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度无语,“非要看着,自己又不去,你现在可真矛盾。”
江窈像个长者一样,把玩着面前的茶具,“你能文雅点么?尽是些粗鄙之语,我这叫对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
江煊很快就找回尊严,现在做亏心事的又不是他,“说吧。”
“说什么?”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江煊道,“就你这儿整天明目张胆的,当街拉拉扯扯,今天是我知道了,明天可能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
“谁拉拉扯扯了?再说了,就是真的拉拉扯扯了,那也只能说明我们好着呢。”江窈老神在在道。
江煊心情复杂。
“你能和我比么?”江窈道,“我这个叫新欢上任三把火——十年如一日。”
江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的悟性不行。”江窈不太想和他再交流下去。
“我记得那会儿你和我一起掏鸟窝的时候,才到桌子腿那么高,一晃都能和人卿卿我我了。”江煊比了个手势。
江窈被茶呛到,“你太夸张了。”
“辛辛苦苦守了这么多年的小白菜。”江煊心疼道,“就这么成了别人家的。”
江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和谢相还没到你说的程度……”
江煊也莫名脸上一热:“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江窈现在有点后悔,她不该支开谢槐玉的,她才不要一个人面对,毕竟这种事肯定要两厢情愿啊。
“话说回来,你有什么打算?”江煊替她担忧,“实在不行,你直接去求郑太后,她事事都听你的,说不定就让父皇下旨给你们赐婚了。”
江窈一脸震惊:“你想得太远了吧。”
看吧,他皇姐就是三分钟热度,一时兴起,“合着你没有想过以后么?”
“想过的。”江窈理所当然的说,“我在公主府什么样,他和我平起平坐。”
江煊:“……”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就不该问,或者说他就不该抱太大希望。要真是按照这个趋势,是不是说明皇姐她和谢相过不了多久,这事儿便淡了?都说什么男男女女干柴烈火的,反正他不懂。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让皇姐在这段关系里受到伤害,他对此也很棘手的,皇室里从来没有出过私定终身这种事,至少他认识的没有。
江煊将想法大致表达了一遍,江窈听明白后,表示:“那是你见的世面太少,多见见我就可以了。”
雅间有人笃笃敲门,谢槐玉推门而入。
江窈拿过他手里的胭脂盒,和他相视一笑,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彼此的心意,不用再多言。
谢槐玉将手摊开递过去,虎口朝上。江窈用指腹蘸了胭脂,渐渐抹匀在他手背上,像开了一朵山茶花。
或许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江窈觉得,主要靠自己□□的好。
好吧,真相是她还没开始□□行动,说明有些事,不仅靠磨合,还得靠自身领悟。
谢槐玉若无其事的泡了一杯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面对这俩人光明正大的举动,江煊内心五味杂陈。
导致江煊回宫的路上,都有点呆若木鸡。
“你仔细看着路,别再惹出什么事来。”江窈朝他挥手告别,她现在体会到身为长姐的心酸,谢槐玉估计也是这么看待自己的,真是个小麻烦精。
谢槐玉一直送她到公主府的侧门,江窈一路上就没消停过,想到什么和他说什么。
一会儿说等回去了,要给狗蛋那个崽种裁件小裙子,宫里的都是旧样子,太俗气,改天要再去裁缝铺看看,一会儿想着敲他竹杠,想想心里又替他舍不得。
倒是谢槐玉,对她少有的温情时刻,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或者是能发个小视屏晒晒朋友圈就好了,前提是她能分心做其他事。
多亏今天有江煊瞎胡闹这一出,谢槐玉总算在自己面前做个人了。
江窈唇边的笑意完全掩饰不住,然后谢槐玉替她将碎发拨到耳后,温情款款的语气,像在哄三岁小孩,“这也要去,那也要去,不如去相府看看如何?”
下一秒她就老实的闭上了嘴巴。
江煊说得没错,她现阶段确实非常热衷,并且同样热衷于,该怎么样把他一哄二骗……啊呸,二诱?
总之她不介意府里多个人,相比之下,她对当相国夫人这件事,就没有特别高的热衷度,她没有做好准备,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我回了啊。”江窈提着裙摆,走到门口,熟练的拿出钥匙。
“我看着你进去再走。”谢槐玉道。
“你怎么想?”江窈想了想,她对自己的话痨体质无语,光顾着自我放飞,还不知道谢槐玉对怎么看……
她原来也是个自私鬼,可以接受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却不能接受他也和自己一样的心态。
江窈不想当自私鬼,眼睛珠子一转,抢他一步开口,“你能多担待我,我很开心,希望你以后能再担待我一点。”
撂下这句话,她逃窜似的溜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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