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熙帝见她难得过来,笑得就没合拢过嘴,奈何许皇后不解风情的公事公办,光熙帝当时就拉下一张脸,“你自己都说了,郑侯自幼长在富贵乡,你这不是存心坑害他么?到时候老太君再闹到宫里来,你怎么收场?”
许皇后:“……”
贺将军要出征北疆,基本上板上钉钉。
可是这事儿和别的不冲突。
许皇后想着,贺将军为人忠厚、淳朴,生得虽然像个将领,听贺老夫人说待人却是粗中有细,又不像长安城那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
至于上次王淑妃在自己面前说,什么谢相和建章公主?她才不会轻信外人的话,江窈要是真有那方面的风吹草动,光熙帝和郑太后比她先坐不住。
在她看来,江窈这性子,若是找个有城府的,十有八九是降不住的。
许皇后在这方面可是过来人了,就像她以前觉得浪子能回头,自己则是浪子回头后搭的最后一只船,然后她就翻船了,那叫一个狂风大作,惨不忍睹。
然后她就召江窈进宫了,想旁敲侧击问问她的意思。
江窈先是就她宫里新的糕点做出了一番点评,然后才问道:“母后你适才说什么来着?”
许皇后一脸宠溺笑:“窈窈,可曾想过将来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自然是想过的。”江窈道。
现在成天都在想这些情情爱爱的,可是她没说出口,照许皇后的脾气,怕不是今天开始就要缠着她念经。
江窈的想法很简单,等到她适宜的年纪,再说不迟,少一天念经的日子也是好的,而且郑太后和她是一伙的。
许皇后欣慰道:“本宫本来还担心,现在和你说这些尚早。”
“什么?”江窈听得迷茫。
许皇后和她说了一遍贺将军的事迹,将贺老夫人的话远洋照搬。
江窈眨眼:“不明白。”
许皇后讶异道:“你难道没见过他么?上次春狩,他也去的……”
江窈继续眨眼:“不认识。”
许皇后絮絮叨叨,扯到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关键是又圆回去了,让她过几日正好见一见贺老夫人。
江窈这回干脆不说话,无助的捧着茶杯。
许皇后果然开启念经模式。
“……行吧。”江窈四两拨千斤道,“身为大邺的公主,北疆百姓身陷水火之中,我又怎能坐视不管,就当是聊表慰问了。”
许皇后:“……”听起来怪别扭的,又挑不出什么差错来。
没想到许皇后似乎是颇为看重此事,还让宫里头的嬷嬷绣了一筐子的荷包,说是任她挑一个,届时当做见面礼。
江窈随手拿了一个,也没有太注重细节针脚,许皇后总不会拿次品出来。
从许皇后宫里出来,江窈便想着去找江煊吐槽一下,至少他也算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士之一。
她东宫都没进得去,被告知江煊又被光熙帝在朝上骂了一通,现在正闭门思过呢,反正他回回闭门都思不出什么过,江窈也不担心他会受到影响,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到公主府找连枝。
不光是谢槐玉近来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江窈也没有想过,他许多事都会亲力亲为,她以前都以为像他这样的高官,都是听听小曲儿坐享其成的。
用在谢槐玉身上可能不合适,他倒是不听小曲儿解闷,他要是真想听么,凭她的水平……她还真唱不出个花样来。
说起来稀奇,连和她最生疏的肃王都不见人影,据说是流连烟花巷,八成又被小兰花给婉拒了。
江窈几乎都能想到自己的晚年光阴……
和广阳郡主串串门,唠唠家常,闲来无事再回宫跟人插科打诨。
说不定能养几个活蹦乱跳的小崽子,谢槐玉教他们抄书的一千种方式,她教他们……对付谢槐玉的一千种方式?
可是养崽子又不像养花,常常有诰命夫人进宫和郑太后叙旧,提起家里的哥儿姐儿都是当块宝,恨不得一家上下连丫鬟仆人七八十口,都围着个小祖宗转。
当相国夫人也是有诰命的呀,等她两鬓白花花,该不会也追着小曾孙后头挖着金汤勺喂饭吧。
这种粗活还是交给谢槐玉去做好了。
这么一想,好像当相国夫人也不是那么差劲。
江窈在公主府上闲了几日,突发奇想,便要连枝教她做起针线活来,太复杂的图案她绣不出来,连枝便建议她可以绣个荷包,只要布料挑的好,没有什么新奇的花草照样好看。
她沉下心来做一件事,总是能有所小成的。
等到见贺老夫人这天,江窈进宫前还特意察看,以免出什么纰漏,万一把她自己唯一的绣品送出去可就不好了,一来没有嬷嬷绣的精湛,二来么,她是要留给谢槐玉的。
许皇后果然是许皇后,全程只要她露了个面而已。
贺老夫人煞是心满意足的对着她笑。
江窈笑得尴尬又不失礼貌,她算是琢磨出来了,许氏这是有了给自己定亲的心思?
……
从老夫人手里拿到荷包的贺将军,转头就交到相府管家手里,面都没敢露,别人不知道,他清楚的很,就国子监那些个张公子李公子的,到现在都没入的了仕,他可不想步这些人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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