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劝了几句,莎乐美就发了一通脾气,冲出营帐后,就没了下文。
莎乐美的脾气素来来得快,去得也快,贝拉当时身上还穿着睡衣,实在不方便追出去,心想等着孩子气消了估计也就好了。
哪里想到,不过是前后不到十多分钟的时间,莎乐美就闯下一个大祸。
等到她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地出去,才从总统亲卫们的口中,听说了黄宇这件事。
贝拉夫人自然是被气得不轻。
平时在庄园或者别墅,莎乐美要是虐待家里的佣人,贝拉夫人夫人给那些受伤的佣人以足够的抚慰金,让她们保证绝对不会往外吐露半个字,事情也就揭过去了。
可这是里军营,就算她找到那名战士,对方愿意接受赔偿,莎乐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打伤,事情不可能会善了。
贺章跟秦良迫于众情,必然会找到她,商量一个解决之道,到时候,她就会陷入很被动的局面。
索性,主动把莎乐美绑了来,来一个负荆请罪。
莎乐美是总统宋闻均的侄女,更是贵为吉汲国伯恩斯亲王的女儿,一旦如今的国王、王后故去,贝拉夫人的弟弟莱昂。伯恩斯会继承吉汲国的王位。莱昂的身体不是很好,莎乐美将来是很有可能会继任女王。
涉及两国邦交,贺章、秦良他们就算再想给他们的兵做主,也断然不敢当真鞭笞莎乐美。
换言之,表面上贝拉夫人是做出了一个深明大义之举,实际上,她是把西南军区,把贺章、秦良,慕臻以及王磊甚至西南军区的战士们,全部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
贺章会将赤焰鞭递回来,也是在贝拉的预料之中。
贝拉却没有顺势将赤焰鞭收回,而是又转身交给了秦良,“你们东方有一句名言,叫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贝拉虽然是一介女流,却也明白一诺千金是为何意。秦上校,还请您务必给病床上的那位士兵,以及军营的其他士兵一个交代。”
“夫人言重了。这件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秦良也拒不接受贝拉递过来的鞭子,退到了贺章的身后去。
“姑姑,您不能这么对我!分开我,快放开我!”
莎乐美没能体会贝拉夫人的良苦用心,见贝拉夫人当真把自己交出去,要给那个胆敢笑话他的士兵一个交代时,莎乐美湛蓝色的眸子凝聚着满眼的怒气,挣扎地更加厉害,还时不时地抬脚去踹那两名总统亲卫,命令他们给她松绑!
莎乐美这么又嚷又叫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别的作用。
至少在贺章和秦良两人看来,贝拉夫人是当真深明大义,决心要给黄宇一个交代。
如此一来,也就更令贺章跟秦良两人为难。
贝拉如此深明大义,他们又怎好太过小肚鸡肠?
可受伤的到底是黄宇,也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他们无权替黄宇原谅莎乐美。
一时间,事情陷入僵局。
贺章跟秦良均拒绝了贝拉递过来的软鞭,贝拉目光一转,将鞭子给坐在轮椅上的慕臻,“慕队。”
在听见贝拉夫人一行人的脚步声时,苏子衿就已经从慕臻的腿上起来了。
贝拉夫人其实在进营帐时,就看见了慕臻边上站着的苏子衿。
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即便对于苏子衿竟然会在军营这件事在颇为诧异,面上却是一点不显,而是直接将手中的鞭子给慕臻递过去。
慕臻盯着贝拉夫人递过来的赤焰鞭,也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贝拉夫人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平心而论,比起贺章跟秦良,贝拉夫人真正忌惮的,还是坐在轮椅上的慕臻。
贺章和秦良都是很典型的军人的性格,他们行事规矩,自有章程,像这样的人,他们是断然不可能当真会对莎乐美用刑的。
至于那位王少校,身为上司的贺章跟秦良都没有动手,王磊又怎么敢?
唯有慕臻。
这位季家四公子行事乖张,西南大魔王的称号更是传遍军中,连她都有所耳闻。
上一次在度假山庄,慕臻更是用了一招移花接木,将本该困在密室里与莎乐美行欢好之事的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莎乐美床上的人换成了时渠,他自己完全脱不说,莎乐美也因为那次的事情不得不对外宣称早就跟时渠在秘密交往当中,以挽回损失的形象。
慕臻那次移花接木、釜底抽薪的手段,令贝拉夫人印象太过深刻,也充分让她意识到,这位绝不是一个能够任人拿捏的主。
那次事情之后,贝拉夫人便对莎乐美严厉管教,不再允许她接近慕臻。
慕臻不会是莎乐过去养的那些男宠,这个男人,分明是一匹狼,一匹来自西南的狼王。
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用皮鞭跟权势就能够将对方拴在裤腰里的,搞不好,还会趁着你不小心,狠狠地在你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贝拉一度担心,慕臻会不管不顾,当真接过她手中的的鞭子,对莎乐美动手,如今见他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心底自然松了一口气,压在她胸口那块大石才总算得以移开。
就在贝拉夫人打算将鞭子交给王磊,演完这一出“负荆请罪”的戏码时,不曾想,就在这个时候,慕臻抬了抬眼,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对上贝拉夫人深蓝色的眸子,唇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漫不经心地问道,“夫人允诺,要将莎乐美小姐任凭我们处置,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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