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批评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然后一边说,眼睛就开始红,这一红就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啪哒啪哒地就往下掉,最后成了嚎陶大哭。
本来理直气壮的姜解,被她这一举动,整得手足无措,总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站在那里手僵在半空,在选择拍着她的背安慰还是转身走人之间犹豫着。
周围的人只知道他冲这姑娘说了什么,然后这姑娘就开始哭成这样,所有的人都开始对他指指点点,让他有生以来感觉到了无所适从这四个字的含意。
最后他还是无奈表示:“你,别哭了成吗?我若是说错什么,跟你道歉还不行!”
终于,纪凌梅歇了声,拿起餐桌上的餐布就抹了一把鼻涕眼泪,然后把餐布塞到姜解的手里:“作为你骂哭我的代价,把它的钱付了,再见!”
然后拉着纪定军就走,走到门口了一手已经拉开门把,才回头恨恨道:“哦!不对,是永不再见!”
姜解哭笔不得地拎起那餐布,冲服务员问道:“这东西也能买?”
服务员尴尬地接过:“不用了先生,刚才那位小姐帮了我,让我免去了被辞退的命运,这餐布,我拿去洗洗就行。”
出了咖啡小屋,痛哭过一回,又小小报复了一下的纪凌梅,感觉到重生以来,第一次的轻松感,她应该还有很长的以后要过,所以自现在开始,她有好多事情需要重新计划。
回去的路上,才在驴车上坐定,纪定军哭丧着小脸,拉着她的胳膊:“姐,我饿,好吃的呢?”
“哎!别吵,我想事情呢。”纪凌梅不耐烦地拉回自己的胳膊。
“唔!姐,我的钱,我要吃的。”纪定军哭着再次缠住了她的手。
纪凌梅火大地自老鞭的绳子上,解下了胡萝卜丢给他:“呐,吃吧!”
纪定军扁嘴不接:“姐,老萝卜是喂驴的。”
“要吃便吃,不吃别瞎吵吵,回头到了家,妈不得把好吃的都送你嘴里,馋个什么劲。”纪凌梅不满地夺回胡萝卜,小军要是不说,她都要忘了,这萝卜可是让驴走路的动力,在未到家前,还真的不能让他吃掉。
看纪定军那哭花的脸,纪凌梅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刚才在咖啡屋里,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还小,还是可以教好的,但出了门那一瞬间,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同样的父母,同样的教法,除非她把他从纪家父母那里脱离出来,纪定军说不定才会有所转变,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还是记起了,那个长大后,对她见死不救的家伙。
第六章前世的梦上
她对纪定军同情不起来,也爱不起来,心死了,就都是假的:“我警告你,你最好回家什么话都不要说,不然我打不死你。”
回应她的是纪定军那敢怒不敢言的小脸,纪凌梅继续威胁道:“你别以为在家有爹妈护着,我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姐我都是大人了,迟早要嫁人,不会一直在家里,他们到时候管不到我,你敢乱说,我回头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信不信。”
纪定军缩了缩脖子:“你不是我姐,我姐不是这样的。”
纪凌梅瞪了他一眼,他就再也不敢说话了,她一点都不觉得欺负一个五岁的孩子有什么不好,当生活给她的都是痛苦后,她就不想用多余的同情心,去关心那些曾经给自己伤痛的人,这一生,她选择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可以。
天快黑的时候,她们的驴车终于是进了村,村头的纪家父母已经站在那里等急了,看到驴车,都围将上来,急问道:“哎哟!怎么样,那家人。”
纪凌梅还没开口,纪定军就忍不住嚎道:“妈,那个胖女人好凶,她还打了我,还不给我们吃东西,我现在好饿。”
“啊!怎么就打你了,我瞧瞧,我瞧瞧!”纪母查看着纪定军脸上,隐约还有五指印,可见当时打的多用力,顿时心疼得不得了。
纪父上前就打了纪凌梅一巴掌:“你这姐姐是怎么当的,你弟弟被打,你却好好的,你干嘛去了你!”
纪凌梅捂着被打的脸,硬是忍住了要回手的冲动,这在村口,人来人往的,若让人看到她打了自己的爸,回头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所以她咬着牙,眯起眼略带委屈的声音问道:“他被打,我能做什么?是不是连我一起被打死了,才算是他纪定军的好姐姐。”
纪父一听,这丫头还顶上嘴了,拿起焊烟杆就往她身上抽:“我打死你个不孝女,还跟老子犟嘴!老子打你一下怎么了,啊!我抽不死你我!”
纪凌梅一边躲,一边冲纪定军投过去阴狠的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不帮我,今天我受的,以后我都加到你身上去。
纪定军被她的眼神吓着了,赶紧扑过去抱着他爹的大腿:“爸,快背我回家,我饿!”
纪父看了眼儿子,那是他们老纪家的香火,他可舍不得饿着他,赶紧抱起他道:“行咧!咱小军饿了,爸背你回家吃烧饼。”
纪定军被他背上后背,纪父转头看了眼纪凌梅:“去,把驴车牵去还给村长,回头再好好收拾你。”
纪凌梅冷淡地转身,爬上驴车,挥着老鞭子就把驴往村长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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