他连忙往旁边躲。
“我一直在干活,不过是才歇了一会儿!”宝山回了一句嘴。
“干活?我不盯着你你能干活?我供你吃供你穿,就干这么一点活你还偷起懒来了,”那中年妇女又要打宝山。
“我这就回去插秧,你别打了行吗?”宝山说着就撒腿跑回自家的水田里,那悍妇赶紧追去。
而姚铁树两口子担心姚鲜花被吓着,两人连忙在水田旁边的水渠洗了把手,再走到田梗上把姚鲜花抱了起来。
“鲜花,不怕啊不怕啊,不关你的事,那个大婶不是凶你的,”王牡丹把姚鲜花抱在怀里,又搂又抱的,还用手指蘸了一点唾沫抹在姚鲜花的眉心上。
村里人管这土办法叫“定心指”,村里有小孩被吓着了,就蘸一点口水往小孩眉心抹,这样小孩就不再害怕了。
“鲜花不怕,看……咱鲜花……最勇敢了!”姚铁树也表扬姚鲜花。
姚鲜花:“……”
她什么时候怕了?根本就没有的事好不好?可她说不出来,只能“咿呀”地叫了一声。
王牡丹又说:“鲜花在田里陪咱们大半天了,她现在一定饿了,我给喂点奶。”
说罢就让姚铁树把家里的破油纸伞撑开挡住她的身子,她则撩开衣服将奶塞进姚鲜花嘴里。
第3章 定个娃娃亲?
姚鲜花一开始是很抗拒喝奶的,毕竟她体内住着的可是一个成人的灵魂,可有什么办法?她胃小容易饿,一饿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能捧着那软乎乎的奶使劲吸,真是全身的劲儿都用上了。
她前一世是孤儿,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母爱,想必是老天爷可怜她,让她重活一遭。
原来被爹妈宠在手心里是这么幸福的!
见姚鲜花吸上了,王牡丹便跟姚铁树聊了起来:
“刚刚来逗咱们鲜花的那个男娃叫宝山?他娘咋那么凶啊?”
“不是,”姚铁树一边看着吧唧吃奶的姚鲜花一边笑着说:“他是……是过继的……家里算命,说……不过继的话,克爹妈……”
姚鲜花听了好一会儿,终于渐渐听明白了,原来那男孩叫裴宝山,还在娘胎的时候村里的算命就给他算了一卦,说这孩子八字太硬了,恐怕会克死生父生母,最好由别人养。
裴宝山的爷爷很信命,于是就作主把裴宝山过继给了他大伯家,大伯家也不想白养,每年管裴宝山生母要粮食不说,还把裴宝山当成奴隶一样使唤。
也是个苦命的啊。
姚鲜花一边吃奶一边听,可年纪小挡不住睡意,吸了一会儿就睡意来袭,小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第二天,姚鲜花又被放在了田垅上,她体谅爹娘种地辛苦,不哭也不闹,无聊就一个人看天空,看田里忙活的人们,看田边偶尔跳过的小青蛙。
就在她对着一只小青蛙一边笑一边流口水的时候(没办法,长牙期就是口水多),她的面前又出现了昨天见到的小红果子。
“咿呀……”她兴奋地叫了一声,接着就看到那张俊秀的小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见你喜欢吃,我就又摘了一些,洗过了的,给你,张开嘴巴,啊……”裴宝山温柔地把一颗空心泡放到姚鲜花嘴里,姚鲜花又嘟起小嘴开始吮着。
“咿呀,”好吃,真好吃。
“咿呀,”我还要,再给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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