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她藏在心里没好意思腆着脸说,实在不行就只有嫁给他啦,没想到被他抢先一步。
唉,又败给他一次。
“你父皇说得没错。”谢槐玉沉思道,小姑娘多亏是遇上他,要真是碰到个顽劣之徒,可真就成了光熙帝预料的那样,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不会将她拱手让人。
“什么?”江窈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手上,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把玩着她的指尖。
她很想澄清一下,自己才不是软骨头,都是因他而起才对。
“我过去以为你是个大智若愚的。”谢槐玉低眉看她。
江窈:“……”她只能姑且当他在变相的夸自己了。
“我现在也是。”她义正言辞道。
“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事事都为自己着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多一点防人之心,万一我存心诓你,你岂不是要成天怄气。”
“真的么?”江窈惶恐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也没有那么伟大……”
她这个人还是比较豁达的,而且她坚定自己的择偶眼光,真遇到这种事,她只会先送对方出殡,然后自己大度的挥手告别这样。
谢槐玉:“……”
“说出来怕你不信。”江窈解释道,“其实我在这方面挺……游刃有余的,你说的我都明白,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男人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么?可是遇到你就不想这样了。”
“男人是怎么一回事?”谢槐玉挑眉,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江窈清奇的脑回路。
江窈抱着他胳膊,可怜兮兮的蹭了蹭,企图萌混过关。
她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他纯粹担心自己。
江窈恍惚间,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在和长辈说话。
她以前觉得自己是能轻松驾驭小奶狗的,实际上……她对于谢槐玉这样的,简直半点抵抗力都没有,说得头头是道的大智慧更是荡然无存。
尤其是在某一个领域十分权威,一出场就让人觉得他是天王老子的感觉。光熙帝有一点没想错,她不是所谓的颜控,她只是眼光高,就算他不是什么相国,他也会是他本身。
有的人,天生就该受万人敬仰。
一般人她才不会喜欢,还不如她自己一个人玩有意思。
大概这就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迷于声音,痴于肉……
啊呸。
她觉得自己确实得矜贵点,做一个男人心里的终极梦想,让人挠心巴肝的念着,当一个满分白月光或者红玫瑰之类的,集万人迷的资质于一身。
可是她做不到……既温柔又克制的话,她也很羡慕,能时时刻刻保证清醒,做好随时全身而退的准备。
都怪谢槐玉。
江窈手心攥着腰牌,美滋滋的从刑部大牢出来,郑太后宫里的侍卫候在外面,一路护送她回了凤仪宫。
有再多不开心的事,见他一面,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大概是累极了,江窈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郑太后。
连枝上前服侍她晨起更衣,期间祖孙俩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等江窈用完早膳,郑太后大手一挥,示意众人退下,这是要和她说体己话。
她没敢说,其他人退下就可以了,连枝退不退已经无所谓。
“谢相可有和你说什么?”郑太后焦急的问道。
这一声谢相让她莫名安心。看吧,即使他现在身陷刑部大牢,可是人人都把他当谢相的。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一觉睡得格外香甜,被他轻而易举哄得晕晕乎乎,快忘记他身陷囫囵的事了。
所以谢槐玉到底是睡草垛了还是一整夜没睡,美名其曰修禅坐忘啊,被关久了会不会直接顿悟……
江窈回想了一下,耳根泛红,“他……没有和我说什么。”
郑太后的眼神渐渐耐人寻味。
江窈:“……”她也很无辜啊,明明去之前心里压着一堆事,结果……两个人貌似抱了抱,稍微亲了亲,又没有滚两圈之类的。
反正就给她忘记了……
郑太后摆出一张她无可救药的脸。
江窈无奈的撑着下巴,“容我再想想……”她能想出个什么,总不能把细节给郑太后说一遍吧。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作为上一届后宫的佼佼者,江窈确实应该多请教老人家的。
“他光问我来着,我好像连他好不好都没有问。”江窈想了一通,泄气似的,自言自语道。
郑太后:“……”
“我知道他是被人构陷的,大理寺走水的时候他和我在一块儿,后来也是一块儿去的。”江窈嗤之以鼻道,“这就是典型的栽赃,诬陷!”
郑太后犹豫道:“哀家这儿有个法子,可是听你这么一说,哀家倒有点觉得他胸有成竹了……”
“要不我今儿再去瞧瞧他?”江窈眼睛一亮,“我爱吃甜食的,不知道他爱不爱吃,不都说爱屋及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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