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宥南比她来的略早,只是千悦楼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入内,就一直等在门外,他昨夜暗查了那个造假的作坊,今日看约定的时辰到了,他还没来得及梳洗就过来了,因此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是秦宥南?”安书性子不似大家闺秀那般扭捏,下了马车走过去便直呼其名,这是张瑶特意嘱咐的一来怕她认错了人,二来试试他的脾性。
“你查到作假砚台的地方了?”不等秦宥南开口,安书接着又追问。她脑袋虽然没那么精明,但她鼻子灵啊。这一身的风露宿的味道,她还分辨的出来。
秦宥南知道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既然这事娘娘都没有隐瞒他也就实说了:“是,就在城外,在下先行回来,稍后还会过去看看。”
安书点点头,这假的东西既然能送到宫里,必然与宫里人有些牵连,她婉转的问了一下能不能跟过去一起看看,这件事惹娘娘烦心,她们自然也忧心。
想着皇上吩咐的万不可惹恼了娘娘的人,秦宥南也确实担心作坊那边的情况,便带她一起出了城,安书不会骑马,驾车的目标又太大,两人只好同乘一骑前往。秦宥南觉得有些唐突,可安书只顾着去查案,压根没觉得有什么,所以这一路安书既着急有兴奋,她身后的秦宥南可就只剩下难为情了。
“这个人……这个人我认得,她是福霞宫的紫若,她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到达后不久院子里就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妇人,安书一眼就认出了她。紫若原来是福霞宫打扫的丫头,她们迁入福霞宫不久宋嬷嬷就发现她暗中窥探娘娘的消息,因此把她赶了出来。
她出宫时还被打了板子,那是安书第一次在宫里看到惩处宫人,所以记得特别深刻。
那妇人在门外四处观望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异样,转身推开门招手让躲在里面的人走了出来,这个人带着面纱,安书只觉得他身影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见那人走了,安书起身要去追,秦宥南一着急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他的人已经暗中跟着了,他们现在行动一定会暴露的。
“这个人一定是宫里的,我要立即回宫告诉娘娘,这个紫若参合其中,她原来是福霞宫被赶出来的,肯定会利用余下的人脉对娘娘不利!”紫若被赶出来的事情娘娘并不知情,那时候刚好是冬天,娘娘足不出户,宋嬷嬷直接就把人处置了。
秦宥南摇了摇头,皇上让他彻查此事,就是因为知道这事与宫里有牵连,眼下他们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不能贸然行事。
安书也很快明白过来,冲秦宥南点点头。
“我要去千悦楼,秦公子先请回吧!”两人返会行至城门外,安书先开口,他们这一路都沉默不语,眼看到了城门,安书下了马出于礼貌提出告别。
她一心顾着这两个宫里的人的事,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人悄悄变了脸色。秦宥南也很无奈,皇上说了案子要查,亲还要相,还说要是惹了安书姑娘回宫告状,害皇上丢脸还会重罚他,所以他现在也不知道这安书姑娘是不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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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秦少夫人递了帖子。”张瑶午休起来之后,安绘拿着帖子来报。按理说秦少夫人是没资格替帖子的,只是后宫皇后娘娘独宠,她又有娘娘赐的玉钗,宫门的守卫知道她是娘娘的家人,只得把帖子送进了苏樱宫。
张瑶没去接帖子,直接命人把她带进来。
最近关于假砚台的事,许多消息都报到了她这,真没想到这事还跟秦家有关呢。
她这个堂姐真是遇人不淑,嫁的这个秦宥案真不是个东西,平日里吃喝嫖赌、花天酒地就算了,他还不长脑子,竟与人合伙造假。
造假就罢了,他还大着狗胆借着她的名号,公然把东西送到了宫里!要说这件事他虽然也是被忽悠的那个,但是他从中可还捞了不少好处。
张珊走进苏樱宫的时候还在抹泪,不过见了张瑶她反而不哭了:“皇后娘娘,臣妇求皇后娘娘开恩,准许臣妇与秦宥案和离!”
张瑶闻言倒愣住了,她以为这个堂姐是过来给秦宥案求情的,虽然听母亲说他们夫妻感情不睦,秦家待她也不好,可是以她的性子宁愿忍受也不会和离的,在这个时代和离对一个女人来说的代价太大了。
“为何?”张瑶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啊。要是张珊是来求情,她或许看在她两个孩子年幼的份上,会帮忙说上两句好话,好歹留秦宥案一条命。
“皇后娘娘请看。”张珊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张瑶打开一看竟是一封休书。秦宥案竟然还敢写休书,真是太欺负人了!
据张瑶所知她这个堂姐在秦家可是任劳任怨,还为秦家生了两个女儿,她做了皇后之后秦家可没少仗着张珊的关系耍威风,怎么可以利用完了就丢掉。
“无所出?堂姐的两个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善妒?善妒还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个往家里抬小妾!不侍公婆?天底下就没有堂姐这么软性子任人拿捏的孝顺的媳妇了!”张瑶看完上面的内容,真是气急,和离,必须得和离,这样的休书要是传出去堂姐成什么人了。
“这休书是你那婆婆写的吧?”张瑶也想明白了,再怎么说秦宥案是个男人,虽然不怎么地,但绝不会写这么睁眼睛说瞎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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