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靠近,像是很多年以前一样,即使坐在后面也会记得给她系安全带,两个人靠的近,她只觉得耳后有些痒。
她想躲开,唐秋山在弱光下的视力极好,看着她渐渐发红的耳根,觉得有趣,按着她的身子多看了几眼之后,才将她垂下来的发丝别在耳后。
看着她睫毛剧烈闪动的样子,唐秋山轻轻笑了一声。
却叫唐晚的脸颊越来越热,她羞赧的便伸手将他推开。
唐秋山也不再乱动,而是目光轻轻的看着她,忽然开口问:“今天下午请假去哪了?”
唐晚被唐秋山撩得心猿意马的心咯噔一声,她现在是颜如欢专属的化妆师,所有事情都瞒不过唐秋山。
也不知道有没有派人跟踪她?
她转了那么多次,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的才对。
她想到唐唐,想到唐秋山曾经的狠绝,慢慢的镇定下来,面上平静的说:“去医院看望一位朋友。”
唐秋山看着她,目光平淡,过了好一会儿清冷的声音才传了过来:“晚晚,不要骗我。”
这一句话不是请求,不是商量,却是命令。
唐晚听着心慌,可她仍然在赌那个可能性。
“是去看罗云,剧组里一起化妆的同事,她住院了。”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谎言与实话在经受考验。
唐秋山看着她,平静的眸子像是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风风雨雨这些年,他养大的丫头,如今也有了秘密。
后来,唐秋山不再说话,唐晚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气。
车子平稳的朝前开,唐秋山冰冰凉凉的手握着她,柔软的开司米碰着她的手腕。
唐晚觉得有些凉抽着手要躲开,他却握得更紧,而后一把将她扯了过来,让他躺倒在自己的腿上。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唐晚挣扎着要起来,唐秋山却单手压着她的肩膀,摇摇头。
“听话。”
唐晚从前一听这两个字心都软了,现在也是一样,她一动也不动的躺着,路边的灯光一段一段的照射进来。
明暗相间,唐秋山目视前方。
唐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神暗了暗,而后问他:
“你来接我,是有什么事吗?”
“阿胖的孩子生病了,所以来接你过去看看。”
那几只小奶猫生病了?
唐晚不太放心的问:“严重吗?”
唐秋山终于低头看她,眼神也温柔了几分,“秦恒看着,说是感冒了。”
……
等到了度假山庄后,秦恒正叫人给那几只小奶猫喂药,唐晚看着着急,从那些人手里拿过奶瓶亲自喂药。
当年她都是亲力亲为给阿胖喂药,如今物是人非,轮到给它的孩子们喂药了。
整个过程,唐秋山都没有帮忙,而是站在门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等唐晚给猫喂完药之后,房间内除了她就只剩下秦恒了。
她小声的问道:“他呢?”
秦恒四处看了看,随意指着外面,“应该是出去透透风了,你去找找看。”
唐晚点了点头,放下东西之后就出去了。
却在路过亭子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坐着。
光线不是很亮,唐晚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先认出了她——
“小姐,怎么是你?”
阔别经年以后的再次重逢,唐晚险些没认出她,惊讶道:
“婉柔姐。”
她是江由的妻子,陈婉柔。
人如其名,温婉如水的女人。
陈婉柔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看着不大,五六岁的模样。
唐晚歪头看了看他,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五官像极了江由。
她离开那年,他才刚满月,一晃眼都这么大了。
“孩子好带吗?”
陈婉柔抬手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压低了声音微微笑着说:
“还行,孩子身体像他爸,一年到头都不打针,这点倒是好。
不过皮起来的时候怎么都管不住,把我给烦的,玩累了才刚刚睡着。”
唐晚看着孩子,脑海里却是唐唐满是针孔的手背,心疼的紧眼眶一红,背过身去偷偷的抹泪。
陈婉柔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着急的问她:
“怎么了?”
唐晚忍了忍才回过身来,摇着头说:“没什么。”
陈婉柔忽然想起了什么,松开一只手拍了拍唐晚的手背,什么也没有说。
很多时候,沉默比安慰来得有效。
她的手指很柔软,唐晚曾经也有一双这样的手,如今却是布了不少的茧。
她反握着那只手,吸了吸鼻子,问她:“对了,你不是在叶城吗,怎么会来这里?”
陈婉柔笑了笑,说:
“我娘家是洛城的,这两天有事过来一趟,孩子想爸爸,所以就带过来看看,唐先生人好,准许我们今晚住下来。”
唐晚看着孩子脸上健康的肤色,伸手轻轻碰了碰,“看来江由这个爸爸当得很称职,孩子才这么粘他。”
陈婉柔点了点头笑的温婉,追忆过往的事情时,目光柔的像是一汪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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