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则略有些担心地看着九华和燕南歌,也飞快地跟着九华走了。她看,她还是尽快消失吧。
二人离开以后,房间内立即又出现一个身影,身姿窈窕,却尽被遮在了厚重的黑色披风里面,小巧的脸上却覆着一张面具,露出来的肌肤很白净,嘴唇不动,没有半点笑意,整个人站在那里,看起来冰冷而严肃……
燕南歌见那道人影已消失在眼前,眼里的笑意最后也消失了,他冷冷地看向面具女子,唇边微微一抹弧度,却冷到极点,他看向方才准备汇报,却被云欢打断的女子,冰冷的声音也吐了出来:“你继续。”
面具女子冷冷地,道:“有人出大价钱,要买王妃的命。”
“谁?”
……
已经走出去的主仆二人,自然不知道此刻房间里的对话,九华已经成功让燕南歌管这个闲事儿了,现在就先回府吧,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
二人匆匆离开了红袖馆,却不知道,二楼正有一双眼,正戏谑地看着她们。
二人匆匆赶回府里去,夜已经深了,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
晚间风略略有些大,不过还是有些闷闷地,让人的心情也不由有些闷闷地,前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嘶哑不堪的声音。
“求您,救救他!”声音听起来略有些稚嫩,看来是个小孩子,可声音却嘶哑不堪,似乎已经说了很久的话,没有停歇。
九华微微蹙眉,随即听到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滚滚滚,你没钱还想治病,你当我是开慈善堂的啊?我的药就不要钱啊?”
小孩儿却仍旧很坚持,道:“求您了,救救他,我会给您当牛做马一辈子的。”
男人却更加不耐烦了:“你?你能做什么?一个小屁孩儿,我看你身体也有问题,来了只会给我添乱,我已经说了,不救,你去另请高明吧!”
不等小孩儿再次恳求,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九华微微蹙眉,走近了一些,才通过那边门内传出来的光亮照亮的那小孩儿的情况。
那个小男孩儿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很瘦弱,衣衫褴褛地,连脚丫都露在外面,脸上身上都脏兮兮地,看不清他的脸,可他的目光却格外地坚毅。
再次遭到药堂的拒绝,他沉默了一下,随即看向身旁躺在木板车上的男人。
身旁的男人看起来境况比他好太多了,至少身上的衣物还是干干净净地,看得出来,小男孩儿还是在一直尽力地照顾着这个男人,看到他脸上都脏了,还想用自己的袖子去擦一擦,可他忘记了,自己的袖子也是脏的。
不过,虽然看起来比小男孩儿好,内里却不是了,他早已经是昏迷过去的了,躺在木板车上,一动不动,脸色潮红,看得出来,应该是染了风寒,可是没一个药堂老板愿意接纳他们?
小男孩儿沉默着,目光坚毅,从地上站了起来,用那对瘦小的肩膀,再次拖起那沉重的木板车。
就算前路再艰难,他,也一定要他,活!
木板车缓缓前行,可小男孩儿每走一步,双腿都在打颤。
云欢看得有些不忍,忍不住轻轻道:“他真可怜……”说着,便忍不住瞧向九华,片刻,却有些失望。
可那个小男孩儿却突然注意到了她们,毫不退缩,立即便负着那沉重的木板车,来到九华二人面前,每一步都似乎行走在刀尖儿,可他也毫不动容。
九华淡漠地看着,却往前走了几步,任由他到自己面前,然后跪下。
夜里已经很晚,没什么行人,整个世界似乎都已安静下来,那一声“扑通”声掷地有声,随即是小男孩儿更加掷地有声的话:“求您救救他!我给您当牛做马都可以!”
九华淡漠地看着,云欢都有些心急了,她方才缓缓道:“你可知,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做什么?”
小男孩儿到底年幼,眼眶忍不住微红,目光却仍旧坚毅:“如果能救他一命,我愿意,求您,救他!”
九华蹲下来,仔细地看着他,都为他这双眸子所感动,面上却仍旧是淡漠地,她道:“求人?你求过多少人?他们帮过你吗?”
小男孩儿眼神有些黯淡,他摇了摇头。
九华又道:“对吧,求人是最没用的事情。”她正在不知是感叹还是什么,却忽然一转话题,道:“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小男孩儿立即又恢复了精神,道:“我……父亲本是京城悦来客栈的老板,自从开业以来生意便很好,抢了别人的生意,前几天客栈被栽赃陷害,说我们客栈的东西不干净,被扭送官府,很快被放了出来,但悦来客栈却被查封了,悦来客栈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他当即病倒,我们刚从牢里出来,我一路求医问药,却没有任何人愿意施以援手。”
云欢听得略有些心疼,觉得这个小男孩儿真是可怜极了,她都忍不住想帮帮这个小男孩儿,可是……看了看九华,她还是什么都没提。
九华心中却暗暗点头,小小年纪,便已口齿伶俐至此。她面上也点了点头,道:“你也说了,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愿意帮你,你又如何觉得,我就会帮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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