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说的是送工具的事情,便又再次笑起来,并且摇摇头:“不客气。”
……
接下来那两天,姚鲜花又去山上寻了一棵黄杨木,回来后便抓紧时间做木工玩艺儿,没有去裴宝山家了,毕竟赚钱也是当务之急。
吴良开说了,这些玩艺儿不需要太多的款式,重复那几个款式多做一些会更有利于售卖,目前卖得最好的是木钗子、小马车,还有用于挂衣服的挂勾,于是姚鲜花就专致于做这几样。
由于现在不用摆摊,只需要把货送到吴良开的店里面再结款就可以了,所以姚鲜花就不需要王牡丹陪了,留她在家里照顾爹以及菜地里的活儿,她自己送到镇上就可以了。
如今朝中局势虽然紧张,但是这一带的治安还不错,加上从石华村到镇上的路程并不远,半个时辰的脚程就到了。
吴良开永远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这样的人给姚鲜花的感觉就是很精,似乎永远在打着小算盘的样子,姚鲜花依稀觉得吴良开不值得长期合作,只是眼下没有办法,必须跟她合作。
那天一共结了一两银子加五十文钱,姚鲜花拿到银子正准备回家,却在路过一家药铺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裴宝山的腿伤。
她没有见过裴宝山的伤口,前两天一直想看看他的伤势的,却是一直没有机会。但是她认为裴宝山那样走路,一定是伤到骨头了,买一些铁打刀伤的金创药肯定没错的。
只是没想到好一点的金创药竟是那么贵,两副药花了她半俩银子。
……
姚鲜花拎着两副药直接去了裴宝山家里。
此时正是晌午,老屋的门开着,姚鲜花在门外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草药味,而当她走进去之后,里面场景让她的心震了一下。
裴宝山正坐在长条板凳上,一条腿搁在上面,而桌子旁边放着一只破碗,破碗里面装着捣碎了的草药。
原来他的伤口在膝盖上方一点,应该是箭伤,肉眼可见一只黑色的大窟窿,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这种伤放在一般人身上根本走不了路,然而他却没有让伤口影响自己的生活。
见姚鲜花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伤口,裴宝山连忙将裤腿放下去了一些,再抬起头来道:“花儿来了?”
姚鲜花点了点头,再颤颤地走进去,目光竟是没有从他腿上移开,因为那样的情景实在是令她过目不忘。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裴宝山显得有些抱歉。
第67章 你经历了什么?
姚鲜花马上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被吓到。她走到他面前,再将自己摘的那两包药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我……买的药,给你的。”
裴宝山看了姚鲜花两秒,已经两天没有见着她了,他以为她不会来了。
“谢谢,”他解开那包药闻了闻,之后又道:“这药挺贵的吧?不过以后不用破费了,这点小伤我自己有办法的。”
“小伤?”姚鲜花惊讶地问。都伤成这样了,还叫小伤?
裴宝山看着姚鲜花的样子,他先是把自己的腿慢慢放下来,再示意姚鲜花坐下来。
等她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惊讶了,他才笑道:“在战场上,只要没死,没缺胳膊少腿都算小伤。”
姚鲜花好奇了,便问道:“那战场……是、什么样、的?”
“战场啊?”裴宝山的目光突然看着门口,似乎在看向遥远的战场:“战场很复杂,不止是战火纷飞,其中也交织着权势、阴谋,当然也有义气,有兄弟之情,有生死之交。”
“那你呢?你……经历了……什么?”姚鲜花结结巴巴地问,她一直都想问这一句的。
“我?”裴宝山把目光移回来,刚毅而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得很是云淡风轻:“我就是打仗而已,别的没有什么了。”
“大富说……说你……打架,”姚鲜花记得早几年姚大富刚从战场回来的时候提到过宝山,说宝山一到县城里面就跟武头打架了,害她担心了好几年,以为裴宝山惹了事被军法处置了。
“哦,你说那事啊?”裴宝山似乎早就将那件事忘了一样:“没什么的,就是看不惯武头欺负新兵,所以打了一架,但是有一个千夫长恰巧遇见了,见我这么能打就把我立刻派到前线去了。”
“噢,”姚鲜花应了一声,没事就好。
裴宝山又问:“大富在军营里应该混得不错吧,我记得他当时是被分到伙房的。”
“伙房?”姚鲜花瞪大眼睛。
“是啊,就是在营里面做饭的,平时也需要操练,但是不真正打仗。”
姚鲜花一听就乐了,怪不得姚大富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原来是当伙夫的,他回来还吹牛说自己杀了多少敌,手上握有多少条人命,原来净是瞎吹的。
裴宝山见姚鲜花“咯咯”地笑起来,他有些疑惑:“这事让你感到这么好笑吗?”
而姚鲜花更是笑眉眼弯成一道月牙儿,还几乎笑得腰都弯了,看得裴宝山不禁也笑了起来。
只要花儿高兴他就高兴。
姚鲜花只觉得在裴宝山这里很开心,虽然两人都长大了,相处的时候需要顾及一些礼节了,可是那种互相关心的温暖感觉却是没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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