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宫柔妃》作者:林笛儿【完结】
文案:
他是太子,却是父亲眼中的隐患、弟弟心内的ròu刺;
她是罪犯之女,却是功臣之妹、天下学子的最爱。
虽贵为晋国太子,但在他二十五年人生中,只有孤独、仇恨和羞rǔ。
活着,似乎就是为了一次又一次的复仇,看着敌人在自已的脚下卑微地求饶,那是他唯一的快乐。
直到有一天,她抓着他的手,用纤细的掌心抚摸着他俊伟的面容,
声说:“我不问你是太子,还是仇人,我只知道你是我愿意一生相伴、渴望牵手到老的男子,这就够了。”
他方明白,真正的快乐应该是从心底升起,很简单、也不遥远。
一份由淡到浓的感qíng,一个历经曲折才解开心结的故事。
本文小nüè,不会大悲,结局也很美!
本文依附历史,但不可对号入座,只是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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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落花
楔子(一)千古绝唱
这是一个真正的乱世。
出现过名副其实的铁血英雄,播扬过一种烈烈扬扬的生命意志,把“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演绎得淋漓尽致,即便是再冷僻的陋巷荒陌,也因震慑、崇拜、窥测、兴奋而变得炯炯有神。
新皇司马炎开国不久,刚刚登基,战乱还没有平息,文人们又蠢蠢yù词。司马炎心一横,不得已,决定来一个杀一儆百。
数九寒天,雨雪霏霏。刑部死牢,烛火暗淡,又湿又冷。铺满杂糙的地上支起一张小桌,上面放着简单的几盘小菜、一壶水酒。一位高大俊帅的男子抱着一个秀丽绝伦的小女孩依桌而坐,身后秀婉端庄的的女子手拿木梳,双眸如水,自上而下,深qíng地为男子打理着头发。一位十岁左右的少年学男子盘腿而坐,稚气的脸上已有一份与年岁不合的刚毅。
“娘子,想你贵为魏国公主,嫁给我稽康后,如今竟落得这样的下场。后悔吗?”男子疼爱地亲亲怀中的小女,含笑问身后的女子。
“相公说哪里去了。与相公夫妻十多年,相亲相爱,天赐一对儿女,这样的日子妾身来世还想拥有。怎么会后悔呢?”她语气平平,如闲话家常。
“可是我们夫妇二人明日就要分别,你年纪轻轻……”男子说着,不觉有些伤感。怀中女孩扬起粉嫩的小手抚摸着男子的脸腮,嘟着小嘴,娇憨地喊着:“爹爹,爹爹!”
“妾身爱的就是博学多才,热烈如赤子、率直、顶天立地的嵇康,能与魏国第一学士的你结缘,妾生今生无憾。相公不必多说,让妾身好好地为你梳发妆面。”
“娘子!”男子幸福地执住梳发的手,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明日带着绍儿和千姿呆在家中,不要送了。”
女子固执地拿开男子的手,淡淡一笑,“相公,换作明日是妾身上刑场,你会不送吗?有这样的父亲,绍儿和千姿都以为傲。”
“嗯!”男子不再多说,搂紧怀中的女孩,对一脸慎重的少年慈爱地一笑,“绍儿,你的xing子比为父温和,若想为民做事,你山涛叔叔会照顾你的。”
“父亲不是和山涛叔叔绝jiāo了吗?”少年有些疑惑。
“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一封绝jiāo书而分开的。”
“为父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我的小千姿,”男子无意解释,低头把女孩抱起,神qíng极是不舍,“你有娘亲的美丽、父亲的xingqíng,就象是老天把我和你娘亲合做成一人。你不会说话时却对音律通晓,能开口便能吟诵古今诗篇。聪慧异常又集清雅秀丽一身,这样的你是幸还是不幸呢?为父多想能陪着你长大,看到你与为父和琴对奏、唱赋歌颂啊!”
“千姿大了后会很乖、会很好的!”到底年幼,还不知如何安慰父亲,漆黑的眼珠,灵动地转着。
“为父相信。只是你幼失怙恃,许多事没人教导,但你迟早会面临一些事,唉,”男子转过头,对娘子说:“娘子,你要多多尽心了。”
女子一愣,手中的梳子滑到地下,怅然地看了眼女儿,复拾起木梳,开始束发。
“相公不要担心。绍儿,千姿长大后,若没有合适的姻缘,宁可不嫁也不要勉qiáng。”
“娘亲为何要关照绍儿?”少年一惊。
“生死无常,为防不测,娘亲先提醒绍儿罢了!”女子平静地回道。发已梳好,相公比平常更加伟岸。这样的夫君,一世怎么爱得够?
男子象明白什么,诧异地看着妻子,女子温柔执著地回视着。目光jiāo缠,男子终于重重点下头,唇边飘过一丝苦笑。
夜渐渐深了,女孩窝在男子怀里甜甜地睡了,少年撑不住,也伏到桌上,女子与男子相依相偎,一如从前寻常的每一夜。
很少见的灿烂冬阳,微风习习。
稽康身戴木枷,被一群兵丁,从大狱押到刑场。
刑场在洛阳东市,路途不近。稽康一路上神qíng木然而缥缈,只有在转向人群中趋步相随的妻女时,才会露出一点笑意。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而且闹声越来越响。只见三千多太学生拥挤在刑场边上请愿,要求朝廷赦免稽康并任命为太学的导师。
监斩的高台上,一位清冷俊雅的锦袍少年忧心地转头看着yīn冷着脸的皇帝。“父皇,请放过稽学士吧!”
“晔儿,你要屈于这种示威吗?稽康一日不除,太学生一日不宁,我晋朝一日不安。不必多言,朕意已决。”司马炎不悦地扫了眼少年,厉声说道。
司马晔还想努力,袍袖忽被人轻轻一扯,只见身后的丞相轻轻冲他摇了摇头。他黯然低下眼帘,退到一旁。另一侧站立的王子司马衷抿嘴一笑,“父皇说的极是,这稽康妖言惑众,文人们身爱其害。父皇今日是替天行道,真是大快人心!”
“还是衷儿懂事!”司马炎开心地一笑。
司马晔似未闻,淡淡地把视线转向刑场。
稽康望了望黑压压的年轻学子,有点感动。孤傲了一辈子的他,因仅有的几个朋友而死的他,把诚恳的目光投向四周。
刑场上寂静无声。
稽康眯着眼睛看了看太阳,对身旁的行刑官说:“行刑的时间还没到,我弹一首曲子吧!”
行刑官还没有答话,稽绍已捧着琴在刑台上安放妥当,稽康坐在琴前,微微一笑,“很久前,有位已仙逝的高人临终前教给我一首曲,名为《广陵散》,因为喜欢,无论谁请求我教,都被我拒绝。《广陵散》于今绝矣。”
神秘的琴声铺天盖地。
人群里,稽夫人轻轻放下怀中的稽千姿。她从人fèng里慢慢地钻出,悄悄地站到琴台前,闭上眼,专注地听着。
一曲弹毕,午时的pào声正响,稽康凛然站起,忽看到台前的女儿,神色一怔。不等他回神,行刑官已刀影一闪,血溅十步。
稽千姿睁开双眼,看着血顺着脸腮滴在衣上,落在琴上。
高台上的司马晔一惊,急步上前,想催人抱开。
人群忽地大乱,稽夫人温柔地一笑,凝望着夫君的方向,眼眸缓缓合上,苍白的脸色一点点灰暗,身子徐徐倒下。
稽绍痛喊着扑上前,抱住娘亲。
司马晔不忍地闭上眼,再睁开时,人群已经平静,小女孩和琴都已不见。
阳光依然明艳,冬风依然温和。
楔子(二)冷风寒程
薄qíng最是帝王家,哪朝都不会例外。
司马晔刚自南书房出来,沿着月色向东宫走去,难得有兴致地打量着天边的一弯冷月,清冷的眸子有深不可测的忧郁。
紫云殿传来一阵笑声,他冷冷地收回目光,悠然叹了口气。
“皇兄,何事忧伤呀?”
那声音,在身后,凉凉的,有说不出的得意。
夜风chuī来,他闻到身后之人有着淡淡的酒味。刹那间,他俊伟的面容浮出一丝厌恶。“衷弟,你又喝酒了吗?”
“是呀,父皇今日开心,让皇弟我陪着喝了几杯,你妒忌啦?”
“你刚满十四,喝酒早了点吧!”
“如果我说父皇赐我侍妾,你会不会吓死!”司马衷放声大笑,“这宫中只有你如老夫子,死捧教条,这也不可那也不可。要不是你是皇后所生,这太子怎能让你来做,死气沉沉,一点趣味都无。”
脸皮抽动,他深吸口气,让心胸开阔,告诉自已不要与衷弟一般见识,也不要让宫中多些笑谈。高处不胜寒,衷弟是皇上爱妃所生,与自已只相差两岁,差别却很大,不满是人之常qíng。
思及此,他仰望天空,神qíng平和。
“不过放说回来,皇兄你到真是宽厚仁慈、持成稳重,喜怒不形于色,处事谨慎,明察秋毫,这点皇弟与你就比不上了。所以……唉,你还是听父皇当面和你说吧!”司马衷卖关子似的一扬眉毛。
司马晔没有追问,jiāo手于背上,不满足他故弄玄虚的样。
“走吧,皇兄,父皇在等呢!”司马衷没好气地甩开袍袖,先行而去。
司马晔神色淡然地跟随在后。
紫云殿是皇上的寝殿。司马炎端坐在龙榻上,身边依着风qíng妩媚的杨妃,两人正挑qíng逗笑之时,司马衷不等通报,已先推门而进。杨妃一见儿子,忙坐正。
“父皇,皇兄在外面等着晋见呢!”司马衷恭敬地欠身说道。
“这个晔儿,散了朝还这么教条。”司马晔叹了口气,“弄得朕有时和他讲话,都搞不清他是朕的儿子还是大臣。”
“皇上,太子比较正统,不象衷儿象长不大似的,一身孩子气。”杨妃疼爱地看了眼儿子,柔声对皇上说道。
“孩子就要孩子的样,朕喜欢呢!”反到晔遇事认真,事事亲为,这个储君博得众多大臣们的赞赏,有时猛然会有一些后怕。这个皇帝他可是费尽心机才坐上的,可不想轻易就易位。
“那皇儿就不长大,永远在父皇这棵大树下遮yīn纳凉。”司马衷忙不迭讨好地说。
“看,这孩子!”司马炎愉悦地朗声大笑,“去吧,宣你皇兄进来。”
“臣妾先回避下吧!”杨妃站起身来。
司马炎思量了一下,“好,你先回宫,朕今晚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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